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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渺坐在幽静的私人包厢里,等待着约见的人出现。

她将上好的汝窑瓷杯凑到唇边,悠闲地抿着茶水,一派气定神闲。

奇亚拉站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复杂。

最近这段时间,奇亚拉越来越发现,夫人和资料里说得不太一样。

她原本以为她是那种性格柔弱,很需要先生保护的类型。

但随着相处下来,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比如说现在……

奇亚拉听见包厢门口的响动,抬眸看去。

侍者推开包厢门,魏思敏提着一只珍珠白色的香奈儿蟒蛇皮包走了进来。

虽说是年长者,魏思敏此刻的状态却充满了紧绷感,让人轻易就能看出这场会面的主导者另有其人。

“请坐。”

云渺伸出手,十足的主人姿态。

魏思敏有些拘谨地坐下了,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水,略显焦躁地摩挲了几下杯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云小姐,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据我所知,夏夫人已经拿到了亲子鉴定的报告。”

有侯轩在,魏家这种级别的有钱人家在云渺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魏思敏似乎早料到云渺会知道,脸上的紧张褪去,转为释然与坦荡,“没错,我是拿到了鉴定结果。只是认回私生女对夏家的声誉有影响,我难免有些犹豫。”

“夏夫人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云渺的眼神透着一股危险,“而且夏夫人好像会错了我的意思,我当初让你办这件事,并不是有求于你,而是给你们夏家一个机会。你手里的鉴定报告,我手里也有一份,即便你不按我说的办,我自己也能把云澜送回夏家。只是那时候……”

魏思敏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

“云小姐您说笑了,已经答应的事我怎么会反悔呢?”

“那就好,看来是我多心了。”云渺的神色又恢复了温和,循循善诱道:“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我也不想和夏夫人闹得太难看。有一件事,夏夫人恐怕还不知道吧?”

魏思敏紧张又疑惑地看向云渺。

“云澜私下搭上了裴枭。”

魏思敏的瞳孔骤然一缩。

“夏夫人想必听说了,我和裴寂正在交往。裴氏的当家人只能有一个,我当然不希望看到两个我讨厌的人狼狈为奸。”

云渺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两只手肘搭在桌子上,十指交叉,“云澜我是必定要赶出云家的,夏夫人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老公的私生女背后有这么厉害的人撑腰,打压自己的儿女吧?”

魏思敏认命地闭了一下眼睛,“云小姐,您想让我怎么做?”

云渺眼中闪过一道流光,笑眯眯地说道:“我想让夏夫人带着鉴定报告,出去转一圈。”

……

几天后。

裴氏私人医院,高级病房。

裴寂和贺戎分别站在病床的两侧,向裴言澈汇报集团的近况。

“就是这些了,父亲。”裴寂躲闪着贺戎的目光,似乎有什么话犹豫着要不要说。

裴言澈看出这一点,转头冲贺戎说道:“贺戎,你还有什么要向我汇报的吗?”

贺戎仿佛很失望似的,抬眸看了裴寂一眼,说道:“董事长,近来夫人和二少爷的动作不少。前些日子的慈善晚宴想必您也知道了,夫人和二少爷创办的基金会短短一个星期就收揽了五百多亿的资金。这些资金……现在已经被挪用,用来收购裴氏集团的散股了。”

说到这,贺戎停顿了片刻,斟酌着说道:“董事长,您目前持有的股份是25%,夫人持有15%,二少爷私自卖掉了3%的股份还赌债,现在还剩2%的股份。如果那五百多亿都换成股份,夫人和二少爷共同持有的股份就会超过20%,到时只要再联合几位董事会的董事,恐怕……”

裴言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听到这里,猛地在病床上拍了一下。

“父亲,您别动怒,当心身体。”

“我怎么能不动怒?”裴言澈发火道:“我把集团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管理的?真是一点我当年的魄力也没有!赶紧去小股东那里收购散股,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是,父亲息怒,我这就去。”裴寂一副听话的样子,匆匆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贺戎便说道:“董事长,恕我直言,大少爷做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实在难当大任。”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难当大任!”裴言澈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黯色,“但有时候儿子野心太大了也不好。”

“可大少爷的野心也过于小了。”贺戎的表情透着一丝嫌弃,“他每次开会,回来都要问我,今天会上是不是说得太过了,生怕得罪了人。这次夫人和二少爷做得这么过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向您报告。我看他是怕您康复以后和夫人、二少爷重归于好,自己会遭到二少爷的报复。”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觉得……董事长,您应该给大少爷些甜头尝尝,让他享受一下权力的滋味,这样他才能尽心为您办事。当然,最终的解释权还是要握在您的手里。”

裴言澈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你去拟定一份协议,我要让他代持我那25%的股权。”

代持股权,就是代替真正的出资人成为名誉股东。

代持者在董事会享有的权力与股东一致,代持的股份越高,话语权就越高。

但代持和转让不同的是,代持者没有权力变更或转让代持的那一部分股份,真正的决定权还在实际出资人手中。

裴言澈疑心病重,能交出的最大权力,大概就是代持股权了,让他直接把股权转让是根本不可能的。

裴寂和贺戎深知这一点,从一开始瞄准的就是代持股权。

反正……裴言澈不会再有机会开口将股权收回来了。

贺戎低眉顺眼地记下了裴言澈嘱咐的所有事项,转身离开了病房。

离开之前,贺戎回头看了裴言澈一眼,微笑着说道:“董事长,再见,愿您今天有个好梦。”

因为您的余生,将永远活在噩梦中了。

裴言澈丝毫没有意识到厄运的临近,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裴寂坐在黑夜之声的后座上,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屏幕的蓝光倒映在他浅灰色的眸子里,泛着一股不真实的冷光。

是时候撕开最后的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