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放缓，两个哥哥听够了，默然退下。
睡前，裴欣婉突然发现自己明明说生活不是忍，但她也在为生活忍耐。
身不由己 己不由心。
浊气入梦，再睁眼，身体酸软。
一路上，裴欣婉都在揉身体酸痛的地方。
五哥和我坐在车上，换乘飞机，高空飞行十几个小时。
再见面大家都换上了迷彩服，摄影师挂着战地记者的工作证，炮火炸过的土地带着特有的烟臭味儿。
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没洗下油烟，严觅知和顾川的脸黑的和第一次见面差异极大。
禾自然紧张的不自然，赵四则和其他背景板一样哈气连天。
位置很荒凉，初见像暑假训练营，清醒的人脸上早早挂住激动，不清醒的人还在摇头晃脑：
“各位，打起精神哦，这里可是战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四，捅咕其他学生腋窝。
先抗议，后清醒，恐惧的叫醒别人。
循环往复六次，这群心大的同学终于反应过来身处何方，脊背扳直。
“这，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就算有保镖也会噶人的好不好？！
帝国学院的学生高中毕业理论上所有人都要经过战火洗礼。
理论，代表空子的出现和实施。
连裴欣婉和严觅知都要控制表情，更不用说其他人。
悠悠把人带到军队内，有实战经验的士兵，一个个瘦弱身躯像掉进狼群的羊。
“这个，不是真让我们上战场吧？”阮莲害怕的直发抖，紧紧牵住赵四胳膊：
“我们才刚升级，技巧什么都没学。”
直播间也是一阵争论。
“没关系哦，大家的家人都跟你们打过预防针吧？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听从安排。”
明艳的脸笑的欠抽。
“忘了说，我也是帝国学院特邀教师，大家安心啦！死不是很痛苦的事情。”
月牙眼尖尖的，捅破心中防御。
“咱们这边得的规则是……”
仔细听。
“oK，没有疑问就讲讲任务吧。”
这片战场确实一直有摩擦，最近还算和平。
备战中的基地有个小任务——
剿匪。
“土匪？帝国境内还有土匪呢？！”
脸色青了又青，青青草原那么青。
两军交战风险是很大，好歹有国际公约束缚；
土匪哪儿能和正规军比啊！他们要是仇富或者不开心，把人抓了卸掉胳膊腿……
“哎呀，不要紧张，咱们会保护学员安全的！”
悠悠老师说：“不要打断我介绍哦。”
准确来说这一批不是土匪，是流匪。
两国摩擦不断下的灾民，生存成问题的可怜虫们揪起武装部队，流窜在边境各地为非作歹。
“最近得到消息，他们的据点就在这个位置。”
手指指向地图，挤压在脑子里的地图知识疯狂运转，横向纵向如何进攻哪里防守。
“教官有三个岗位，你们自己选，下午突袭。”
“运气好的话，一天就能结束战斗。”
面笑心不笑。
弹幕：
“我靠！玩真的？”
“过分了吧，帝国学院高中部头一年一点战争知识都不讲。”
“临时拉练都经常有人受伤，实战演习不得死几个？”
“刚才翻了悠悠女神的简历，她虽然不是帝国学院毕业，确实是记名老师，又过三年军旅生涯。”
“我靠？女神这么勇？”
“不是，别讨论别的了，这个真会死人的吧？”
“帝国学院也不是所有高中部的学生会使用灵力屏障，就算这群人都会用枪，也只是新兵蛋子。”
“我刚刚查了，这群人只有两个满十八岁，裴欣婉年纪最小，她才十四！”
“这是剧本吧？”
直播间炸得比鱼塘还欢，就着是不是剧本狂吵。
行动总指挥是非常帅的男人，大概是为了节目效果，十二个人要平均分配在后勤、冲锋、应援、防护四大分支里。
帅气的脸没人有闲心欣赏，手枪和榴弹格外生疏。
“会死吗？”夜新诀问。
嗯……那肯定，没法保证啥事儿都没有。
“大哥肯定派人保护咱们，节目组也有救兵。”
内心oS：五哥，知足吧，你还记得怎么开枪，我走先挂啊！
夜新诀听到妹妹心声更慌了。
“嘿！选好阵营了吗？”严觅知从外面蹦进来，对着装备爱不释手。
选？选个屁，根本静不下来好吧！
夜新诀心中焦躁，时间抚平紧张想着如何保护妹妹，自己都不可察觉得蜕离曾经懦弱的自己。
四个部队都有正规军把持，她们加入也就是融入；
后勤是装备维护、弹药供给、吃喝生病；冲锋是最先冲锋陷阵的倒霉蛋；应援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一般是冲锋候补；防护……
预防保护？听着很安全，裴欣婉在电视上见过的防护就是身先士卒打探消息或拿头盔压炮弹，感觉比冲锋还危险。
嗯……
夜新诀脑子宕机，看着完全没有妹子靠谱。
活蹦乱跳的严觅知就把关注点放到最小的裴欣婉身上：
“你们慢慢想哈；阮莲和咱们一起烤串过的同学去应援，赵四和那谁、那谁谁走后勤，顾川、禾自然去防护，剩下咱们四个。”
五哥炸毛：“不是说商量吗？现在就剩冲锋了！”
冲锋多危险啊！运气不好最先嗝屁。
裴欣婉：“冲锋是很危险，但冲锋总队长肯定要得让我们跟着分队长行动。”
她们可不敢让新手独自行动，而且冲锋危险，肯定是最强的老师保护她们。
“可以啊，我们进冲锋。”
老哥听了心声犹豫起来，可到底是最危险的岗位，还是不想以身犯险。
严觅知对二人真走冲锋也是一愣：“这么快啊？我玩游戏很擅长防护，但是他……”
眼神看向不是很近的同学。
“他有点害怕，你知道么？”
裴欣婉记得这个同学，家境一般，自己都承认自己是运气好晋升的。
他跟禾自然都是为了节目的奖金。
“那你们商量吧。”
就是感觉阮莲作为阮家少有的攻击修者搞应援，脸色还好不好。
“恶趣味。”这大概是夜新诀进来以后唯一轻松的时刻。
嗯？
突然说这么一句话，难道有察觉视线？
可能吧：“嗯。”
“主要是咱俩在一起才安全，我不想闹到胡乱抽签。”
那确实。
一众人被分到不同阵营，同频行动。
老军人时不时将目光瞟向她们，路上无声，一车人停在山脚下。
“这是界碑。”小队长指向一旁的长条石头。
帽子和口罩挡住所有人的容貌，分散在路上，很难从身板分出哥哥和严觅知。
“这个村子，常年受两国交战影响，很多村民都逃离到其它地方去了；流匪占领村庄，在这里建立根据地。”
这群人没有立场，最爱趁火打劫，帝国的指令是拿下他们向上禀报，在裴欣婉心中就算邀功：
“那他们当中有当地村民吗？”
……
他什么也不说，派遣士兵，渗透到村庄深处。
那不就是恃强凌弱？
五哥拍住裴欣婉肩膀：“流匪有身份就不算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