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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墙角,顾昭昭拧着眉头难受的哼唧着。

“昭昭,怎么了?哪里难受?”

裴知珩被她痛苦的呜咽声惊醒,因为下雨的缘故,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翻身下床,凭着记忆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将火烛点燃。

烛火的光芒瞬间将黑暗的房间照亮。

裴知珩疾步折返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蜷缩着身子,乌发被汗水湿透,小脸煞白如鬼的小媳妇儿,他顿时面色一变。

眼中,划过一抹恐慌。

颤抖着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他嗓音发颤。

“昭昭,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

腰酸胸胀,小腹坠痛,就似有千万根银针在同时扎着她的血肉一般,又似有一把锈钝的刀在磨割着她的血肉,并慢慢的搅弄着一般,更似洗衣机在肚子里装了个滚筒般痛的她快要窒息。

“昭昭,乖,再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颤着指尖替她将额上的汗珠擦掉,裴知珩踉跄着起身走向柜子,慌乱的拿出衣裙就要给她穿上,却被她摇头拒绝。

顾昭昭抓住他的手腕,强忍着疼痛向他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裴大哥,我没事的,就是小日子来了,肚子疼得厉害,你去帮我冲一碗红糖姜茶吧。”

说着,她钻进空间拿了一盒独立小包装的速溶红糖玫瑰姜枣茶,又拿了一包卫生巾和卷纸,才摇晃着身子踉踉跄跄的离开空间。

她本想再拿些布洛芬的,可空间还没升级,放置药物的区域还没解锁。

将姜茶递给裴知珩,告诉他怎么冲后,她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下床,抱着卫生巾和卷纸准备去厕房。

脚还没沾到地,她就被他打横抱在了怀中。

拿了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裴知珩温声道:“昭昭,外面在下雨,我抱你去吧。”

疼痛难忍的顾昭昭也顾不得羞涩了,缩在他的怀里闷闷点头。

到了厕房后,顾昭昭又犯起了难。

原因是,这古代的亵裤,根本没法使用卫生巾。

忍着疼痛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顾昭昭皱巴着小脸儿欲哭无泪。

她太难了!

上辈子就痛经。

这辈子还痛经,而且……

因着这副身体被后母磋磨的坏了底子,以至于来小日子的时候,简直堪比凌迟酷刑!

“昭昭,好了吗?”

男人满含担忧的话音响在耳边,顾昭昭顿时一个激灵。

想到事情还没解决,生怕他会闯进来的她,闷闷的应了声。

“裴大哥,我……我还要一会儿呢。”

话落,猛然想起空间里有囤衣物的她,赶紧钻进了空间。

在生活用品区域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被她放在犄角旮瘩里的一次性内、裤和睡裙。

看着面前的衣服,顾昭昭瞬间如蒙大赦。

抱着衣服钻出空间,她将弄脏的亵裤换下,重新换上干净的奶白色短袖冰丝睡裙。

睡裙不长不短,裙摆刚好到小腿处,上面绣着郁金香。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确认无误后她才佝偻着身体磨磨蹭蹭的离开。

一直站在厕房外等她的裴知珩,听到里面细微的脚步声,他赶紧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她身上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漂亮衣裙,他眼中有惊艳,有喜爱,却独独没有惊讶。

一把将她抱起,他拿出之前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将她裹住,疾步回了房间。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他端起柜子上冲泡好的姜茶,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等温度适中后才喂到她嘴边。

“昭昭,张嘴,已经不烫了。”

痛的满头大汗的顾昭昭恹恹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张嘴将姜茶喝掉。

肚子坠痛的厉害,浑身有气无力,冷汗蹭蹭的顾昭昭嫌弃用汤匙喝太费事儿,她哆嗦着手接过碗,仰头,如牛饮水般一口闷。

躺在床上,她再也没了睡意。

痛的直打滚的她眼泪哗啦啦的流,感觉除了活着,这会儿是做啥都不行。

坐着不行,躺着不行,睡着不行,趴着不行,跪着不行,说话不行,站着也不行……

裴知珩见着她这副模样,心疼的都快碎了。

“昭昭,你再忍一下,我去找宋大夫。”

看着他匆匆忙的背影,想到外面还在下雨,担心他会出事的顾昭昭,小声叫住了他。

“裴大哥,我这是老毛病了,忍忍就好了,不用找大夫的。”

“裴大哥,我想你抱抱我。”

“好。”

躺上床后,裴知珩小心翼翼的将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的她搂进怀中。

顾昭昭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肚子上,小声哀求:“裴大哥,你帮我揉一下好不好?”

