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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层叠云彩之上,从柔软的白,澄静的蓝,到迷醉的金,再到深邃的蓝和深邃的黑晕在了一起,此处星辰似画卷铺开,美得让人心悸。

这里,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有着普普通通的身高,普普通通的样貌,穿着普普通通的衣着,腰间别了一把普普通通的剑,手里还拿了一方普普通通的石头。

那颗石头说话了:“看见了吗?”

男人往下扫了几圈,回道:

“看见了,魔女晒尸还能看不见不成,我好像还看见那魔女朝我抛了个媚眼哩。”

他说完邪魅地笑了笑。

说来也是奇怪,他一笑,那张普通的脸顿时就显得没那么普通了,反而有种摄人心魄的俊秀,猝不及防下极容易让人沦陷。

“我想不通,扶桑大帝他老人家都躲出去那么些年了,为什么还要冒着风头来唤醒这个沉眠了不知多久的魔女,难道,他们其实有过一腿?”

石头嗡嗡地颤鸣,解释道:“东不识,他的路走不通了。”

“什么路?”

“证神路,证神者的道路,那罗刹魔女,就是由人成神,再从头越过原本越不过去的高山,否则不至于不朽不灭,死去之躯,余毒千年,证神者总说的,不进一步见不得康庄大道。”

男人想了想,回道:“难怪,所以东不识才想把这位老前辈挖出来琢磨琢磨,找点突破的灵感,听您这么一说,这路貌似也不是走不通。”

“哼,这可是条歪门邪道,其中曲折凶险,又岂能与外人分说。”

“噢,那您有什么打算,是放由他看几眼?”

“不,你杀了他。”

男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更加浓烈,更加醇厚。

他说道:“恶脸也在场,他都没把握出手,我又如何做得到。”

“尽力。”

“行,莫爷话放出来了,那我肯定尽力。”

男人抽出了腰间的剑,那剑松松垮垮,还有些软趴趴的,竟然还是柄木剑。

这剑一出鞘,一股子木头发潮的酸味扑鼻而来,好像是被遗忘在地下室里十几年的老古董。

那石头又震颤了,随口说道:

“你看到恶脸在,但却看不到李衍也在,难道你还怕他?”

男人的手一抖,手中剑脱手,向着朵朵白云扎去,只是一股浩然清风将剑刮回到了男人的手里,他重叹了口气,恨恨道:

“我的心理医生,彼得潘说了,童年的创伤,要用一辈子来抚平。”

。。。

李衍打了个喷嚏,拉开椅子,坐在了卓木强巴的面前。

桌上刚好就上了两碗面,两碗藏面,牛肉丁,酸萝卜,红油辣酱,顶上的一小撮绿白相间的葱花。

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背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把他手里的筷子震掉在了桌上,他若无其事地把筷子再拿了起来,夹了一口面送入口中。

背后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扶桑大帝和金刚啖食明王打得难舍难分而已。

他刚才听了半天,没怎么听明白,什么镇魔寺,什么魔女晒尸,离远一点好了。

之前有一个教他枪法的老前辈常说,什么事情都不分青红皂白理所应当地插一脚,那是武侠小说剧情书无可书后,作者无奈才会添上的几笔,一般人这样做,是寻死的捷径。

李衍一直对这话奉为圭臬,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不至于让人挑毛病。

他喝了口汤,忽然皱起了眉头。

想起事不关己,他就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卓木强巴也起了筷,在面里搅拌一番之后,随口问道:“许小姐呢?”

“补妆吧。”

“这样啊,我让老板留着上吧,门口的那两位,要不要也留着?”

李衍摇摇头笑了笑,下一秒,一阵阴冷的风和卓木强巴的话语同时飘了过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皮肤上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过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也忙不完了。。。”

大昭寺,释迦牟尼殿,秘藏的世界。

陈玉娥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神平静如湖面,湖水淹没了她的身躯,迅速钻进了她的七窍。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的双手扭曲,双脚耸起,摆出了魔女晒尸的姿势,她的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但是,她的脸上,她的眼神,还保留着那种吊诡的平静感,静如湖面。

她已经死过两次了,所以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已经不再了,所以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所以她闭上了眼睛。

一个巨大无比的罗刹魔女横在了雪域高原之上,祂那颗诡异的青黑色心脏垂下了一条血线,束住了陈玉娥,慢慢把她往天上拉去。

天地失去了声音颜色,万物俱寂。

罗刹魔女再生的仪式,没有诡邪魔气,没有血肉淋漓,只有一种原始的古朴,只有让人想跪地就拜的庄严。

白色的流星划过天际,将红线一斩而断!

扶桑大帝忽然大啸一声,举手拆挡,步法飘忽,如落叶般飘出去了十几步。

东不识也跟着退了两三步,他下意识地去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却扶了个空。

那镀金的墨镜已经被削成了两半,啪嗒两声掉在了地上。

方才剑出如飞燕还巢,猝不及防的同时也凌厉至极,要是他再犹豫那么一个瞬间,被削成两半的,就不只是他的墨镜了。

那一点寒光隐没之后,远处的陈玉娥在释迦牟尼殿顶上砸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又掉回了殿内。

“我刚才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衍自顾自地说道。

亚拉法师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

李衍忘记了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他又念了一遍佛号,准备念第三次前,他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东不识摸了摸鼻梁,那里仿佛还有剑意的残留,险些,就从这里被开了瓢。

他现在知道了,李衍的剑是真的很快,完全不讲道理的快。

“这是做什么?”

“。。。”

“难不成是那个女鬼,她自己都不在乎,你在乎?”

“我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