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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摆放着的佳肴一道未动,女子蜷缩在床榻上,面上泪痕斑斑,纤细的脚腕裸露在外面,上面布满红色的摩擦痕迹,破了皮,还有几处已经结痂。

萧景砚踏进寝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刺痛了他的眼,心痛的同时,心底的妒火也愈演愈烈。

他在嫉妒,疯狂地嫉妒另一个男人。

明明和她有过夫妻之实的是他萧景砚!

为什么她还是连分毫的爱意都不愿施舍给他.....

“果真是郎情意妾啊.....”

男人冷哼一声,来到床榻前。

“怎么,现在都愿意为了他在朕面前表演绝食?”

听到熟悉的声音,邬夏夏勉强撑起身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男人的面庞。

她看着萧景砚满是嘲讽的脸,心底积压已久的怒意再也忍不住,她愤恨道:“萧景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到底把阿衍哥哥怎样了!!”

话音落下,萧景砚眼底最后的一丝怜意骤然消失,妒火将他的理智吞没,他大步上前,忍耐着想要将沈衍五马分尸的冲动,拿起那碗热粥,放到她面前。

男人语气冰冷:“喝完,别让朕说第二遍。”

她瞪着他:“我不喝!”

空气骤冷,周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邬夏夏盯着他,胸脯因愤怒而不断起伏着。

二人就这么隔空对视着,相互都没有开口。

“好,好!”

萧景砚似乎被惹怒了,他端起那碗粥,喝了一口,而后一把禁锢住女子娇小的身体,压制着她的后脑勺,逼迫她张口,将那口粥全部喂给了她。

“唔…咳咳咳....”

邬夏夏根本没想到他竟会用这般恶心的方法对付她,口中的黏腻感让她忍不住想吐,可男人不但没有撤身,而是继续攻城掠地,她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硬生生地咽下。

交缠之下,泪珠滚落,与那争执中溢出的粥混在一起,滑落至下颔,凌乱一片。

过了许久,萧景砚才离开她的唇瓣,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不免又有些不舍。

“这剩下的粥,是朕像方才那般喂你,还是你自己喝了?”

邬夏夏可笑地看着他。

“哪怕你杀了我,见不到阿衍哥哥,我也不会喝的....”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像条狗似的,任凭他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绝望的念头驱使着她,她现在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着见到阿衍哥哥,她真的恨透了萧景砚,巴不得他去死!

萧景砚见她这副模样,心底不由得冷笑。

原本软下几分的心思重新被她激怒。

好!她是真的很懂得如何拿捏他的情绪,既然她想见,那他就让她见!

只要她别后悔.....

“好,朕这就带夏夏去见沈衍。”

邬夏夏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

萧景砚勾唇:“朕可不像夏夏,这般言而无信。”

暗牢门口。

守卫恭敬行礼:“参见陛下,娘娘。”

萧景砚淡淡道:“打开。”

“是。”

看守的宫人们恭敬地打开牢门,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多看他们一眼,生怕被剜了眼睛。

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仅仅只隔了一道门,却完全是两个世界。

阴暗的地牢深处。

萧景砚抱着怀中娇小的女子一步步往前走着,玄色的身影与黑暗中显得尤为深不可测,他并没有命人取了女子手腕和脚踝上的金链,随着脚步发出道道声响,诡异而凄怜。

邬夏夏蜷缩在男人怀中,感受着那愈来愈近的,只属于阿衍哥哥的气息。

原本空洞麻木的眼中,悄悄燃起一丝希望。

至少....

阿衍哥哥应当还活着。

“怎么,马上要见到他,就这么开心?”

萧景砚不高兴地收紧了几分力道,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在黑暗中,他的视线会变得更为清晰,在他看到邬夏夏眼里的变化后,原本兴奋的心情立马下沉几分,妒意上涌。

邬夏夏没有理他。

为了阿衍哥哥,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次激怒他,她懂得见好就收。

没看到她的反应,萧景砚倒也没再继续逼问她,只是不曾被人发现的暗处,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戾气。

反正....等会儿有她求自己的时候。

“陛下,到了。”

走到尽头,直到前面带路的守卫打开牢门,浓浓的血腥味向他们涌来。

萧景砚一直未有任何动作,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眸中划过一丝快意。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邬夏夏动了动身子,借着微光看了过去.....

而只不过片刻,万千酸涩感将她的心尽数吞没,她骤然缩紧了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低垂着头,膝下是一圈圈粗粝的铁链,长发披散在身前,看不清神态,两条比她手臂还粗的铁链禁锢着他的手腕,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中。

衣袍残破不堪,露出的皮肉上血迹斑斑,几乎无一处完整的地方,冰冷而残忍。

男人看上去十分虚弱,借着光,甚至,看不到任何呼吸带起的起伏。

仿佛已经死了。

“阿衍哥哥——”

她空洞的眼底瞬间染上疯狂,疯了似的想要从萧景砚怀中挣脱出。

“萧景砚你放我下去!”

她死死地咬着男人的手臂,恶狠狠地冲着他嘶吼着。意外的是,他并没有阻止她,反倒是任由她的动作。

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尚在,邬夏夏根本无法正常行走,失去了萧景砚的支撑,她只能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她忍着眼眶热腾腾的泪珠,用尽全力,借着手肘的力,一点一点向前爬去。

暗牢地面凹凸不平,又有不少尖锐的石子,很快,她娇嫩纤细的手腕鲜红一片,但她却丝毫没觉得痛意,只是坚定地朝着不远处的沈衍爬去。

若不是那件熟悉的木青色衣袍,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竟会是她的阿衍哥哥.....

“阿衍哥哥....”

“夏儿来寻你了,你撑住啊阿衍哥哥...”

她心如刀割,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害怕,怕再一次失去他....

终于,她来到了男人身边,她费力地支撑着上半身,仰起脸看向他。

“夏儿,是你吗....”

许久,一道几乎轻得听不见的声音响起。

纵使虚弱万分,可唯独语气依旧是那么温柔。

听到熟悉的声音,邬夏夏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用力地点着头:“是我,夏儿来看你了阿衍哥哥....”

“你是不是很痛.....我该怎么办,阿衍哥哥....”

她崩溃地将身子向他靠近,哭得肝肠寸断,那是她最后的信念,最后的支柱,在他面前,她将自己最无助的一面全然展现了出来。

“夏儿....别哭。”

沈衍费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身旁的女子。

可他不敢告诉她的是,前几日的酷刑之下,他仅剩的那只眼睛也受到了损伤。

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如今撑着一口气,也不过奢望着能等着她来,听一听她的声音。

可他又不希望她来,他知道萧景砚不会放过他们的,他留下自己的命,不过就是为了要挟夏儿,他不愿成为夏儿的负担,更不愿成为萧景砚的棋子。

而此时,远处一道炽热的视线正紧紧地盯着他们。

萧景砚微微抬高下巴,冰冷地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紧抿着唇,眼底尽是极度忍耐之下的疯狂与嫉妒。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