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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百官跟皇帝都在此,酉时将至,赵公公提醒皇帝需要起驾前往肴华殿了。

这时,外面一个小内侍匆匆而来,在赵公公耳边说了几句,赵公公脸色剧变。转而朝着小内侍吩咐了什么,小内侍又匆匆离去。

“何事?”中秋宴就要开始,百官都等着,就在赵公公正在犹豫这事该如何时,皇帝出声询问。

看了一眼还在等的百官,赵公公只好小碎步到皇帝耳边说。

皇帝听后,放在龙衣扶手上的手骤然抓紧,眼底风暴骤起!

“哼!还真当朕老了!”皇帝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凭空出现一个浑身黑衣的身影跪在殿中。

“去查查!”皇帝话落,一阵风吹过,黑影又凭空消失。

……

眼看着酉时已到,皇后娘娘和嫔妃以及长公主也都陆续到场,皇帝跟百官却都还没到,同样还没到的还有五皇子下面的七皇子。

看着那个空位,又有人窃窃私语:“那个位置是给谁的?竟然比皇后娘娘、如妃还晚来?”

“你忘了?咱们陛下还有个七皇子呢。”

“哦!对对!七皇子一直没有出现,差点忘了。只是不说听说这七皇子极不受陛下待见,一直在永和殿吗?”

“这可是中秋宴,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也应让他一起参加。宫里头的人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皇后娘娘端和如妃分别坐在龙椅两旁,眼看着即时已过,皇上还没来,皇后娘娘还恍若没事一般,自顾自喝着茶。

“皇后娘娘,这看眼即时都已经到了,要不要差人去瞧瞧,陛下怎么还没来?”如妃说道。

长公主的位置在如妃娘娘下边,正专心欣赏自己的指甲,听到如妃这话,眉眼微挑,意味不明地笑笑后,幽幽应了句:

“陛下国事繁忙,迟来定有迟来的道理,如妃不妨再耐心些。”

如妃被长公主不咸不淡噎了句,当下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刚想反击,哪想又有内侍唱报七皇子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停下来看向殿外,接着殿外走进一个蓝衣锦袍高马尾的少年,苍白的脸雌雄莫辨,带着少年稚气;一双眼眸干净明亮,好似青涩懵懂;一头墨发半扎着高马尾。

七皇子走到殿中,目光在姜以裳身上扫过又快速收回,掀起衣袍双膝跪下:“儿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如妃娘娘,见过诸位皇兄!”

皇后和如妃看着眼前这张酷似故人的脸,脸色喜怒莫变。眼看七皇子跪下后,皇后迟迟不出声。大家相互对视了眼,不免在心中更加肯定,七皇子在宫里确实如传言般不受待见。

皇后一直不出声,七皇子就这般一直跪着,嬷嬷见下面的人目光在七皇子和皇后身上来回转,悄声出声:“娘娘,七皇子给您请安了。”

皇后这才收回目光,神情淡淡:“起来吧!”

皇后没说什么,如妃却不见得,在看到七皇子那张脸时,她的表情就差点没绷住,要不是看到有皇后在场不想失了面子,她早就发作了。

只是皇后这么轻飘飘的就让他起来,她可没那么大的心胸,加上刚才被长公主下了面子的火,一起撒在七皇子身上:“哟,皇后娘娘宽宏大度,本宫倒不得不说几句了,本宫不记得永和殿离肴华殿这么远,七皇子这般迟才到。让大家会儿都在等你?”

如妃这话中,指责语气颇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指明七皇子不通礼法,目无尊长了。

七皇子低着头,眸中凝聚起淡淡阴郁,语气却不变,也不为自己辩解:“儿臣来迟,还请皇后娘娘和如妃娘娘降罪!”

七皇子认了错,哪知如妃却不依不饶,一掌拍在桌子上,“呵!你这孩子,这般说辞倒是在怪本宫过分苛责了你!”

皇后端坐高堂,如妃却越俎代庖对七皇子不依不饶,下面的人都默不作声,只是看着皇后和如妃。皇后面上还是一贯风轻云淡,只是眼梢一闪而过的戾气,泄露了她的情绪。

“怎么?如妃发这么大的火,今儿是永泽宫的侍女伺候的不尽心?那就全部砍了吧!”

殿外,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接着内侍唱报:“皇上驾到!”

随着唱报声,皇帝身着明黄龙袍,带着百官出现。

在场众人纷纷跪拜迎接,如妃更是吓白了脸,“呵呵,陛下说笑了,臣妾这是在教导七皇子呢,这孩子越来越大了,如果再不教教不就失了礼数了。”

皇帝走到七皇子面前停下,七皇子低头还跪在地上,看着出现的明黄色的衣摆,眸中有些情绪浮动。

皇帝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跪在上面的如妃。“嗯,有道理,看来是朕的不是,其他皇子朕多多少少都教导过一段时间,只有嘉珩,这十几年来朕都未曾教导过,才是他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

如妃跪着的身子一僵,“啊,不是!陛下恕罪!是,是臣妾说错话了,来人,快扶七皇子起来。”

这下子哪里还敢说七皇子不识礼数了,那不是在说皇上没有起到教导之责吗。

连皇帝都来了翼王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姜以裳不免有些担忧,姜首辅刚刚到位置上坐定,见此淡声道:“别担心,翼王是稳妥之人。”

见爹爹好像知道些什么,“爹爹知道翼王在何处?”

姜首辅倒茶的手一顿,转头看了姜以裳一看,“怎么不见你担心担心你爹我?”

姜以裳面上一僵,脸颊浮起两抹淡粉,姜夫人见状,瞪了姜首辅一眼,示意他悠着点。

见如妃已老实,皇帝又看了皇后一眼才走到龙椅前坐下,“老三呢?怎么还没到?”

赵公公不愧是皇帝的贴身秘书,什么事都得提前问清楚,在刚才进来时看到翼王的座位还空这就赶紧叫人问了。“回陛下,翼王说军营突发了一些急事,可能会晚些到。”

皇帝明显不接受这个说辞:“哼!急事?什么急事!一顿团圆饭也迟到,他怎么不住在军营算了!”

赵公公不敢接话,毕竟翼王可不就是住在军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