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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鸢是我的另一位好友,也是青锋宗的一位长老。”贺乾清介绍道,“是为力能扛鼎的老好人。”

“老好人为什么要强调力能扛鼎?”杨羽耀奇怪地心想,随即他想起了和凌霄宗的弟子们闲聊时提及的那位火莲仙尊。“之前我听说青锋宗有位火莲仙尊是师尊你的好友?”

“那便是木鸢。”贺乾清说道,“因为他是炼器师。”

“那他的性别是?”杨羽耀接着问道,无论是木鸢还是火莲仙尊,这两个听起来都比较偏向女性化。但修仙界似乎鲜少有女性的炼器师。

“男的。”贺乾清简单的答道。

随后贺乾清继续给杨羽耀讲了些关于木鸢的事情,大概因为木鸢是杨羽耀主动提起并表现得对其本人比较感兴趣,贺乾清讲的也多一些。通过贺乾清的讲述,杨羽耀得知木鸢年龄比贺乾清稍大一些,和贺乾清的另一个好友,芙蕖仙尊段窈染一样,都是贺乾清在青锋宗挂职后加入了青锋宗。木鸢已婚配,道侣是位温柔贤良的女子,并且是一位女性炼丹师。不过木鸢的道侣如今并未加入任何一个宗门,相当于散修,不过青锋宗向来对有道侣的长老比较宽待,即使木鸢的道侣不属于青锋宗,他们俩现在同住在青锋宗。

杨羽耀心想虽然木鸢的伴侣没有加入青锋宗,但肯定会为青锋宗做些事情。贺乾清之前说过青锋宗丹药这块是弱项,因此那位女炼丹师应该有为青锋宗炼丹,只是她一个人炼出的丹药肯定无法满足整个宗门的需要。

随后贺乾清又和杨羽耀讲了木鸢这对夫妇和杨羽耀的关系,据贺乾清所说,因为这对道侣结婚多年却一直无子嗣,这在修仙界其实很常见,毕竟修士境界越高越难获得子嗣。可偏偏两人都特别喜欢小孩子,来青锋宗后两人就特别照顾那些年纪小的弟子,贺乾清把杨羽耀带回来后更是把杨羽耀当做他们的亲儿子来照顾。用贺乾清的说法就是恨不得把杨羽耀抢走自己抚养,但因为抢不走就对贺乾清的教育方式越发的看不顺眼,到了三天两头对他指手画脚的程度。

不过木鸢夫妇还是比段窈染好一些,这个想法贺乾清并未告知杨羽耀。他觉得自家徒儿对段窈染好感度略低。所以就不想继续破坏段窈染在杨羽耀心中的形象。这位女修怎么说呢?虽然贺乾清刚把杨羽耀带回青锋宗时就调侃他带了个童养媳回来,后来也时不时说贺乾清的一些做法是把杨羽耀当童养媳养。但段窈染也是真的很喜欢杨羽耀,也同样非常照顾他。

但段窈染大概见杨羽耀从小长得可爱,把他当女儿来养。从小喜欢给杨羽耀套各种女孩子穿的衣裙,可把杨羽耀委屈坏了。几乎不哭的杨羽耀每次都段窈染逗得金豆豆将掉不掉,眼睛里可怜巴巴地聚一汪水,以至于到后来杨羽耀见到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浑身僵硬。虽然确实很可爱,但贺乾清并不想被杨羽耀记恨上。

有时,贺乾清也会怀疑自己如今对杨羽耀动了心思是不是和段窈染老这么提有关,他曾经完全没有这样的思量,但他会不自觉地寻找杨羽耀的好,然后越发的不可自拔。总而言之,段窈染是个让贺乾清都觉得应对起来很头疼,对她感到复杂的女子,所以杨羽耀和段窈染他们俩的关系,还是等他们真正见面之后,由他们自己处理最好。

到了下午弟子大比重开的时候,玄真宗宗主宋辞居然没有隐瞒今早异变的原因,把鬼族来袭之事告诉了所有来此参赛观赛之人,只是隐瞒了生鬼秦姝的来历。此事自然引起了弟子不小的骚动,人们彼此对视,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可所有人都经历了上午突然转成至阴时刻的恐惧感,而且修仙界第一大宗的宗主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说谎。也不知道他们是考虑这事已经闹得太大根本无法掩盖掉才不得不公布,还是想干脆借此机会让尽可能多的修士一起去查生鬼秦姝的来历。究竟是何人把她揉虐至此,将她逼成了鬼,又是谁操纵她策划了这一切。

