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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拨亲卫分头行动,一拨尾随在温玉身后,另一拨去往反方向。

温玉勾了勾唇,来到西郊别院。

打开门时一个少女突然提着灯飞奔出来,暗淡烛光撇在她清秀的脸上。

远处的亲卫们愣了一下。

“那是长陵公主?”

“长陵殿下不是自请去皇庄游玩了么?”

那是暮春时节的事,她向陛下求了半天后得到应允,大张旗鼓的带着人去了皇庄。

这煞星此时该好好待在皇庄才对,怎么被温玉关在西郊这破院子里?

温玉抬手在她脸上轻抚一下,亲卫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没私奔成功,如今这两人旧情复燃了!

“还要查下去么?”

“长陵殿下那个暴脾气,得罪她咱们只有死路一条!别打搅她的好事,我自去禀告主子——”

亲卫们离开后,院门吱呀关上。

温玉双眸冰冷的推开长陵。

长陵咬了咬唇,轻轻伸手去抓他袖子。

温玉:“脏。”

长陵一愣,酸热的液体倏然滑下脸颊。

温玉总说她脏。

她颤着手比划:我不脏,是你没保护好我。

你是我的内侍,你该帮着我,不该向着别人……

但温玉没看她,在她比划时就抬脚进了里院。

长陵手上的灯笼掉落在地,她弯下腰,疼蜷着蹲在地上。

然后快速抹干脸,提着灯笼追上去。

灯笼落地时火烛燎燃薄纸。

才走几步路,烈焰便舔上手,她缩回手吹了两下。

长陵在这里等了温玉好些天,从早等到晚。

一到晚上,她就提着灯笼来正门这里候着,即使得不到对方的半个眼神,她也难以自抑的想见见那人。

她心口还是热的,没冷下去前,就让她赌赌运气吧,万一温玉愿意回头看她了呢?

长陵没有丫鬟随身伺候,手上这只笼被烧完了,周围忽然就黑下来。

她只身一人站在黑漆漆的宅子里,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长陵怕极了。

她紧着头皮快步跟到垂花门前,两个侍卫拦住她。

“里面是温统领的书房,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长陵想拍他们两爪子勒令放行,可她的脾气好像不讨喜,若再无理取闹,不知道下一次见温玉又是什么时候。

她打手语:我是长陵。

两个侍卫视而不见。

长陵在门口僵站许久,疲惫的转了身。

她心想:“是我异想天开,害你差点丧命。你对我坏些,我不怪你。”

当真,不怪么?

长陵红着眼睛回头看了眼垂花门。

她把那份年少时的情动看得很重很重。

但那个温润持重的少年,长成了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任由她卑微入泥的讨好对方,那人也无动于衷。

哪怕眼睁睁看着她被贺寅的人割去舌头,也没眨眨眼皮。

现在,她的心上人以那垂花门为楚河汉界,防贼似的,不准她踏进他的地盘半步。

她收回目光,穿着一身被凉夜打湿的衣裳,往下人住的倒座房去。

她的屋子在那里。

*

金卯悄悄在屋里刨洞时,温玉就站在背后,弯着腰看他。

他前些日子打碎了一只碗,偷偷藏了一小片瓷片,每晚就拿着这片锋利的瓷片悄么声息的趴在床底下刨墙。

这会儿劳作半天,手爪子有些疼了。

他吹吹手上的灰,小心收好瓷片,撅着屁股一步步膝行倒退,出了床底。

温玉见他爬得艰难,顺手就拎住他的腰带,将他提出来。

“……”金卯被抓了个正着,灰头土脸的并了并脚,把手背在后面,低着头没看温玉。

温玉:“土墙中间是石头。”

“噢。”

“拿出来。”温玉摊开手心。

金卯左右来回挪脚,装没听见。

温玉把他的手抓过来,他猛烈的挣了开。

温玉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他紧紧护着瓷片:“反正也刨不破石头,我自己留着玩——”

温玉懒得跟他废话,捏着他麻筋从手里抠出瓷片。

金卯气急败坏在温玉小腿上踹了一脚。

“拿我铁棍儿!拿我瓷片!”

“不拿等着你悄悄杀人么?”

“……”金卯擦擦脸上的灰,细声道:“关了有半个月了,还要关到几时?我想去院子里转转,不乱走。”

“不乱走?你扪心自问这话你自己信么?”

金卯望着脚尖:“有两个枭卫看着,走也走不远的,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帮着贺筹干坏事么?”

温玉:“对,最近都忙着帮贺筹篡位。”

金卯连忙道:“老皇帝不行了?”

对方坐在桌边没吱声,在蜡烛上烧化封蜡,倾在信封上,然后抓过金卯的手一下子摁上去。

摁了个巴掌印。

金卯被烫很了,红肿的手在屁股上蹭了蹭:“里面是什么?给贺寅的么?”

温玉:“给崔滁的劝降信。”

温玉吹干蜂蜡:“你在我手上,他少不得要听几句劝。”

金卯眼皮一跳,连忙去捞信封。

“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安分些,省得兵戎相见。”温玉站起身。

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温玉便没再说话,准备离开。

金卯扑上去拳打脚踢,他手劲小,打得也不疼,温玉也就没跟他一般见识。

径自走出西郊后,温玉才发觉哪里不对。

他摸了摸腰侧。

“……”

那根铁钎不见了。

温玉平生第一次被人气笑了,还以为那呆毛玩意只会细声细气的撒娇,原来他还会偷东西啊!

好得很!

温玉黑着脸派枭卫去捉人:“捉到后重重的打三十个手板子。”

与此同时,金卯撒丫子跑向山野。

忽然,他被人拉了一把。

金卯眼神一冷。

“啊……”长陵出声,紧紧拽住他袖子,示意他跟自己走。

金卯捏着铁钎:“你和温玉是一伙的,放手,不然我要扎你了。”

长陵快速比划起来: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藏身,先跟我来,我也想逃出去,去见父皇……

金卯不信任她。

但这时,他突然听到山下的风声。

枭卫来了!

长陵脸色焦急,用力拽了他一把,将他带到一个隐蔽山洞。

她先进去,然后从洞里向金卯伸出一只手。

“……”金卯脸蛋一红,这个山洞,是他和贺寅……

金卯摸摸鼻头,把她的手推进去,提提裤腰,手脚并用爬山洞。

进洞后,他掉转头探出半截身子,把地上的草扶起来。

入口很小,旁边长着一棵茂盛的矮树,料谁也想不到这矮树背后有个山洞。

长陵来山上演练如何暴打贺寅时,意外发现了这个地方,那是她第一次钻心绝望的从温玉身边跑开。

那天回去后,她被温玉粗暴的捏着下巴,吞了一颗硬丸子。

后来她才知道,那丸子叫画屏春,是一种能让人发狂的瘾药。

她的父皇发明了这种药,然后逼萧褚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