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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木趴在病床上,汤普金斯女士拿着钩针在苗木后背上缝合着伤口。

锋利的弯钩针尖刺穿皮肤,就像缝衣服一样拽着黑线,把裂开的皮肤缝合在一起。

这一针一针的刺痛,让苗木抓着床单,呲牙咧嘴的难忍,伤口太大了,几乎一道贯穿满背。

“女士,能给我来针麻醉吗?”苗木攥着床单,有些求饶道。

对莱斯利·汤普金斯的尊称,就是女士,哪怕是在大街上的流浪汉也知道称呼。

但是苗木还知道一些事情,汤普金斯女士,还是托马斯·韦恩的同学,也就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亲爹。

他们两个都是技术高超的医生,可惜托马斯·韦恩和他的妻子玛莎,死在了犯罪巷里。

当时布鲁斯·韦恩的心理治疗,还是汤普金斯女士做的,她也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

这里也是蝙蝠侠经常光顾治疗的地方,毕竟一些伤势,阿尔弗雷德也束手无策,毕竟他家的少爷真的是太能折腾了。

“给你这种皮糙肉厚的小混蛋,用麻醉剂太浪费了。忍着点,还有三十针。要是觉得痛,床底下还有一本杂志,可以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

汤普金斯女士拒绝了苗木的要求,拿起止血钳夹住破损的皮肤拽了一下,让伤口贴合的更完美一些才下针缝合。

这酸爽疼痛的感觉,让苗木菊花一紧,脸都扭曲了,靠……刺激!

苗木伸手从床底下,拿出了那本“止痛”杂志,结果一看,他喵的,是《花花公子》美利坚最大的h色杂志,真……转移注意力。

伸手翻了两页,这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彩图都被揣磨成马赛克了,苗木把杂志放了回去,欣赏不了一点。

“谁把我送来的?”

苗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试图转移话题,这地方……不可能是警察,要不然他现在应该躺在哥谭中心医院里了。

“是奥斯瓦尔德那个小家伙,跟你玩的不错那个。对了,还一个小家伙在门口等着呢,很担心你呢。”

汤普金斯女士手上的针线不停,略带笑意的说道,以她的年龄,称呼苗木他们一句小家伙,倒是真没什么问题。

一听是奥斯瓦尔德这只企鹅人,苗木就理解了,确实那家伙也在上东区住,还是一个挺有威望的小老大。

嘶……苗木想了一下,自己好像还欠他两万块钱,刚好手头宽敞了,也可以还给他了。

抄了马罗尼两个地盘,他们少说也搞了二十几万,果然趁火打劫的感觉,很飘飘然啊。

也就是苗木有自己的底线,要是放在别人那里,就不光是拿钱了,连那些“货”也都一起吃了。

至于送到证物处的“货物”,也可能被人偷出来卖掉,这种操作在哥谭已经是洒洒水了。

后背的刺痛,让苗木表情皱在了一起,聚集起来的思绪也不稳定,又不敢喊出口,杰森就在外面,自己这威武雄壮的气势不能跌!

“那小家伙,是你什么人啊,看起来跟你挺亲近的,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见见他?”

汤普金斯女士一边调整着钩针,用手指尖触碰着皮肤,计算着缝合的角度,一边分心说道。

“我收的干儿子,看起来跟我挺像的。”

苗木苦中作乐的笑着,汤普金斯女士直接下针了,苗木又咬牙“嘶”的一声吸气,痛!

“确实……挺像的。”汤普金斯女士笑了一下,她想起了苗木他们小时候的样子。

杰瑞跟苗木在外面打完架,受伤了就往这边跑,当时到处惹事的小混混,现在却成了警察,嗯……也挺不错的。

“你要当他的教父吗?”汤普金斯女士问道。

“总比流浪街头要强一些,虽然我也教不了他什么,但好歹……我负责啊!”

苗木皱着脸笑道,他可不是蝙蝠侠,底线那么高,要是杰森要他和小丑二选一。

那……小丑的脑袋都能被苗木给碾碎了。

“这样吧,女士,你先让他出去吃点饭,晚上了吧,孩子饿了,可以停一下了,我不急!”