今早的战斗修士这边并非是大获全胜,就生鬼秦姝将所有人拉入幻境的那短暂时间内,就有四名修士因此被鬼们围攻至死。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也就只有像贺乾清这样被请来掠阵,偶尔需要出手的才基本上没什么损伤。

事情的公布难免会引起人心惶惶,虽说对修士而言大部分的鬼不足为惧,但到了红衣厉鬼这种级别还是没人愿意碰到的。如同在很多灵异类作品中红衣厉鬼会让故事里的大佬翻车一样,这个世界的红衣厉鬼同样极难对付。初生鬼弱小,一旦成长到红衣厉鬼这个级别,那就连炼虚境修士对付起来都会感到吃力。鬼族可以说是一种下限极低,但成长值极高的存在。若是有人真的能御鬼,驱使鬼,并将其培养到了红衣厉鬼这个级别,他确实可以获得极为强大的战力。前提是,他没有被鬼反杀。

下午的赛程约摸过半的时候,追着妖风去寻法器偷天换日的修士带着一身伤返回了,还带回了一个死去的妖族,是一只罕见的鹿妖。据这名修士所说,他追着妖风寻去,找到了这只鹿妖,便询问它法器的事情,之后他们打了起来,等他战胜了这只鹿妖,却发现法器偷天换日早已被偷偷的送走了。这过程中谁又来过,他全然不知晓。于是乎,法器偷天换日的线索也因此中断了。人族修士、鬼族和妖族,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易子期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打量杨羽耀,因为昨天他已经战胜了他们小组最强的一名弟子,因此剩下的对手应付起来十分轻松,今早的时候,他们乙组便早早就比完了,而他获得了小组赛的最终胜利。异变突生时他刚好结束比赛,跳下擂台正欲返回,所以他的比赛并未受到干扰。

其他小组的人,尤其当时正在比赛的弟子就惨了,比赛被迫暂停导致原本的势头一去不复返,下午大比重开时还得从头再比一次。毕竟这可不是游戏,能够暂停存档后接着继续打。于是像易子期这样小组比赛已经结束了选手,就需要等到其他小组也比试完成,才能继续接下来的赛程。正因如此,易子期有了非常充裕的时间可以好好在看台上休息一番,只是他发觉自己不知为何,目光无法从杨羽耀身上移开。

也许是因为上午的事件的影响,这个少年似乎一直在沉思着什么。易子期看着他,就忍不住心跳加快,耳朵发烫,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回忆他们相遇之后的种种,明明少年的相貌并不出挑,只是看得顺眼舒服,易子期却越发地觉得他好可爱。

易子期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黏着,本来就对他人视线十分敏感的杨羽耀有些不适,本以为是哪个看自己不爽的家伙,转过头来却发现是易子期在盯着他看,可当他们视线对上,想要弄清楚易子期看着他有什么事的时候,易子期却立刻移开了目光。

“啥情况?”杨羽耀疑惑不解地心想,“子期这几天都有些不对劲,他到底怎么了?”杨羽耀好几次想找易子期谈心但都忍住了,易子期毕竟是他的朋友,不是他们研究团队的成员,他不可能像对待他的那些队员时主动介入干预他们的状态,以免影响到工作。对待同事下属可以如此,但对待朋友,若是易子期不愿意配合,他总不能把人摁在椅子上谈心吧?

到了天色微微暗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小组赛终于全部完成了。晋级的六个人将角逐最终的前三名。参加了这次四名元婴期弟子,除了和易子期同一组,其他三人全部晋级。不过由于人数的原因,在比完第一场比赛后必然会出现一次轮空,所以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就进行了一次抽签。易子期运气不错,这一轮抽中了一位同为金丹期的对手,正是易子期之前提到过巍峨剑宗的徐无惜。

和巍峨剑宗的徐无惜一样,易子期也是剑修,剑修比赛观赏效果好,因此两人的对决自然受到的关注也更多。在两人试探性地过了几招后,杨羽耀发现徐无惜这个人战斗的风格和易子期差不多,两人对战的效果像是自己和自己切磋一般。不过相对于易子期,徐无惜此人出招更加保守,中规中矩得甚至略显古板。

但此人的根基比易子期更稳,他应当是属于那种每一招都练到极为熟练准确才会开始练下一招的人,因此他使出的每一招都无比流畅,甚至已经到了不需要多过思考,仅凭肌肉记忆就能施展出合适的招数出来。

这使得他的每一招可以以很连贯的方式使出来,不过再看了一下后,杨羽耀发现这位仁兄他不是不怎么思考,而是完全不思考了。也不知道他是放弃了还是怎么样,比到后面他完全是一副全凭直觉应战的样子。明明若是他再多思量一下,考虑考虑如何破易子期的剑招,他还是有可能翻盘的。可他就这样一直被易子期打压着,直到输了比赛。

