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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苏震,他的汇报很简单,“苏南军新增两万余兵员,已具七成战斗力。”

肖东忍不住道:“你这两万人都出自我肖家军找!”

说起来他就气,苏震每次来肖家军,必弄走几人几十人,还全是精锐机灵之人。

他去找他要说法,他振振有词,“我苏南军战阵复杂,必须要精锐之员才能运转,王爷欲将苏南军扩为十万,我这不是没办法,只能找你资助,反正都是为王爷效命,东兄就多担待点。”

肖东多老城的人都被气的跳脚。

肖知行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此事她选择和稀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难啊。

肖东瞪一眼苏震,才汇报自己的,“肖家军如今有二十万之数,新兵已全员见过血,再有半年,末将有信心打入草原腹地!”

苏震悠悠道:“我苏南军现在已经摸到了草原腹地。”

肖知行干咳,苏震啥时候这么恶趣味?没见老实人都快气红了眼?

她忙转移肖东注意力,“蒙州和宁州边防本王预计要陈兵各十万,东叔 你辛苦点,早日办成这事,咱们北边才安全。”

当然肯定不止二十万,其他多余的兵要隐藏起来,越多越好。

趁着现在还算和平,不赶快多多练兵,壮大武力,难道等着将来临时拉壮丁吗?

哎呦,她的火力不足症又犯了。

见她表情严肃,肖东也不敢轻忽,忙道:“是,末将回去后就继续扩大兵员。”

唔,北州没人拉,那就去蒙州、东州薅,咱肖家军饷银充足,抚恤也好,进来了就是包你一辈子,他得多去宣传宣传。

最后,轮到各位县令汇报自己辖区的各项事情,有疑虑的地方她会给出指示和解决办法。

她的态度:有问题都可以提,我必全力帮忙解决,犯了错也没事,立即改正就成。

只要是真心办实事,为国为民,犯点无伤大雅的小错她都能容忍。

你不能坐着位置不干事,浪费俸禄。

就比如这北雄县县令向某。

人家另外两位县令有心地跟季白他们打听了她的处事风格,因此准备充分,就是硬背也背下来了辖区的各色资料。

这位向甘向大人倒好,一副大义凛然样子道:“下官年纪大了,记不住,王爷若是实在想了解北雄县,可以亲自去走走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嘛。”

其他人皆一脸不可思议。

这是哪里来的二傻子?这么头铁吗?

坐他旁边的邵青县令无比干脆地搬着屁股下的圈椅刺啦往旁边移开距离。

他怕被傻子连累。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等着他的结果。

肖知行现在尽量不轻易动怒,毕竟第一次集体会议,上来就打杀人,显得她真是暴君似的。

结果竟有人敢明晃晃直接挑衅。

如今就是大朝堂上那些老家伙都不敢跟她扎刺。

她怕自己听错了,好心确认一遍,“向大人,你好好想想,就算记不住,一封汇报折子总有准备吧?”

向甘朝盛京拱手,“下官的折子,只给陛下圣阅,哦,若是齐大人想看也是可以,王爷您嘛,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便成。”

肖知行打量这个矮老头,谁给他的胆子?或者是个愣头青?

能在北雄县稳做县令十年,鬼雄关事变后也没被赵云奇迁怒的人。

她不信他这么没眼色。

那就只能说是故意。

她不想深究其中原由,也没心情搭理这阿猫阿狗,语气平静道:“来人,向大人得了失心疯,带下去好好养着,本王会给陛下上奏,派一个年轻点的人来。”

门口护卫齐步进屋,要把人拿下

向甘推开椅子起身,冷笑,“老夫自己走。”

说着挺胸昂头走了出去。

议事厅寂静无声。

肖知行始终没有动怒,“继续。”

该李文秀汇报自己清查的账目情况。

这几个月,她带着账房师傅日夜兼程地翻看郡守府账册,发现了不少问题。

小姑娘累的婴儿肥都掉了膘。

咳咳嗓子正要开口。

押送向甘的护卫快步进来,脸色惊慌道:“不好了,王爷!”

众人惊,以为向甘碰死在了府衙门外。

结果出去一瞧,这人竟捧着一个牌位跪在大门前,乌纱帽放在地上,昂着下巴等着他们现身。

肖知行没出来,由季白代表她问话,“向大人,汝作为朝廷命官,行如此无状之事,成何体统?”

向甘大声道:“她都敢势压陛下,僭越逐权,下官有何不敢?”

季白皱眉,“王爷奉命经略北州,乃陛下亲令,何来僭越之说?向大人作为老大人,可不能昏聩无知,做这失智之举,来人,扶老大人起来,好好送回去。”

“哈哈哈,下官今日就昏聩撒泼一回,你去请王爷出来,老夫要当着大伙的面,当着老夫手中牌位的面,问问她,何为臣子?”

季白目光微沉,向甘手里的牌位倒扣在怀,看不到上面是谁。

他有不妙预感。

此时,衙门前渐渐围拢了不少百姓。

忽然,七八个老者冲过来,跟着跪在向甘身后,一副严肃凛然与他共同进退的模样。

季白认出来其中两位,都姓肖。

而且这些人都是民间颇有名望的贤老,打不得骂不得。

他知道,此事已不是自己能处理。

“怎么?她敢做,竟不敢出来跟老夫当面?让她出来,看看老夫身后之人,叫她扪心自问,何为臣子?”

现场安静。

只有向甘厉声的质问,“作为大盛之臣,拥兵自重,势压陛下,肆意杀戮官员,如今又借着经略名义竟妄图掌控北州,大行僭越之事,她这是臣子所为?”

“老夫看她是想做这北地之王,割我江山,裂我国土,做那乱臣贼子!”

轰——

现场百姓骚动。

这话太重了。

他们敬佩肖知行的勇武,也知道北州现下种种变化皆出自她手。

他们无比感恩铭记,视她为救世之主。

但是向甘也说的对。

北州之人只知肖知行,不知皇帝,这,这确实有些太过了。

当然,也有纯粹之人反驳向甘,“向大人言辞偏激,怎能如此恶意揣测元盛王爷?”

“事实摆在眼前,何须老夫揣测?她插手北州官员任命,散金银买名声,专横跋扈,这难道不是想做北州之王?”

向甘丝毫不退,“元盛王爷,若您不是心虚,为何不敢出来跟老夫辩一辩,陈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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