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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领兵奔赴宁江铁桥先不提,单说霍啸天他们,惴惴不安的在原地睡了大半夜,天刚亮就吃饭出发,此时东方已经大白,四处望去一片空旷,也看不出昨天打埋伏那些敌人的隐匿痕迹,为了防止集束手榴弹的袭击,队伍依旧分散行军,队伍拉得很长,一路码着敌人的踪迹前行,不知不觉间就进人湖区。

查干湖属于堰塞湖泊,它的水源构成是由大小河流汇入聚集而成,其中较大的河流就有霍林河和洮儿河。这两条河的流量都不小,不过除了当地人以外,很少被外界知晓,不过洮儿河最近却因为一件浮桥的事情迅速被世人所知,声名远播,是非颠倒咱们不去理会,关于河水的流量如何,想必读者们也都通过视频知道了,周泰安前世跑车总来这里,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相当熟悉,加上身边还有一个曾经身为洮南的军官做参谋,所以二人商议后选择在查干湖畔利用地势来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彻底砍断张海鹏的一条胳膊。

霍林河和洮儿河水百转千回后流入和查干湖千米左右距离的新庙泡,在查干湖南侧形成大小相拱的两个湖泊,隔着一座小山相望,在新庙泡一侧水道相连,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多少条活水或者死水分布其间,宛如一张水道编织成的大网,好整以暇的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这里就是周泰安选择的战场,他们的兵力远不如洮南兵,所以发挥游击战术,利用有利地形一口一口的把霍啸天咬死在这里。

今天是个阴天,一大早上就阴云密布,也不知道厚重的云朵里孕育着的是雨滴还是雪花,自卫团战士经过一宿充分的休息已经彻底恢复了精力,不但起早吃了饭,甚至还抽空挖掘了一些简易的掩体,此时正趴在山头阵地上养精蓄锐,就等着敌人一头碰进来。

霍啸天的队伍是八九点钟左右进入新庙泡子附近的,天空晦暗,让人的心情都感觉十分压抑,他坐在马背上向四处观察,偌大的新庙泡泽烟波浩渺,劲风鼓动大浪拍击岸堤,声势浩大,蔚为壮观,通过泡泽旁边这条路,过了一个小土山,前面就是查干湖了,作为吉林当地的军官,霍啸天当然也熟悉这里,他只是有些不解,自己追击的敌人,为什么会舍近求远绕道这里,虽然大安一带的江水比较平缓容易通过,可是宁江那里不是有现成的铁桥吗?

他也在心里考虑过这是不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不过这一点很快被他排除掉了,还是那句话,这里是自己的主场,他不相信敌人会如此胆大妄为,不惜以全军为饵引诱自己,更何况自己兵力雄厚,根本不怕他们区区一个团,还是不足编的建制,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花招都是多余的,霍啸天是个纯粹的军人,他对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队伍有绝对的信心。

前头部队已经进入那个小山的范围,并没有异常发生,这让霍啸天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一路走来,他始终担心敌人再出什么阴招,不过还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看来昨天晚上敌人阻拦自己的部队,也是为了苟延残喘而已,一个时辰之前,他就已经下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敌人就在前面,追的越紧迫,他们就会越慌乱,慌乱之中就容易犯错误,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霍啸天的小算盘打的挺不错,不过就在他刚刚平息了一口气的同时,讨厌的炮声又突兀的开始了。

“敌袭!反击。”随着山头上一阵迫击炮射击声响起来,洮南兵的各级长官开始调兵遣将进行防御抵抗,战斗在突然间就打响了。

有了屡次被偷袭的经验,洮南兵早就时刻提防着呢!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多慌乱,任凭敌人的炮弹呼啸而至依然面不改色,有条不紊的进行隐蔽还击,他们的迫击炮数量远比自卫团的要多不少,炮兵们飞快的架好炮座,填弹发射,一发发炮弹破空而去,在三里外的山头上掀起一团团尘土,而自卫团的迫击炮此时却忽然没了动静,估计是在转移炮位。

