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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就有人敲门,门外的人道:“灵膳已于东殿备好,就等缘者去了。”

“知道了。”柳姒在敲门时就立马惊醒了,她下意识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自己身侧,不见谢晏身影。

起身掀开床帐,谢晏端正地坐在桌边,看样子已醒来有些时候。

灵仆端着盥盆从外头进来,放下后又出去了;等二人洗漱好,灵仆就等在门外为他们带路。

穿过长长的连廊到达用膳的东殿,入殿正对着的是一个主座,两边分散着其他坐席。

昨夜那六个缘者早就等在殿内,靠近主座的位置被他们占了,柳姒与谢晏只得找了个最后面的坐下。

柳姒对面最靠近主座的席座上是一个穿得金光闪闪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出头,脖颈手指上都戴满了金项链金戒指,闪得晃眼。

这一身行头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很有钱”,实在夸张。

不过没人注意,在谢晏他们进来时,这富贵男人速度极快地看了谢晏一眼,眼中露出惊讶。

富贵男人座位边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手中拿着一块帕子时不时捂嘴咳嗽着;老翁旁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普通妇人,衣着瞧着不像富贵人家。

至于其他人被谢晏挡住,柳姒也看不清楚。

而主位始终是空着的。

等辰时一到,就有灵仆高声道:“灵女至——”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女人从殿外缓缓走进来,头戴一支藤木簪子,手拿木柄拂尘,眉间一点朱砂痣,身后跟着十几个仙气飘飘的灵仆。

道袍女人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她就是灵女?

柳姒诧异。

本以为昨夜的灵使穿得那般华丽,今日这个这么大阵仗的灵女该是更光彩夺目的,却没想到如此朴素,连她身后的灵仆都比不上。

等灵女入座,灵仆道:“赐膳——”

十几个灵仆捧着膳盘鱼贯而入,停在各个食案前将膳盘放好后,又十分有秩序地退出大殿。

上方那位灵女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与她身份极不匹配的低沉沙哑,听着十分难受刺耳。

“食案上摆的便是灵肉,食之可增十岁寿数,已为缘者烹制好了,尽管享用。”

话音落下,那个不停咳嗽的老翁手抖着拿了筷箸夹起一块灵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浑浊的眼中散发出贪婪的光亮,而后大快朵颐起来。

满身穿金的富贵男人见老翁的动作后,看着眼前的灵肉迟疑了片刻,最后咬着牙吃了一块。

老翁身旁的妇人倒是没有动筷,似乎在犹豫什么。

除了柳姒、谢晏和对面那个妇人,其他人都吃了灵肉。

柳姒看着食盘中色味诱人,令人食指大动的灵肉,没有贸然动筷。

这肉质瞧着并不像鹿肉,也不像禽畜之肉,颜色鲜红诡异得很。

她转头看向谢晏,却见他眉头紧蹙,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怎么了?”她轻声问。

谢晏没有说话,而是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吃。

柳姒会意,但其他人都吃了他们不吃倒像异类,便拿了筷箸夹起一块灵肉放至谢晏碗中:“晏郎快尝尝。”

而后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待要送入口时抬了左袖遮口,顺势将筷箸一松,鹿肉便掉了下去。

假装拿了桌上帕巾擦嘴,口中惊叹:“这灵肉还真是香啊!”

身旁的谢晏见此也照做。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着鹤纹褂袍的年轻男人,面上留着长髯,瞧着像个道家信徒。

他听见柳姒的话后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我倒也算是尝过不少野味,但跟这灵肉比之那是天壤之别,真是鲜嫩无比啊!”

主位上的灵女见褂袍男人如此夸赞,唇角勾起一抹极大的弧度。

只是视线转到那个犹豫的妇人时眼中闪过不满,但面上仍端着笑问道:“那位缘者为何不食灵肉?”

见自己被注意到,妇人拘谨地站起身,朝灵女磕磕绊绊道:“灵女,我可不可以,将这灵肉带回家去?”

灵女不解:“为何?”

妇人解释:“我家中尚有个七岁的孩子,自小身患顽疾,找了许多郎中都治不好,所以我想将这灵肉带回家给我孩子吃,不知道灵女可不可以应允?”

慈母爱子,众人听闻心中都颇有感触,以为这点小小要求灵女必定答应。

可谁知灵女却定定看着妇人,脸色渐渐阴沉了起来。

“来人,将这无礼之人逐出灵山!”

妇人闻言大惊失色,忙跪在地上:“不知道哪里触怒了灵女,还请原谅。”

灵女一发怒,本就刺耳的嗓音更加难听:“灵肉乃只之精华,能得赐膳本就是恩惠,你竟妄想将充满灵气的只肉带入污浊的凡世中去,不是无礼又是什么?”

妇人大骇,没想到自己的小小请求竟落得逐出灵山的下场,于是不住地磕头求情。

褂袍男人眼中不忍:“不知者无罪,灵女就原谅她吧。”

灵女声音冷漠无情:“有错便当罚,勿需多言。”

接着对着灵仆道:“还不快将这人逐出去,永不许再入灵山!”

三两个灵仆上前将脸色惨白的妇人拖出东殿。

众人都没想到这点小事灵女便会发怒,一时面面相觑。

主位之上,灵女高高在上。

“这便是不敬神只的下场。”

……

每日辰时四刻,灵山上的众人都要于悔殿前自省其身,忏悔祷告。

因此赐膳过后,整座灵山除了悔殿,其他屋殿空无一人。

五位缘者都各自回了房间,唯有柳姒与谢晏在外头徘徊。

看着空荡荡的灵山,柳姒问道:“你方才为何不让我吃那灵肉,可是有什么问题?”

谢晏声音凝重:“是有些猜想,但还是得细细探查一番才能确定。”

“你的意思是要去趟厨屋?”

谢晏点头:“他们现下都在悔殿,如今是最好的时机了。”

柳姒有些犹豫。

自昨夜上了栈道后,便与隐失去了联系。如今他们二人都不会武功,她身上只有一把短匕,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实在太过危险。

她提议:“要不等隐找上来了我们再行动?”

谢晏拒绝:“或许不行。”

柳姒不解:“为何?”

他解释:“沛国公爱子心切,我若在今日不能找到世子下落,他便会直接攻上灵山。我来时发现这灵山幕后之人应当权势不小,若贸然攻山将他们激怒了,只怕无论是你我还是世子,都有危险。

况且灵山地处高势,地形错综复杂,难保不会还有其他的暗道,他们到时若挟世子而逃,就更难找了。”

所以以身涉险是势在必行的。

他将一支竹筒交给柳姒:“你留在屋中,若有不测便拉动这根引线,山下的人收到信号会立马上来。”

“山下的人?”

“沛国公的人马已埋伏在山下。”

所以谢晏的意思是,就他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