裴知珩直接用行动回应她。

宽厚带有薄茧的温热大手轻轻的替她按揉着小腹。

渐渐的,不知是红糖姜茶起了作用,还是他的按压起了作用,她觉得绞痛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困意来袭的她,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蜷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听着她渐渐平稳均匀的呼吸,裴知珩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垂眸看着怀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媳妇儿,视线落在她煞白的小脸上,他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无措。

她痛的这么厉害,他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既不能替她承受痛苦,也不能帮她减轻痛苦。

拥着她的手紧了紧,裴知珩在她额间落下怜惜的轻吻。

轻轻替她将即使在睡梦中都紧蹙的眉头抚平,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扭头看了眼木窗外黑沉沉的雨幕,又看了眼窗边的沙漏,见已经卯时初(5点)了,他放弃了继续睡觉的想法。

搂着她躺了一炷香左右,他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后,起身下床。

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将木窗关上,并将布帘子拉上,才提步离开。

站在院子里,他披上蓑衣斗篷,担着猎物离开。

……

到达镇子上的时候,已经快辰时初(7点)了。

因着今日下雨,加之不是赶集日,没有牛车可坐,他又担着约三百斤左右的猎物,因此,脚程便有些慢,花了半个时辰才抵达镇子上。

到达醉香楼的时候,许忱正站在店门前四处张望。

见到冒雨而来的裴知珩,他就像是见到了财神爷。

“哎呦,裴兄弟,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几日日日盼着你能来,盼的我是望眼欲穿啊!”

“这几日家中有事耽搁了,便没有进山,让掌柜的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裴知珩放下猎物,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对许忱道。

许忱笑着摆手表示没事,唤来小二上秤称重,他则拿着算盘拨弄着。

算好账后,裴知珩接过钱袋收好,询问了下他昨日登门所为何事。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裴知珩有些疑惑:“掌柜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忱摇头,踌躇片刻后,他才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弟妹给我的那两道菜,店里卖的很不错,食客们都很喜欢,但……”

原来,那日顾昭昭给的水煮肉片和酸菜鱼,许忱让店里的张大厨跟着做法步骤做出来后,卖的很火。

前来吃饭的食客对这两个菜非常喜欢。

但,有不少的食客点评,感觉这两道菜还差些味儿。

作为亲自品尝过顾昭昭做的水煮肉片和酸菜鱼的许忱,他心里很清楚,食客的点评没错。

张大厨做的这两道菜,确实是赶不上顾昭昭。

哪怕做法步骤和调料,都是按照她说的那样做的。

可就是差些味儿。

眼瞅着因这两道新菜,生意越来越火。

秉着顾客就是上帝,必须做到让顾客满意的许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登门请顾昭昭来他店里,手把手的教一下张大厨。

另外,那日顾昭昭说她还有很多菜品和甜品的做法,眼瞅着天儿越来越热,他便想着在找她买一些适合夏季的菜品和甜品。

做餐饮这么多年,许忱深知创新的重要性。

只有不断的创新,生意才能长远。

若一直固步自封,那是走不长远的。

这也是为何,镇子上的酒楼饭馆倒闭了一家又一家,独独他的醉香楼能一直屹立不倒,还越做越大,声名远播。

连堇州府中的达官贵人,都愿意乘坐两个时辰的马车赶来镇子上,只为来他店里吃一顿饭。

认真听完许忱的话后,裴知珩心中非常自豪。

“掌柜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娘子这两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来镇子上,你看再等几日行吗?”

许忱闻言看了眼门外的雨幕,天色雾蒙蒙的,天边乌云密布,细雨绵绵,看这光景,今日这雨怕是不会停了。

他只略微思索了下,便对裴知珩道:“裴兄弟,今儿下雨,我下午闭店休息,带着张大厨去你家走一遭吧,你看行吗?”

……

裴知珩离开醉香楼后,先是去百草堂,请坐堂的老大夫帮他开了两剂治疗女子月信期间腹痛难忍的药,又向老大夫学了按压穴位来缓解疼痛的手法。

提着药包出了百草堂,他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去了西市。

穿过狭窄小巷子,他在一座门前有着一棵大柳树的茅草屋前停下。

抬手敲了敲房门。

屋里的人听到敲门声,警惕道:“谁啊。”

“秋桑姑姑,是我。”

话音刚落,面前紧闭的房门便打开了。

穿着一件青色棉裙,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看着面前的裴知珩,顿时面色一变。

一把将他拽进门内,探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后,她才将房门关上。

领着裴知珩走进堂屋,抖着手倒了杯水给他,语气有些不安。

“王……公子,你怎么来了?是裴沼那边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公子你遇到了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