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低的价格？”法蒂玛尔摇摇头，“斯诺小姐，你是在侮辱穆罕穆德家族。也许在其他方面我们有所不足，但是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和金钱。”
“五百万。”她重新刷新了价格，语气平稳，像是万军阵前宣读皇帝谕旨的钦差大臣。
“我总觉得就算安插个路人帮我们拍卖也无济于事。”杨闻念的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拍卖场，法蒂玛尔最新的价格已经把全场引燃。
“我总觉得……是有一个家伙也想要这把刀，他带着充足的准备、与十足的自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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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有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哎呀……是谁在说我的坏话？薯片还是长腿？我不就给他们丢了个要得罪美联储还有一个神秘土豪的任务过去吗？至于这么记恨我吗？”
“薯片和长腿应该不敢说你的坏话。”清凉的声音像是一卷冰水把男人大大咧咧的气场灌的冷了几分。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那么未来也会如此吗？”男人笑了笑，“未来谁说的准？”
“你觉得他们会背叛你？”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
“……”女孩儿低下头，“你就这么确定吗？”
“当然，这是我们在黑天鹅港许下过得誓言，我们将彼此不抛弃不放弃，直至死亡的尽头。”
女孩儿的眼神光动了动，但转瞬间就消失无踪，她生硬地岔开话题，但是冷清的声音却让这生硬的转场并没有显的那么尴尬，“你来找我什么事？你不怕昂热发现你吗？他就在这所学院里，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威胁到你的人。”
“不，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没有威胁的人。”男人摇摇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欲望，那火一样燃烧的欲望让他年轻气盛了一整个世纪、让他今年一百三十多岁了都能提着刀满世界屠龙。”
“那欲望让他奋不顾身地踏上了诸神的战场，却也注定会让他死在那里，根本轮不到我出手。诸神的战场上有太多欲望爆棚的家伙在了，他们的欲望是冲突的，正如他们的战争是不死不休的。”
“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用那把噬过神的折刀对准我也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我能拿捏住他的欲望，我就能拿捏住他的一切。”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没有欲望的人。”
女孩儿不解，“哪里可怕？明明那些人都没有欲望……”
“没有欲望的人踏上诸神的战场，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打破其他所有人的欲望。”男孩握紧了手，“就如三万年前的诺亚一样，它打破了尼德霍格的欲望、打破了那四个愚蠢的龙王的欲望、打破了我的欲望、也打破了那些愚昧的凡人的欲望……”
“然后他死了，被最弱小的愚昧的凡人杀死了，愚昧的凡人尽情嘲讽着他的固执，踩着他的尸骨窃取走了龙族的力量。他输了，愚昧的凡人的欲望被满足了。”
女孩儿问，“然后呢？”
“然后人类的欲望化作一团火，火光点燃了那个时代。最初的混血种们无比强大，却都死在了狂躁的血统以及无尽的贪婪引发的战争之中，那之后又过了几万年，文明的星火才在大地上重新亮起，随着亚拉伯罕在石头上刻下《血统契》以压制混血种体内的龙血和欲望，随着最初的秘党被建立，他们才开始了高速的发展。”
“与其说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的后果，我更愿意相信那是诺亚的诅咒，愚昧的凡人因欲望而强盛、亦会因欲望而自我毁灭。”
“在满是天鹅的湖中，诺亚就是唯一的那只黑天鹅，它的出现预示着不可预知的变数，因为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你说的诺亚是圣经神话里那个建造方舟的诺亚吗？”女孩儿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感兴趣。
“应该就是他。”
“那……有没有可能，诺亚想做的事情只是建造一艘方舟，带着最后的生命寻得一片应许之地，就像故事里记载的那样？”
“愚昧……”男孩摇着头，像是可怜女孩儿一样笑了笑，“你们所有的神话传说都是对以前那些灾难和毁坏的美化，也许真的有一座方舟，但那段历史绝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单纯而幸福。”
“诺亚也曾是诸神之战的胜者，他带着我们不得而知的欲望摘走唯一的王冠。他太古老了，古老到只有尼德霍格或许可以看到他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你就不要在这里瞎猜了。古神的心，岂是你一个凡人能猜对的？”
“对了……”男人转回头来，仔细地盯着女孩儿的眼睛，“你再确认一遍，今天出现在迪拜拍卖会上的那把刀，最终真的会被我给掌握住吗？”
女孩儿不再说话，紧闭的眼皮下金光流转，过了半晌，她才睁开眼睛。
“我看到了……在未来……你拂过那把太刀的刀身，夸赞它是一把多锋利的刀，连神都能杀死……”
“那我就放心了。”男人大步往外走，笑声清朗欢悦，“没有人能阻止我，我要做的事一定能够做到！”
女孩儿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在知道那把刀的时候不就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吗？那次我给你的答案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你为什么要再问我一遍？你信不过我的眼睛？这双……你赐予我的眼睛？”
“我不是不相信你那双能看到未来的眼睛……只是我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在迪拜的拍卖场里有一个很讨厌的家伙要破坏我的计划……”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破坏我的计划，但他就是要破坏，像个逢人就咬的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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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万了……”史迪威咽了口口水，他能注意到斯诺和兰斯洛特都已经紧张了起来，显然这笔数目的金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小数字了。
杨闻念？杨闻念视金钱如粪土。
法蒂玛尔？法蒂玛尔家的金钱比粪土还多！
抬抬手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免得被人听出来包厢里有可疑人士，随后法蒂玛尔毫不犹豫地再度刷新价格，“一亿美金。”
“战争开始了，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