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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木刚放完水,走出去洗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后面厕所隔间里有声音。

这很正常的,但是……这声音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人在捂嘴偷笑,而且声音很尖细。

苗木转头看向那边的隔间,在厕所里最后一间靠墙的那个,门口还挂了一个维修的牌子。

但是让苗木头发瞬间立起来的寒颤,也是因为那个维修牌子的缘故。

上面沾了一张扑克牌,鬼脸小丑牌。

小丑?

苗木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东西不应该在这里的,但是,苗木不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尤其是关于小丑的事情,苗木很清楚,任何事情这家伙都敢干出来。

苗木掏出了手枪,犹豫了一下,立刻冲了过去,连门都没开,直接一脚踹了进去。

胶合板的厕所门,根本挡不住苗木的全力一脚,当场还砰的一声,碎成了几块。

苗木手里的枪,对着厕所里面扫视,手指紧扣扳机,随时都能击发,里面只有一个马桶,还有在马桶上面挂着的一个小丑玩偶。

很逼真,紫色的西服,绿色的头发,还有脸上那个夸张的大红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个用布料做出来的小丑。

但是……它在笑,捂着嘴笑。

这玩偶做的很拟人化,如果换个地方,换个样式,苗木说不定会掏钱去买一个玩。

但是现在,苗木直接扣动扳机,砰砰砰砰……m500左轮手枪的枪声在厕所里回荡着。

小丑玩偶被子弹穿透,身体被撕碎,里面填充的棉花都冒了出来。

子弹毫不留情的撞在了后面的墙上,把瓷砖打的粉碎,留下一个个破碎的弹孔。

“该死的恶作剧。”苗木一边换着子弹,一边盯着那个被打碎的小丑玩偶,眉头紧锁。

“你可真是个混蛋啊,该下地狱的人,应该是你啊,看看我的身体,我很喜欢这个玩偶的。”

让苗木眼睛瞪圆的场面出现了,那个被子弹撕碎的小丑玩偶,从马桶盖上爬了起来,用残缺一节的胳膊,拽了一下被子弹撕裂的脸。

“去你妈的!”苗木那是惊讶大于恐惧,甚至他都没有恐惧,抬脚就朝玩偶踩了过去,这一击苗木甚至都用上了劲气。

哐当一声,白瓷马桶都被苗木踩碎了,从里面冒出来的水,地上肆意流淌,小丑玩偶也被苗木踩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吓唬老子,你特么真敢啊,谁给你的胆子啊!”苗木咬牙切齿的,拧转着脚,就像踩着蟑螂一样,踩扁压扁,还得碾碎。

“天呐,你个该死的疯子,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话说,我也没想遇到你……”

小丑的碎碎念,更是让苗木火冒三丈,这种感觉就跟被毒蛇袭击了一样,太让人厌恶了。

破损的玩偶,在苗木的脚下被碾成了一块湿漉漉的破抹布,小丑的声音似乎也消失了。

苗木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带着圣焰击锤,他烟不离手,打火机更是不能少。

就在他挪开脚后,圣焰击锤握在手里,地上破损的玩偶,身上冒起了热气。

下一秒,直接燃烧了起来。

苗木手里也燃烧起了白色的圣焰,一下子挥砍在了那撮橙红色的火焰上。

两种火焰一接触,就像起了特殊反应一样,瞬间就变成了巨大的热浪席卷了出去。

苗木被撞飞到了墙上,背后就是玻璃镜子,热浪翻滚,就像海上的飓风一样恐怖。

一只被烧焦的尖爪,从玻璃里面伸了出来,一下子扼住了苗木的脖子。

这突然的袭击,让苗木猛的一惊,但是战斗的本能,已经融入他的肌肉记忆里面了,抬起手,苗木抓着圣焰击锤,就朝后面捅了进去。

呲啦一声,玻璃里面响起了一声小丑的惨叫,还有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个该死的混蛋,就不能让人说两句话吗?你这种疯子,才应该扔进疯人院里呢?对了,如果你要是住进去的话,我可以当你的主治医生。”

“滚你妈的,你有种出来!”

苗木才不管小丑的疯言疯语呢,抬起右臂,运足力气,一个肘击重重的落在了身后的玻璃上,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响起。

整面大玻璃在苗木的肘击下,全都裂成了蛛网状的碎片,一寸都没有放过,就像是被震碎了一样,这是苗木刚刚触及到的气感。

扼住苗木脖子的那只手,在玻璃碎裂后,就消失了,苗木捂着脖子,往前跑了两步,猛的转头,玻璃已经碎裂到看不出倒影了。

“小丑?”苗木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不听人说完话,我会把你撕碎掉!你毁了我的杰作!你这个该死的罪犯!”小丑的声音再次响起。

苗木手里的圣焰也再次冒了出来,但是小丑没有露面,像是害怕了一样。

“藏头露尾,我就在这里,有种来杀我啊!”

苗木抬脚往地上重重一踩,溅起一阵水花,破裂的水管,往外喷出了不少的水。

“算了,你自己来看看吧,嘻嘻哈哈哈。”

小丑笑了起来,苗木警惕的看向周围,手里的圣焰再次变大,只不过苗木突然感觉到了坍塌,脚下塌了,他掉下去了!

就像是在梦里,梦到了失足坠落的感觉一样,苗木连忙睁开了眼睛,但是这里……

昏黄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硫磺的臭味,还有熊熊燃烧的大火,周围的建筑……

苗木看着周围,这里不是哥谭警局的厕所,甚至……都不是哥谭市了……

“啦啦啦,看看,这是谁啊?苗木警长吗?”小丑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苗木立刻转头,手里攥着的圣焰猛的一挥,什么都没有,他手里没有攥着圣焰击锤。

“奇怪……”苗木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又抬头看向小丑,让他愣住了。

只看到,小丑就像是被焚烧过的焦尸一样,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烧焦的皮衣,贴着皮肤,都跟皮肉融为一体了。

上面还带着一些特别的纹路,就像在塑料上贴的热铁片一样,脸上已经没有人样了,不过还是能看出他那个标志性的笑容。

而且,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这里是哪里?”苗木疑惑的问了一句,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推测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地狱,恭喜你,来到了这个无趣的游乐场。我是导游,你可以叫我小丑先生,或者是杰克叔叔,虽然……你确实应该呆在这里。”

小丑的身影一闪,瞬间来到了苗木面前,伸手掐住苗木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你试试!”

苗木抬起腿钳住小丑的胳膊,猛的转身一拧,却如泥牛入海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

“别费功夫了,要是这里能死人,就不是地狱里,这里太无聊了,不过,你或许……”

话说到这里,小丑抬头看向天空,六七个黑影从天空中掉了下来,摔的七仰八合的,地狱的火焰瞬间冒了出来,把那几个人给吞噬了下去。

随后,几个低阶的恶魔诞生了。

“又有新成员了!”小丑扔下苗木,两眼冒光的跑了过去,看着那几个新成员。

但是片刻后,他就扫兴而归,那些低阶恶魔,简直就是没脑子的废物,或者说,被地狱的火焰焚烧过后,他们的灵魂就被烧光了。

不是每个人的灵魂都像小丑一样,能在地狱的火焰中跟自己猜拳,还猜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