苗木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话题,让汤普金斯去找杰森,让自己也缓一下,痛的受不了啊。

“真的?”汤普金斯女士停下问道。

苗木连忙点头。

汤普金斯女士放下钩针,转身走了出去,苗木也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手术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杰森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口,怎么讲呢,这地方隔音很差。

“好了,先去吃饭吧,这是他给的。”

汤普金斯女士从白大褂里,拿出了两张钞票递给杰森,让他出去吃饭。

至于其他的,那是医疗费。

杰森接过钞票,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迷路了。

周围黑漆漆一片,都是样式差不多的老房屋,连点灯火都看不见。

“我这是在哪里?”

杰森有点慌,刚才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周围的情况,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按原路返回!

走到一栋房子附近的时候,杰森听到了哭声,在这种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破旧的老房子,还阴森森的,现在突然有了哭声……

纵然杰森胆子大,也是被吓了一跳,靠在一边的木质围墙旁边,朝有哭声的地方看去。

是屋里?

杰森歪头看向那边,又左右看了两眼,好奇心压倒了未知的恐惧,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趴在窗户上朝里面看了一眼,杰森厌恶的抓起一块石头,把窗台上的猫屎给挑开。

“杰克……怎么了?为什么哭?”

屋里有人说话,是个女人?谁是杰克?

杰森满脑袋问号的朝里面看去,一小节蜡烛在里面的桌子上被点燃。

一个怀孕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她的肚子很大,头发是金色的,但是脸上有些疲倦。

在她腿上,有一个男人正在抱头痛哭,哭的很伤心,也很难听,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也难怪杰森听到哭声的时候,会联想到鬼怪,大概是家里吵架了吧?杰森心想道。

但还是看向那个女人,准确的说是那个孕育着宝宝的肚子,他们是一家人呢……

杰森有些羡慕,又想起了苗木说的话,很是尴尬别扭的挠了挠头。

“珍妮,我失败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的笑话,没有让那些人笑出来,我被剧院开除了,没有剧院要我……”

名叫杰克的男人,悲哀的抬起头来,泪水从他脸上滑落,脸上带着难看的笑容。

这是一个刚刚经历失败的男人。

“没关系的宝贝,会好起来。”名叫珍妮的女人,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不……珍妮,你嫁给了一个失败者。”

“亲爱的,那不是……”

“这是事实,我养不起你们,珍妮,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没事的,三个月内孩子不会出生,伯吉斯太太会延长我们租期的,她同情我,一定会过去的。”

“不,她恨我!每次我回来的时候,她都会出来瞪着我,这栋房子,这周围都被那些猫屎,还有那些老人的臭味污染了,在孩子出生前,我一定要带你们离开!”

杰克坐在了地上,就像在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只想要足够多的钱,好让我们搬到一个体面一点的社区。街上的那些女人,一个周末都能赚那么多,她们都不用讲笑话。”

“亲爱的,别着急,别为任何事情着急,我依然爱着你,知道吗?不管你有没有工作,哪怕是被解雇了也很棒。”

珍妮笑着说道:“你看,你至少知道怎么逗我笑,别那么严肃,亲爱的,笑一个吧。”

杰克用力的露出微笑,可是生活的苦涩,让他露不出笑容,他用手指撑着嘴巴,把嘴角朝两边拽开,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着屋里的情景,杰森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这里,但是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出去。

或许,应该找个人问一下……

可是这周围就像那个男人说的一样,除了野猫,就是打呼噜的老年人,看不到啊……

“喵~”一只猫从墙边快速跑过。

没一会,又有一只猫跑过,它们两个去的都是一个方向,又有一只猫朝那边跑去。

杰森想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周围的房屋发生了变化,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了。

周围亮起灯的房屋也变多了,同样猫也变多了,这得有上百只吧?

讲实话,这是杰森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猫,道路两边都趴满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旁边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端着大盆的少女走了出来,嘴里嚼着口香糖,把大盆随意的放在了地上,吹了一个大泡泡。

噗,泡泡被吹破了,少女把口香糖嚼回去,看着被猫咪包围的杰森,有些好奇问道。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我,我想知道,医院在哪里?就是一个很和善的老太太,她的医院。”

杰森有些笨拙的说道,他也搞不清楚,至于那边是哪里,他没注意……

“噢,你说的是汤普金斯女士,在那边!一直走就到了。”少女大大咧咧的伸手朝东边指了指。

“谢谢!”

杰森看着她指的方向,急忙跑了过去,周围的猫咪,还有怀里抱着猫的少女,齐刷刷的目送他离开这里。

“霍莉,你在跟谁说话?”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样貌艳丽的女人,拎着两袋子猫粮,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个走错路的傻小子,在这里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