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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笙,你记住,你才是爸爸唯一的女儿,也只有你有资格继承公司。”

玉德言沉声说道,神色肃然。

玉笙只当他是在讲笑话,左耳进右耳出,然而落在玉子昂耳里,却像是晴天霹雳。

他早就将公司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只待年龄一到便从爸爸手中接过公司,他的跟班们也将他当做唯一的继承者,对他大肆追捧。

可如今玉德言竟然告诉他,那个乡下来的小村姑才是他心中的继承人,玉子昂如何能够接受?

“爸!爸!我才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愤怒地大喊大叫,宣泄自己的情绪。

玉德言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儿子,我有义务把你养到十八岁,等你年满十八岁后,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会管你。当然,公司也没有你的份,你要学会自食其力。”

玉子昂已经废了,自然也就没有价值了。

更何况他身上还流着肮脏的血液,玉德言多看他一眼,都会想到那些糟心的往事。

玉子昂被他冰冷的眼神刺激到,蓦地打了一个寒战。

原来玉德言真的没有和他开玩笑。

他是打算放弃他了。

遇子昂有片刻的绝望,但很快又被愤怒填满。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他继承公司?凭什么要将他赶出家门?

错是母亲和姐姐犯下的,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

玉德言不理会心如死灰的玉子昂,又对玉笙道:“你今天的表现令我很不满意,你回去想一想做错了什么,不要再让爸爸失望了。”

“好的,爸爸,那我先上去了。”

玉笙低声应着,快步上楼。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听到玉子昂绝望的哭声响起。

她唇角微微上扬,转身去抽屉里拿出手机。

因为今天赴宴的人太多,她又穿着礼服,她就没有带手机。

此时打开手机,手机界面只有一条消息提醒。

玉笙怀揣紧张的心情打开,却发现发送消息的人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而是江是非。

江是非前段时间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她的私人社交号,向她发送了好友申请。

玉笙想着江是非和权野关系似乎不错,也就没有拒绝。

只是两人加上好友后从来没有说过话,这还是江是非第一次给她发消息。

“你和徐皓辰订婚了?”

短短的一句话,看不出语气,玉笙却莫名能感应到江是非的心情很糟糕。

她想了想,回了一句,“怎么了?”

几秒后,新的消息提醒弹出。

“我的大小姐,你居然还问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云城的天给捅破了!方便接电话吗?我在电话里给你说?”

玉笙打开语音,江是非突突突说了一长串话,情绪十分激动。

玉笙一脑袋问号。

什么叫她把云城的天给捅破了?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为了解开这个疑惑,玉笙主动拨打了江是非的电话。

对面几乎是秒接。

“玉大小姐,你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居然和徐皓辰订婚,他哪里配得上你?你需不需要我去帮你挂一个眼科,你好好看一看。”

江是非和玉笙一共就没说过几句话,然而此时在电话里,江是非却表现得和玉笙关系十分熟稔的样子。

玉笙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奇怪,“江大少,我和谁订婚应该和你没有关系吧,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江是非听出玉笙语气里还带着笑意,更着急了,“小祖宗,怎么和我没关系!你可不知道你男人差点把我吓死,你知道我今天承受了多么大的心理压力吗!我至少折了五年寿!”

“咳咳咳!”

玉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一抹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

“江是非,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江是非惊觉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嘴瓢了,我想说你哥权野。他今天整个人就一个移动的大冰块,我和他谈生意差点没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给冻死!

后来我旁敲侧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今天和徐皓辰订婚了!那个徐皓辰有什么好的,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还不如本大少坦坦荡荡……”

“打住!”眼看江是非越说越远,玉笙急忙叫停,“我纠正一下,我并没有和徐皓辰订婚,今天在徐爷爷的寿宴上只是宣布了两家要订婚的消息。”

江是非又不是蠢人,立刻听出玉笙的弦外之音。

没有订婚,那就是一切都不能作数。

江是非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玉笙年幼无知,被玉德言那个老阴阳人给哄骗了。

现在想想,他也是关心则乱,玉笙能够凭一己之力将后妈和姐姐赶出家门,战斗力可一点也不低。

心头大事一了,他也有心事和玉笙开起玩笑,“那你将你的打算和权野说过没有,他今天可是生了一天的闷气。”

也就只有江是非这个心大的,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在玉笙面前肆意调侃权野。

保镖大龙都忍不住为他点赞。

“江大少,做人需要有边界感。”

玉笙不想将她和权野的私事拿出来当做谈资,于是委婉拒绝。

江是非心里猫抓似的,又得不到答案,最后恹恹地挂断电话,又长叹一口气。

“大龙,要不然你去权野身边工作吧,给我当间谍,不需要套取商业机密,就把他和玉笙的进度时不时向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大龙用怜爱的目光看着自家大少。

他倒是想去权总身边工作,可压根入不了权总的法眼啊。

就连权总身边那个小秘书,他都没信心撂倒,更别说权总身边的保镖了。

“唉。”

江是非也知道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摇摇头,如同没有骨头一般瘫倒在大沙发上。

“不能吃瓜的生活与死有什么区别。”

大龙已经习惯自家大少间歇性发疯,连一句似模似样的安慰话都不话,沉默着如一根没有存在感的柱子,立在墙边。

江是非见状,心里更难受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懂他的人!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