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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娃是与皇后一起长大,情谊不一般,不忍心让主子伤心,依然耐心的劝着,“不会的。皇后与皇上吵过多少次了,每次不都是过几天就好了,皇上回来再看皇后娘娘的。”

“不会了,这次不会了。我这次说的话伤着皇上的心了。”皇后此时也明白,自己刚才说的太过分,伤了皇上的自尊。

高娃何尝不知道皇后说的是真的,只是眼下还的劝着点,千万别再出什么事,“皇后娘娘不要多想,皇上是天子,不会斤斤计较。再说还有皇太后,她也会劝皇上消气,来与皇后娘娘和好。”

就在高娃耐心劝着皇后的时候,皇上也到了皇太后的慈宁宫,怒气冲冲的把与皇后的对话,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

皇太后也没想到皇后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气的都拍起了桌子,“皇后这得了失心疯吗,什么话都能随意说。真是胡闹,苏麻喇姑,你派去的人是怎么教导皇后的,让她如此胆大包天。”

“奴婢有罪,请皇太后责罚。”苏麻喇姑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忙请罪。

皇上不耐烦的挥挥手,让殿内的人都出去,郑重的站在皇太后跟前,躬身说道:“皇额娘,皇后不贤不德,不堪皇后之位。”

“皇上是要废后吗!”皇太后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声音小但语气坚定,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皇上没开口,没有说拒绝的话,就已经算是承认了。皇太后重重叹口气,“哎,你们真不让人省心呀。废后,大清要出一个废后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皇上知道这事不会一说就成,耐着性子说道:“皇额娘,儿子让你烦忧了。可皇后德不配位,不堪重任,还请皇额娘成全。”

“哼。”皇太后轻轻冷哼一声,“皇后德不配位,那谁能坐这个位子?东莪吗!”

皇太后疾言厉色的话,显然是说到皇上心上了。他在踏进慈宁宫的时候确实这么想,想借着这次机会废了孟古青的皇后之位,再找机会扶东莪坐上皇后的位子。

可现在他还不能承认,还不到时候,“皇额娘,儿子与皇后争吵不是因为东莪,是因为她苛责嫔妃。现在宫中只有两位嫔妃,她就容不下人,日后会变本加厉。”

皇太后瞥了皇上一眼,不知是否相信皇上的话,“皇后的德行,哀家会再派人去教导,皇上不用担心。哀家会让她变成一个有德行的皇后,贤良淑德的皇后。”

“皇额娘。”皇上不想浪费这次机会,还想再劝。

皇太后摆摆手,止住了皇上要说的话,“哀家知道你心里怎么样想的。可皇后这个位子只能是科尔沁的女子来坐,不是哀家偏心娘家,是大清需要科尔沁的支持。哀家还要告诉你,过些日子满蒙各部来人,都会有随行的适龄女子,哀家会为皇上留下几个人,你心里要有个数。”

皇上对这事心里早有数,没有多大的排斥,“是,儿子知道。儿子就怕皇后容不下。”

“好了,不要把皇后想的狭隘了,只要与她说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会容下的,做个大度的皇后。”皇太后嗔怪皇上不懂皇后的心思。

皇上没有反驳,他确实很少去费心想后宫的这些女人,现在只有一个东莪被他放在心尖上,好好护着。

皇太后见话说透了,想着索性再说的直白些,“皇上,皇后这个位子不是谁都能坐的,尤其是东莪做不得。她是多尔衮的女儿,只此一点,她就不能做皇后这个位子。除非皇上想大清再来一次混乱。”

“皇额娘,不会的,东莪不会如此做的。”皇上见皇太后如此想东莪,心中万分着急。

皇太后语重心长的再次开口,“哀家相信东莪不会,可皇上能保证多尔衮背后的人也不会吗?若是东莪日后有了儿子,他们不会吗!”

“不——会——”简单的两个字,皇上断断续续说出来,实则他对多尔衮一脉遗落的人,一点都没信心。

皇太后笑道:“既然皇上都没有把握,还不如把事情扼杀在摇篮里。或者根本不给他机会发生,岂不更好。”

“那东莪怎么办?皇太后要怎么安排东莪。”皇上已经不想东莪当皇后了,只想东莪能平安无事,安安稳稳生活在寿康宫中,哪怕两人最后都不能在一起。

只要他们每日都能相见就行。这是皇上现在唯一的念想。

皇太后了解自己的儿子,笑道:“东莪现在还在给孝端文皇后守孝,离三年之期还有一段日子,慢慢想办法吧。哀家也不想皇上难过。”

皇上听出皇太后话中的意思,知道若是有办法皇太后会成全两人,“儿子多谢皇额娘。今日的事情,是儿子冲动了,请皇额娘责罚。”

皇太后笑着摇摇头,“是皇后太冲突,口不择言。皇上永远不会有错,皇上好好去休息吧,哀家明日会与皇后好好说说的。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儿子让皇额娘跟着费心,儿子有愧。”皇上躬身想皇太后致歉。

皇太后笑道:“能为自己儿子解忧,是当额娘最乐意的事情。快去歇着吧。”

“是,儿子告退。皇额娘也好好歇歇。”皇上告退。

皇上一处慈宁宫的正殿,苏麻喇姑恭送皇上离开,才返回殿内伺候主子。此时,皇太后还端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什么。

苏麻喇姑轻声开口。“皇太后,累了,奴婢扶你去歇着吧。”

“嗯,累了,歇着。”皇太后立刻说道。

苏麻喇姑没想到皇太后听到自己说话,她以为皇太后在沉思,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就在苏麻喇姑愣神的时候,已经站起来,苏麻喇姑忙搀扶着去了侧间的寝殿。

主仆两人还没走到床边,又听到皇太后喃喃说道:“明日一早让皇后来慈宁宫见哀家。”

“是,奴婢遵旨。”苏麻喇姑领命应下。之后手脚利索的伺候主子上床睡觉。就在她以为皇太后闭眼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皇太后喃喃道:“皇上要废后。”

皇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惊的苏麻喇姑差点坐在地上,幸亏一手按住床边,才支撑她站稳,可心中的惊涛好浪怎么也平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