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媔做事情比较随心情，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是个好人。
但柳纤月跟蒋云川那看不看心情都是好人。
所以躲在灌木丛的女孩就被找到并投喂了。
她十八九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吃的很大口很快。
柳纤月忽然有些感慨，“碰见你的时候，你也这个岁数吧？”
司媔看了看她，“你天天救人还都记着啊？”
这得是什么可怕的记忆力！
柳纤月救过的人可老鼻子了！
“那能一样吗？”柳纤月好笑的看着她，“别人都是感谢，就你让我不要救。”
“我果然是不一样的烟火。”
“你的确是最不一样的，你还说我圣母！”
司媔也有点无语，“你怎么好像在记仇一样？”
“当初真的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柳纤月看着遥远的夕阳，只差一丝，就要彻底没入大地了。
蒋云川在支灯，他做完了这才又坐下，“人年纪大了才会开始回忆过去。”
柳纤月冲他后背就是一拳，“你三十，我二十九，你才老！”
“你这是杀人未遂！”
捡来的小姑娘笑出了声，然而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蒋云川害怕的贴近柳纤月，要不是怕挨打，他能挤到人怀里，“有点吓人……”
“你怕什么！”柳纤月本想推开他，但看他是真的胆小，也就随他去了。
“你看看这荒山野岭，太阳正落下咱们捡的她，你说现在天黑了，她又哭又笑……我小时候看过的鬼故事都是这么写的！”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是鬼，我只是看着你们……想到了我哥哥。”
蒋云川哦了一声，虽然跟柳纤月重新保持了正常距离，但是依旧离小姑娘远远的。
“我哥哥也只比我大一岁，也经常这样玩闹。”小姑娘红着眼睛，“我们感情很好的……”
她本来就脏脏的，这一哭完更像一只小花猫。
但长的好看，就很可爱。
司媔就安慰她，“人固有一死，或固有一死，还可能固有一死。”
蒋云川有一种大脑短路的错觉，“我是听到了三句一样的话吗？”
“还是不完全一样的。”柳纤月比较严谨。
蒋云川佩服的看着司媔，“你现在疯的让我难以想象。”
司媔瞥他一眼，“你好像一直觉得我是个精神病。”
“什么叫我好像觉得，你难道不是？”
是谁！刚见面就说看他骨骼清奇，说他能拯救世界！
是谁！人家柳纤月还只是感染就要留给他做研究！
这还只是刚刚认识。
蒋云川当时就认定司媔是个精神病了！
等组成队伍之后就更不说了，她跟精分一样，不中二的时候称得上靠谱。
中二的时候……就很中二。
柳纤月心中不解，“她在你心里都精神病了，你怎么不怕她？刚才人家小姑娘哭给你吓这样。”
蒋云川瞪大眼睛，“谁不怕鬼啊！我胆小就是怕鬼啊！”
那边司媔嗤笑一声。
“精神病有什么好怕的，有病是可以治的，尤其精神科我不说多专业也是有治疗资格证的！”蒋云川梗着脖子，“那鬼我可没有办法，我又不是道士，我能不怕吗！”
“都吃完了吧？”司媔挠着胳膊，“我快被蚊子吸干了。”
蒋云川看她一眼，很是震惊，“怎么这么大的包！”
司媔给他比划，“这才刚开始，之后会变成这么大！”
“啊？你确定是蚊子咬的吗？”蒋云川被刷新了认知，他很少出去，末世的蚊子也不多见，他的确没见识。
“末世后的蚊子也变异啊，虽然不至于让人变成丧尸，但咬上一口，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的。”司媔可不是第一次挨咬了，很有经验！
“等回去了，你给我来点血。”蒋云川显然想要研究一下。
司媔无语的拿了个针管给他，“正好你现在把毒血都吸走，我就好了。”
“那不可能，你放心。”
柳纤月问过小姑娘，已经开始收拾了，蒋云川又赶紧帮忙。
司媔带着程御先上了车。
那小姑娘，多半是要带回去的，程御就不能再坐后面了。
程御坐副驾驶，那车也只能由司媔来开。
“很久没有夜晚才回家了耶！”蒋云川莫名开心。
“你竟然觉得回基地算回家吗？”司媔看着他，“你的归属感竟然这么强？”
蒋云川站到车门旁，看着司媔，声音很低的问：“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基地都没有归属感吧？”
“你怕那女孩听见吗？声音这么小。”
“你不怕？分分钟缠上你信不信！”
司媔无语的看着他，“你们要脸面的人，在乎体面，我又不在乎。”
蒋云川默了一瞬，“那确实还是你活的自在。”
“虽然很脏，但看着挺漂亮啊，你怎么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司媔上下打量他，“难道你对柳纤月的感情已经这么坚定了？”
“呃……我……”蒋云川支支吾吾了半天，放弃挣扎的垂下了肩膀，“你看出来了啊……”
“伍哥都看出来了，你说呢？”
蒋云川很想知道，伍哥在她的意思里，到底是跟什么词语对标。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吗？”
他一直都喜欢柳纤月，从来没有改变过。
从初次见面的欣赏，到相处后的倾心。
他从未朝三暮四，完全的一心一意。
怎么一个小姑娘而已，他就像是会动心的人了？！
“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部分男人都是。”司媔勾着唇角看他，“但人家也是真的可怜，你怎么避之不及？”
“你跟程御是一体的，这有眼睛都看得出来。程御安安静静，乍见都不会怀疑他是丧尸。”蒋云川从来都不是傻子，“她却坐到了你我之间，这总不可能是害怕程御。”
虽然程御通常很懂事，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毕竟他跟蒋云川见得太少，跟柳纤月反而算是熟悉。
所以，在保持了距离的情况下，也是柳纤月挨着程御。
司媔表情没什么变化，“那不然她要坐到哪里去呢？在她的视角里，挨着程御跟柳纤月，不怕我吃醋吗？怎么让你说的像是冲你去的……男人的通病，自作多情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