打了几轮炮弹,见到山头没有反应,指挥官命令停止炮击,冲锋部队挺着步枪开始向前摸近。

“他们又跑了!快追。”最先摸上山头的洮南兵们回头冲下面大呼小叫,随即部队潮水般涌来去,霍啸天上来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散兵游勇还真是狡猾,简直和跳蚤一样厌恶,他们时不时的咬你一口,然后迅速逃走,这不?又是这一手。

远处的道路上,一支队伍正快速撤退,那蓝色的制服格外显眼,像无数只蚂蚁。

“这青天白日的,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追,累死他们。”霍啸天大手一挥,旋即洮南兵嗷嗷叫着尾随而去,时不时的还打上几枪,当然了,根本不在射程之内,开枪只不过是发泄怨气和鼓舞士气罢了。

没有目标的时候,人都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可是一旦确定了行动的目标,立刻就会换一种精神状态,此时的洮南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咬着自卫团的身影,甩开大脚丫子一路狂追,恨不得下一步就踢在对方的屁股上,可是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定程度之内,没有人发觉,前面那些自卫团的队伍看似狼狈逃窜的姿态,实际上却始终在配合他们的追赶,你快我就快,你慢我也慢,像一块香喷喷的鱼饵,在引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这场追击比赛从上午开始,一直持续到黄昏,等霍啸天感觉疲惫不堪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已经随着猎物来到了一处险要之地,为什么说险要呢?因为此处三面环水,竟然是洮儿河和霍林河汇入新庙泡的一处三角交汇处,两条大河一左一右奔涌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完美的绕了一个大圈融合在一起,然后毫不停留的向远方涌入新庙泡泽,最后灌入查干湖。

这个绕出来的圈子很有说法,因为此处近乎平原,湍急的河水经年累月的流淌冲击,河道被冲刷的很低,从远处看,根本就发觉不了有一条大河梗横在那里,所以直到走到跟前了,洮南兵才发现面前居然有河水拦路,而自己紧紧盯咬了一路的猎物,竟然不翼而飞了,所有官兵都石化当场,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啦!

“这是霍洮交汇处,向左是查干泡,向右是大安方向,不过敌人哪里去了呢?总不会飞过河吧?”副官也看出了问题,皱着眉四下撒嘛。

“八成是过河了,岸边有队伍行走的痕迹。”负责追踪敌人踪迹的小军官报告说。

“他们是怎么过去的?”霍啸天很好奇。

虽然现在开春时节,可是气温依然很低,白天晚上都在零度以下,河水更是寒冷刺骨,人不大可能游过去,霍啸天下了马,在河岸边来回走动,想要确定对手是如何渡河逃匿的,可是只有滚滚而下的清澈河水哗哗作响。

“嗵!”

他抄起一块石头用力向水中央扔去,溅起一朵水花,听动静就知道水不浅,一人多深那是最低限度。

“他奶奶的,这些家伙儿难道都是水耗子托生的!”霍啸天咒骂着,他的队伍军事素质确实过硬,但北方兵的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水性不足,三伏天在江河边上嘻水,扯淡还行,真要是让他们全副武装泅渡过河,估计够呛,会游泳的不是没有,但少的可怜,凭他们那些狗刨三脚猫,冲到查干湖里喂鱼他都不怀疑。

“长官,快看!”一个士兵忽然大呼小叫起来,大家伙儿顺着他的比划看去,只见河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树林子上空,竟然是浓烟滚滚,隐约着还能听见有人说笑。

“一定是那些家伙儿,他们过了河,以为逃出生天了,居然大模大样的烧火烘烤湿透的衣服,真是欺负我们没办法过河呀!”霍啸天脸上的肌肉气得直抖,狠狠的跺着脚。

“旅长,旅长……”一个营长跑过来报告。

“下游有一处浅滩,看样子可以过人。”