这让不少观赛者都对他这种消极应对非常的不满,下场时很多人还对他指指点点。不过杨羽耀倒是从凌霄宗的长老那里听来了更多关于这个徐无惜的信息,据那位女长老说,这个徐无惜战斗风格一向如此,今天还算是他思考得比较多的了。徐无惜此人,今年已是不惑之年,四十多岁的金丹,在修士中很常见。

他特别之处就在于他战斗不喜欢思考,明明练剑时会非常认真地思考每一个招式的出力,手臂手腕幅度。但一旦开始战斗,他就和完全丢了脑子似的,全凭直觉来战斗。由于基础极为牢固,他的直觉却不太靠谱,这使得他有时候发挥极佳,高他一个境界都轻松可以完胜,有时又发挥极差,同一境界的他本可以打过的对手结果各种失误输了比赛。若非他已经领悟了自己的道,他的师尊估计都恨不得想把他逐出师门。

“领悟了道不是非常厉害吗?”叶倩倩再次化身为提问机,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还是会那么容易输呢?”

“因为他领悟了道却无法主动掌控啊。”这位女性长老回答道,“和他时灵时不灵的直觉一样,他的道也是时有时无。以至于一开始很多修士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正领悟了道,直到他使了出来。那些真正了解道的大能确认他确实领悟了道,只是不知为何是这样一种状态,简直闻所未闻。”

“输赢随机性那么强的一位修士,他的比赛岂不是很合适押注?”杨羽耀心想,巧合的是有名凌霄宗的弟子也有相似的想法,还问了出来。

“可不是,那些对徐无惜指指点点的人,估计大部分都是参与了赌局还输了钱的。”这位女长老捂着嘴笑呵呵地说道,让杨羽耀怀疑她估计也参与了这个赌局。如果猜测得更大胆点,会不会这个赌局就是她开设的呢?

这一轮比试结束,争夺前三甲的人选便全部抉择出来了,修仙界的修士们的观念中前三甲后面的排名都不重要,因而也不会比出第四名的复赛。不过这决出前三名赛制上也比较特殊,也不知道编排赛程的人是如何想的,这次大比中出现了那么多次轮空,就连角逐前三甲的人也只有三人,分别是仅剩的一位玄真宗的元婴昭阳,易子期和青锋宗的剑修兰子荣。

这名一开始被看好的青锋宗的剑修兰子荣确实厉害,他并没有像之前输给易子期的徐无惜那样是个娱乐型选手,在上一轮与元婴期弟子的比试中全程主动攻击,将青锋剑法的凌厉发挥到了极致,战胜了对手。

“比到最后三个人都是剑修,果然这种比试还是剑修最为吃香啊。”有名凌霄宗弟子低声感叹道,杨羽耀看向留在赛场上的三人,有点儿小遗憾。他挺想看到各种兵器百花齐放,可惜似乎这个修仙界只有剑修一家独大。

由于最后的比赛有三个人,便无法两两组队比试,于是主办方将原本的四个擂台拼成了一个,让他们三个同时上去一决胜负。

“这弟子大比怎么从开始到现在都透着一股随意的气息……不会真的是为了隐蔽的召集各个宗门的掌管者开会才临时决定举办的吧?”杨羽耀暗自吐槽道。得知这个安排的三人站到擂台上时都还有些懵。直到昭阳率先开始挑衅。

“你们二人不如一起上,让我早些战胜你们回去修行。”这名叫做昭阳的修士格外嚣张地说道。

“呵,青锋剑法可不是那么好战胜的!”兰子荣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这可是杨羽耀也修炼的剑法!”

“?提我干什么?只要是青锋宗的修士都会练这套剑法吧?”杨羽耀留在赛场观众席上的分身差点儿因羞涩差点儿炸了,之前被凌霄宗的弟子们不断提及也就算了,现在自己的名字直接在赛场上,当着所有观众的面被提及,饶是杨羽耀暗示自己不叫这个名字都没有用了。他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怎么?你觉得你能和那位天才相提并论?”昭阳不屑地笑道。

“自然是不及。”兰子荣承认的格外果断。

“杨羽耀岂是我等可以轻易追逐的目标?”原本并不想插话的易子期突然开口说道,兰子荣扭头看向易子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杨羽耀果断撤去分身内的全部神识,让他的这个分身虽保持着观赛的姿态,却没有了意识可以知晓赛场上这离谱的一幕。其实他只要封闭了这个分身的视觉和听觉便可,但慌乱中的人难免想不了这么清楚。好在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擂台赛的这一幕,整个比赛场地的气氛都变得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