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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奴才给贵人请安。”

“常海公公请起。”薛采舒笑着解释道:“本宫见皇上自秋狩而归,没得空好好歇息。今特意将刚做好的点心送来给皇上尝尝,劳烦公公给通报一声。”

“贵人客气了,奴才这就去。”常海转身进去,片刻间就又出现在她面前。

“贵人请吧。”

薛采舒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心中有些忐忑: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镇定,镇定。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抬眼见皇帝正发着呆,心中似是有事。

“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薛采舒老实回话:“臣妾做了些点心,送给皇上尝尝。”说着,她一边从食盒里端出几盘点心,一边说着,“这是双色马蹄糕和枣泥油子酥,配了鹿梨浆(是宋朝的一种小甜水~),皇上尝尝可还合心意?”

齐天奕喝了一口鹿梨浆,又拿起两块糕点品尝着。

“鹿梨浆清甜润肺,配马蹄糕正好,和枣泥酥却有着不相称了。”

薛采舒听闻此话,轻轻一笑。转头目光落在一个半新不旧的竹节镯子上,于是开口问道:“皇上,又从哪寻得了好物?”

齐天奕将镯子递给她:“采舒喜爱装扮,可喜欢这镯子?”

她仔细端详着,心中疑惑不解:这镯子是女人戴过的,且样式有些老旧,不是新近盛行的样式,且这玉水头也不好,还没有她头上一只簪子值钱呢。

“皇上~”她撒着娇,“这手镯有什么讲究吗?像是被人戴过的呢。”说着,把镯子放在了桌上。

“采舒好眼力,这确实是个旧镯子。”

她继续刨根问底:“不知是哪位嫔妃的?”

齐天奕轻声笑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哎呀~,就说与臣妾听听嘛!”

齐天奕忽然收起笑容,故意问她:“采舒啊,朕记得你的贴身婢女……是叫翠玉,是吧?”

“是。”薛采舒听见这个名字,心中陡然一惊,“皇上好记性。”

“文贵人宫里死了一个丫头,这本也不打紧。只是,有人曾见到她和你身边的翠玉私下见过面,这事你可知道?”

薛采舒慌忙跪地,脱口而出:“臣妾不知!皇上明鉴。”

齐天奕眼睛扫向她,心中冷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采舒莫要惊惶不安,朕也只是随口问上一句。”

“是。”

“你可知道些什么?”

“臣妾不知!”她仍旧是低着头,“回皇上的话,翠玉今儿不知去哪了,臣妾还未见到她呢。”

“哦?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婢女,不提也罢。”齐天奕笑容满面,“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着,女儿家的跪久了膝盖疼。”

“是。臣妾谢皇上。”她这才缓缓起身,见他又拿起那镯子,认真看着。薛采舒稳了稳心神,告退了。

才迈过门槛,发现常海身边站着一人,正是她的婢女翠玉。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常海打断:“贵人您出来了。奴才就不送您了,这翠玉恐怕不能和您一起回去了,皇上有事传召,奴才这就进去了。”说着,一扫拂尘,两人向里走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于是,薛采舒才稍稍定下来的心又悬起来了,既不能在这等,就只好先回宫了。到了晚香堂,她大步进了内室,吩咐鸣玉:“若翠玉回来,叫她立刻来见我。出去吧,今日身子不适,谁来都不见。”

“是。”

薛采舒坐立难安,回想刚刚皇帝说的话,明明白白地说一半留一半。她实在拿不准皇帝真的是随口一问,还是已经有所察觉?

思来想去,觉得更加奇怪:为何这么巧,这时候叫了翠玉过去?皇帝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怎么办呢?她一屁股坐下,烦躁地拍着桌面,因此,她手腕上的镯子与桌案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转头看向镯子,心中暗自思忖着,忽然眼神一亮:镯子?……对,镯子!他可从没见皇上对这些东西上过心,怎么今日竟对一个半新不旧的镯子如此在意了?可这镯子是谁的呢?又是从哪来的呢?

皇上秋狩回宫才几日,莫不是在宫外得了什么宝贝?想到这里,她决定亲自找机会查探一番,心中打定主意,才端起茶杯浅浅酌了一口,以定心神。

只是,翠玉这一去,就再没回晚香堂。薛采舒所想不错,皇帝正厉声诘问翠玉。

她趴着,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看向天子。常海察言观色,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说吧!皇上面前还不老实招供?”

“不知公公所说的是指什么?奴婢不知。”

常海垂眸,然后看向齐天奕:“皇上……”

皇帝仰起脖子,稍稍活动了脖颈,随即紧紧盯着她,“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

“哦?都做出这等杀头的死罪,怎么还怕抬起头来!”说着,一个熟悉的纸包被甩到她的面前,抬眼一看,心中更加惶恐,正是她交给翠儿的那包毒药。

“天子威严。”她仍旧继续趴着,鸦雀无声,见皇帝无话,才试探性地抬起头,却撞上了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于是慌得又迅速垂首。

“朕国事繁忙,却还愿意在这听你认罪,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常海,拖出去打死,再扔到无人处。”

“是。”

翠玉吓得连连叩头,嘴中不住地求饶:“皇上,恕罪!”

“还不快去!”齐天奕冲着常海大喝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奴婢认罪!皇上!”

“这……”常海又看向皇帝,动作有些迟疑。

“愣着干嘛!”又是一声呵斥。

翠玉这下慌了神,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膝盖爬向皇帝面前,头重重地磕向地面,嘴里只顾得上求饶:“皇上!不要!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必定从实招来!”

常海抬眼瞧着主子一眼,然后对翠玉说道:“还不快从实招来!求皇上开恩!”

“是!是!奴婢招!皇上,奴婢求您了!”

皇帝轻声哼了一声,缓缓道来:“说吧。”

“是。”翠玉如释重负,接着说:“这包药粉确实是奴婢交给听雨轩的丫头翠儿的。因着文贵人怀有身孕,皇上新赐了几个使唤奴才和丫头,这翠儿便是其中一个。有一日,奴婢私下找她,给了她许多首饰,让她每日给文贵人的饮食汤药里下一点此物。”

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却遭到厉声训斥:“继续说!”

“是。此物名唤蛇胆花,但是这东西并不一发致命,只是……会神情恍惚,噩梦缠身,浑身乏力,不思饮食,整个人倦怠得很。长久下去,才……”

“此物从何而来?”

“是……奴婢带进宫来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传物件。”

“皇上恕罪。”

“朕再问你,此事薛贵人参与了多少?”

“皇上明鉴!贵人不知。这是奴婢瞒着主义做的。”

“哦?当真不知?”

翠玉再拜:“贵人确实不知,是奴婢入宫时,夫人怕贵人吃亏,要奴婢好生照顾,就连这药也是奴婢托人找的。”

齐天奕自然不信,却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那那么多的首饰财物又从何而来?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会有如此多的宝贝?”

“有一些是主子赏的,还有一些是奴婢偷拿的。”

“你倒是忠心!偷主子的东西给主子办事。”

“皇上饶命!”

“可还有不尽不详的?”

“再没有了。”

齐天奕和常海互相看了一眼,“来人呐,好生看管起来。”

侍卫走近屋内,带走了翠玉,此时,也没人有心思听她的求饶了。于是,剩下这主仆俩了。

“皇上?”

“不急,不急。这丫头半真半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