“哦?去看看。”霍啸天精神一阵,立刻在军官们的簇拥下走过去。

一百多米处的一个拐弯,河水在这里果然平缓了许多,河面上波光粼粼,显然是下面有鹅卵石铺底,并且水不深,导致水面波纹荡漾。

“派人下去试试。”

自然有会来事儿的大胆之徒,撅了一根树枝当拐棍,小心翼翼的下水去探路,水果然不深,直到他走到对岸,最深处也才刚刚淹没到胸口,那家伙儿爬上岸后立刻换了干净衣服,不过冷的还是牙关打颤,不用说,就知道河水很凉。

“告诉伙夫和医护兵,把所有的烧酒都拿出来,大伙儿都沾巴几口,然后从这里过河,趁那些王八羔子麻痹大意,一举将他们歼灭,都咬牙坚持克服一下,等战事大捷后我亏不了大伙儿,论功行赏。”霍啸天眼见得敌人就在对面,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干掉他们。

这个时期随军的医护兵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止疼麻醉之类的药品给伤员使用,大多数时候都是用高度烈酒充当消毒麻醉药品使用,而且随身携带的数量不少,所以霍啸天才有此一说,河水冰凉,士兵喝了酒,身体里的血液流通更快速一些,可以暂时抵御寒气侵袭。

当下白酒到位,每个觉得自己需要的士兵都灌了几口,随即部队双手举着枪支弹药,一个跟着一个的下了河,小心翼翼的向五十多米外的对岸趟过去,等所有部队全部涉水过完,天已经黑了,士兵们原地脱下衣服,把水拧干再穿上,夜晚的小风儿一吹,那湿漉漉的衣服裤子更是凉的拔骨,过了酒劲感觉全身都在打冷战,每个人的卵子皮都冻得直抽抽。

“全体都有,向着那片树林跑步前进,做好战斗的准备。”霍啸天果断的命令道,他的衣服倒是干爽的很,因为他是骑在马背上过来的,只有裤子湿了一截,不过已经换过备用的了,他也知道士兵们此时一定冷的不行,让他们跑起来活活血,身体会热乎一点,不至于冻成冰棍。

“看到敌人的火堆了没有?冲上去消灭他们,咱们就可以围着火堆烤火啦!冲。”军官们做着战前动员。

其实洮南兵们此时根本就用不着动员了,大伙儿都明白,只要过去把那些敌人打跑,自己就可以霸占他们的篝火,一想到熊熊烈火熏烤着前胸后背那种熨帖劲儿,每个人心里都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渴望,端着枪抡开大步,义无反顾的向树林方向冲去,很快就穿过薄薄的林带,对面是一片宽敞的稻田地,十数堆篝火此时正烧得火光冲天,可是旁边根本就没有一个所谓的敌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士兵们不管不顾的纷纷向火堆靠拢,迫不及待的伸出冻得跟鸡爪子相仿的手,凑到火堆上取暖,脸上还露出惬意的表情。

“小心埋伏!”长官们大声提醒着,可是没有人会在乎了,火堆旁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里面的人上身后仰,生怕被挤进火堆里去烧死,外围烤不到火的士兵急得直蹦,跳着脚骂娘。霍啸天此时也过来了,远远的看到这幅场景,当即心里一沉,知道要坏菜。

“砰!哒哒哒!”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又跟着一串机枪扫射声传来,顿时将洮南兵惊愕得面面相觑。

“上当了,快隐蔽!”霍啸天大惊失色,千算万算,还是大意了,看来要玩完,这些火堆分明就是陷阱,此时自己的部队全部被火光照亮,根本无处遁形,敌暗我明,和案板上的鱼肉哪还有分别?不过他随即发现,对方的枪虽然响的猛烈,可是却显然是对着空地上射击的,因为自己的士兵根本就没出现死伤,他一时惊疑不定,不知道对手要干什么?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霍啸天,霍旅长今天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不过也好,正好咱们兄弟亲近亲近。”一个大嗓门远远的从黑暗里传出来。

“你知道我?你是谁?”霍啸天更是迷惑,虽然有点沮丧可是并不胆怯。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