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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全的视线一直在邬夏夏那边,在他看到后,险些吓得跪了下来。

他正想喊陛下,却发现面前早已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而远处,男人死死地抱着怀里娇小的女子,二人由于缓冲一同滚进了泥里。

高贵妃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

男人一身帝袍满是淤泥与划痕,手臂正不正常地弯折着,但他仍旧紧紧抱着皇后,没有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萧景砚眸中尽是后怕,情急之下,他将手臂垫在了她的身下,硬生生断了肘骨。

撕裂般的痛意密密麻麻传到了他的身体各处,他却死死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娇颜。

邬夏夏眼中满是着急和心疼:“陛下,您还好吗.....”

他一愣:“你....”

她没有理会男人的震惊,快速从他怀里爬起来,搀扶着他,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陛下,都是臣妾不当心,害了您。”

萧景砚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呆愣愣地跟着她走去,他还没从夏夏的态度转变中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半分,眼前的她,似乎又变回那只耀眼夺目的小凤凰,那个,被所有人娇宠长大的公主。

“娘娘你没事吧?!”

曹全赶了过来,在看到男人那段明显扭曲得不正常的手臂后,险些跪了下来。

他颤声道:“陛下,您...您的手!”

萧景砚拧眉,不甚在意道:“小伤而已,朕无事。”

邬夏夏听后却皱起了眉,她语气带了些娇斥:“这怎么是小伤?陛下是因为臣妾受的伤,臣妾这就让青芷去为您请太医。”

眼前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就要离去,男人像是魔怔了那般,竟冲上前死死地将她单手揽到了怀里。

他痛苦地靠在邬夏夏肩上:“夏夏,别走.....”

“别离开朕.....”

邬夏夏眼底也是怔愣,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冲上来抱住她。

她眸光微闪,将掩去那抹冰冷。

伸手包裹住了那只微颤的大手,柔声道:“陛下,您在胡说什么呢,臣妾怎会离开您?”

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没一点真实度,他的心渐渐回归了现实。

他方才已经清醒了些。

夏夏虽然善良单纯,却不傻,他知道她这么做定有原因,可他还是愿意沉溺其中。

视线落在女子包裹着他的那双纤纤酥手,萧景砚轻轻扯了扯唇角。

至少,他感知到的温热,是真切的。

邬夏夏不知道,男人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她回握住男人微凉的手,有些不太熟练地冲着他笑了笑:

“陛下,臣妾陪您回去可好?”

萧景砚同样回以笑容:“好,都听皇后的。”

高贵妃站在远处,手中的巾帕已被她揉捏得不成样子,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竟是之前那个清高且目中无人的皇后?!

陛下明明看到了自己,却连一句话都不与她说,眼中只有皇后一人。

她不甘心。

芳月皱着眉,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娘娘,皇后为何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她先前不是不喜欢陛下吗.....”

高贵妃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狠厉:“她这是想要重拾和陛下的感情。”

在宫里最难对付的,不是受宠爱的女人。

而是,让皇上都爱而不得的女人。

太医给萧景砚诊治时,邬夏夏在一旁担忧地等待着,接骨时,她甚至哭了出来。

萧景砚最是见不得她哭,接骨那一瞬本是极痛的,可如今,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夏夏,我还记得曾经我受伤时,你也是这般担心我。”

见男人提起这些事情,邬夏夏垂下眼,极快地掠过一丝冰冷。

她笑了笑:“陛下,无论曾经还是现在,臣妾都是真心为您担忧。”

“是吗....”

萧景砚静静望着她,面上划过一丝温柔:“朕信你。”

太医走后,邬夏夏主动缩在了男人怀里,攀附着他的脖颈,亲昵地说道:“陛下日后只许爱臣妾一人可好?”

“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

怀中的女子语气娇嗔,带着少女时的活泼和骄纵,眼神狡挟地像只小狐狸,娇媚又清纯。

“好,朕只陪着你,哪都不去。”

萧景砚哄着她,心里却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哪怕是从前,她也不曾对他用这般女儿家的语气,除了.....她和那个人之间相处时的模样。

想来,这便是她和沈衍之间的相处模式吧。

那人唾手可得的东西。

却是他萧景砚穷其一生都奢望的。

邬夏夏抱着他的脖子,看向他漆黑的眼睛,撒娇道:“那陛下,这几日就一直陪着臣妾吧。”

“好。”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见他答应,她终于满意地笑了笑,面上羞红渐起,主动跨坐在了男人身上,衣衫半褪,露出了那抹白皙的香肩。

“陛下,您对臣妾这般好,臣妾是不是得给您一些奖励呀....”

女子仿若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

萧景砚哪里禁得住这般诱惑。

心爱之人勾着他,耳边又是这般娇滴滴的声音,他觉着浑身的血脉都胀痛得很。

她今日似乎格外香,这股幽香几乎蔓延到了整个寝殿。

龙床宽敞,萧景砚将她与自己贴得更近了些,二人滚入了床榻之间,紧密无分。

香软在怀,他近乎忍得痛苦。

但在他即将失控之前,他喘着粗气,双手抚上了女子娇美的容颜,问出了那个问题:

“夏夏,你爱我吗?”

女子面上的笑容不减,唯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邬夏夏抬腿勾了勾他的小腹,挣脱开被他禁锢着的手臂,再次揽上了男人因欲色而绯红的脖颈,轻轻蹭着他。

男人的额前明显冒出了几滴汗珠,青筋凸起,已是忍耐到极限。

身下的女子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勾着他,要他尽情采摘,浇灌雨露。

他漆黑的眸子牢牢锁着她,还是坚持地想要从她口中听到那句话,哪怕是骗他的也好。

可是,什么也没有。

最终,萧景砚在心中自嘲一笑,将那抹失落掩去,俯身吻上了那抹樱唇。

这一次,二人是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在这事上,从来都是他主动,这是第一次,在床榻之上感受到夏夏的热情。

他甘愿死在她身上。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朝廷和后宫皆是怨声载道的。

皇上本就不常踏入后宫,这回皇后竟然亲自下场勾着陛下,紫宸殿日日夜夜都是淫靡的声音不说,甚至都害得皇上没了上朝的心思。

大家都在说,皇后是被狐妖附了身,甚至还有大臣提议请法师收了这个妖孽。

但他们说归说,却无人敢做这出头鸟。

他们都曾亲眼看见皇上是如何斩钉截铁地砍下老臣的头颅,血溅朝廷的,可眼下皇上荒废朝政,沉迷后宫,也是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

太子年幼,宫中又无其他皇子,可谓是把他们急得半死。

就在这个风口浪尖时,萧景砚终于出现在了朝堂上,只是眼下有着几分青黑,还时不时地咳嗽。

“朕听说,你们似乎近日对朕颇有意见?”

他睨了一圈底下安静如鸡的那些大臣,最终,把目光落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影上面。

萧景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高相,你出来说。”

高相身姿挺拔,似乎一点都不怕他:“回陛下,后宫和子嗣固然重要,但朝中事务紧急,万万不可荒废。”

“何况,皇后娘娘的行为有违礼法,身为一国之母,竟主动公然教唆皇上不理朝政,老臣认为——应当废后!”

这句话一出,满朝皆深吸了一口气,不禁在心里狠狠为高相捏了把汗。

高相从皇上决定立后开始就处处针对此事,前前后后说了不下七八遍,皇上虽怒在心底,但也没有真的动过高相。

所以他们并不认为皇上会真的惩罚高相。

可这次,萧景砚是真的动了怒,他冷笑一声,高声道:“来人!”

“把高相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