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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齐聚一堂,这场景非常少见。

裴欣婉缓过难受的那股劲儿,眼睛瞟向众人他们都不敢直视。

“部长,是这样的……你缓过来了吗?”副部长纠结的开口:

“昨天晚上有一批物资,老张(负责接受物资的组长)派了一群人去,但是吴赖也跟着去了……”

本来那批东西都接着了,当地武装和政府突然展开战斗,大家运气比较差。

“牺牲的都是谁?”裴欣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目光一下子锋利起来。

眼睛略过副部长直接刀向老张,他反而有理有据起来,报出几个人的名字。

“……都是吴赖的人,你派他们去不派吴赖?”

老张努努嘴;

他派吴赖的人去和直接派吴赖去有什么区别?

实际是他派的人被吴赖一行人追上了,寡不敌众在前面当牛做马配送物资。

袭击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跑,但是吴赖和他们不对对付啊;

吴赖为了物资死守,其他人早早跑回来了。

这也是该死,牺牲都有点侮辱牺牲这个词儿了;自吴赖上任大事儿不干屁事不少,说是敌方的友军都不为过。

但是啊,这货高低是个官,还有背景。

这么一死,明明白白要往裴欣婉身上泼脏水;

同样是因为漏洞百出,深想还真不是裴欣婉干的。

只能说她没蠢到明晃晃害人,而且火拼的武装也没那么听话。

比起吴赖的死,大家更在乎物资紧缺的处理方案。

大厅安静了了十几分钟,只有查阅文件的动静不断翻弄。

所有人都很紧张,没有补给,他们连一个星期都撑不过。

裴欣婉看了很多文件,最终决定由副部长把事件‘绝对真实’文案一点不美化的上报。

副部长老哥掂量了一下重任,笑的跟哭一样,回头把所有组长叫到自己办公室。

冬天到了人们取暖都用——城市不用的废料,有危害的塑胶味儿从燃气部传递到每个屋子,危害气体让天空更灰。

灰色和组长们压抑的心情一样;人人都知道吴赖就是个无赖,可他们没办法啊!

这事看着顺理成章,未免又太过巧合;你要说这就是裴欣婉下黑手,你别管演的像不像吧,裴欣婉是个智障吗?把柄送对头手里!

副部长瘫在椅子上,白眼一翻转椅吱呀吱呀:“怎么办?”

大家都想翻白眼,研究了半个小时,怎么把事件‘绝对真实’又‘文案一点不美化’的把裴欣婉摘出来。

“我说,现实就是这么狗血,部长都发话了,咱们隔这研究有什么用?”

想把文案美化到满意,还不如让被轰成渣的物资逆时空恢复!

于是,当天晚上,电子版符合要求的文案传递到大哥裴新轩桌案上。

裴新轩也在国外,相对比较体面的办公室里看完报告,气笑了。

正好父亲和其他人也在,拿了报告光明正大念出来。

于是,各方势力的脸色就是;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点位,白脸的曹操——

急眼的老六被(可以划掉)偷家!

气氛再次干净下来。

你说这一招好不好?老六光明正大阳谋;

谁要是揪着不放,你就知道吴赖中饱私囊扰乱战队;你要是不揪着……吴赖可是急眼老六的直系亲戚。

只能玩一边压的人被两头堵了!

穿着军阀服装的男人脸憋得通红,手握紧权杖,脸色青红一阵。

“希望裴家的孩子能为帝国‘好好’出力!”

这么会阴阳怪气,看来不会为难人:“不劳您操心。”

“哼!”嘴巴很硬,步子还是坚定的迈向门外。

裴腾龙看着儿子狂翻白眼,自己也不免跟着翻了一下。

把女儿的简历从抽屉隔层拿出来。

履历不错,就是年龄太扎眼了:

“她想去前线?”

前线很危险,出生入死的危险;后面相对安全,但是……

后方别想有大功劳,不私心把人安放到合适位置的话。

她更适合前线?

老父亲把眼睛投向自己的孩子,希望能从大儿子口中听到建议。

“别看我啊!”裴新轩显然不敢拿主意。

前线的生死,看实力更看运气;虽说不经历风雨难见彩虹,六妹万一噶了,谁承担责任?

“老六要是不想上战场就好了……”来来回回打马虎眼。

这话说的跟裴欣婉想上似的,还不是舆论什么逼得;

还得说女皇打了一手好牌啊……

参与过直播的几个孩子能上战场就上战场,不上战场;比如顾川、阮莲之流,也没少出血做后期支援。

历经此战裴腾龙白发爬满已经毛发稀松的头,长期心绪翻涌皱纹又深了几度:“除了那个叫陶桃的,老六是不是还有个姓宁的官家?”

“是,宁锦有,和老四一起处理饭店的相关事宜。”

裴新轩迅速回访记忆:“上次见面她就想空降到老六身边,这两个人都挺忠诚的。”

特别是宁锦有,非奴籍也算名利双收,真搞不懂老六如何收敛那么多忠心手下。

傻人有傻福指的就是老六吧!

手心升起潮热,常年淡定的裴腾龙将军摩擦手指,看向妻子又看向儿子,妄图从两人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慰藉。

幸运的是她们的眼中满是支持,不幸的是她们眼中也只有支持。

深呼吸,世界在此静谧。

关于裴欣婉作为父亲的人了解的很少;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她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出于某些原因他对女儿的忽视很刻意;

对她平凡,裴腾龙心中既庆幸又厌烦;

她年幼的时候就是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孩子,其实她本不该普通,直到她真的不普通……

这种不普通是好的吗?

他不知道,自老六诞生起,冥冥中的某个声音在耳畔低语:‘很多东西不是你能控制的。’

很多东西指的是什么东西?

男人总想着征服世界,就像他现在想着如何征服这场战争,情感与利益的撕扯在此时比征服更加混乱。

他想了很久,就算现在也很纠结。

裴欣婉适合什么呢?经商还是前线还是继续当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