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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半夜。

老李几个拿着大木头撞祠堂大门一事,被传遍整个将军府。

洛晴川冷眼看向琼玉院府里的下人。

冷声道:“昨晚是谁撞祠堂门的。”

跪在地上的下人,低头。

她们即使知道是谁,也不会说出来。

见她们统一,又不回复,相互包庇着。

气得洛晴川涨红了一张脸。

更嫉妒韩相宜,她凭什么能够轻易收获下人的心。

让这帮人,愿意替她卖命。

不惜冒着被赶出府去,也要撞门救她。

凭什么。

抓紧帕子。

“很好,不说是吧!都拉下去刮脸,打到他们说为止。”洛晴川气极了。

“夫人,你这么做怕是会惹来非议。”身边的刘婆子劝说着。

宝福从里屋走出来,呵斥骂道:“呦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洛夫人吗?好大的脸,竟敢来琼玉院摆谱。

刚从妾室抬成平妻才没几天,就跑到我家主子面前作威作福。”

宝福管不了那么多,她一想起夫人昨晚险些死在顾家祠堂。

都是拜这女人的手。

她恨不得上去撕碎她的嘴。

“你一个下人也敢这么对我,韩夫人不会教下人,那便由我替她教。刘婆子,去给我好好教教这婢女怎么做人。”洛晴川看向宝福,她越护着韩相宜,她就越觉得碍眼。

“洛夫人,奴婢的主子一直都是韩夫人,你又算哪根葱,凭什么教我。”宝福看着眼前长得一张秀丽,心地却比蛇还毒的女人。

顾景年一大早便收到县衙派人送来的休夫书,上面有韩相宜私印盖章。

被上面三个字休夫书,气得脑子充血,头昏脑涨。

没有细看里面内容。

怒骂着:“她竟敢写休夫书,还递到县衙去,简直是蛮不讲理。”他哪里做的不对。

气冲冲跑到顾家祠堂。

他想质问韩相宜,她有什么资格写下休夫书。

祠堂大门被撞破。

他脑子被休夫书气得头晕,身边的人说话他听不见。

只知道,韩相宜没有在祠堂受罚,回去琼玉院。

他来到琼玉院。

便看见屋子下跪的丫鬟婆子,洛晴川被宝福指着鼻子骂。

他热血往脑子上冲。

“现在的下人,都这么无法无天了吗?一个下人竟敢骂主子。”顾景年一想到韩相宜将休夫书递到县衙里,他脸面都被丢光,气极骂道。

“阿年……。”洛晴川见顾景年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

屋里。

韩相宜醒来,听见屋外的吵闹声。

想从床上起来,被云大夫阻止。

“韩夫人,你现在还不能起来,还扎着针,还需要半盏茶时间才能将你体内的淤血疏通。”

“云大夫,我现在好很多,替我将针拔下来。

让我看着我的人,被人欺负,我做不到。”她艰难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咬牙说道。

云大夫见她坚持,认识她多年,也知道她性格如何。

也拗不过她。

只能将她头上扎的针拔下来。

韩相宜站起来时,头一阵眩晕,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

“云大夫,你那有没有醒脑的药。”

“有。”

“给我一粒。”

“有点辣口。”

韩相宜接过她手上的药,吞进喉咙里,一阵辛辣味直冲鼻子。

醒神很多。

辣的眼泪都来了。

问道:“你这药有点冲。”

“这是我平时读医书时给自己调制的药,味道有些辣,但是很醒神。”云大夫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说着。

似又想到了什么,很心疼说道:“夫人,你能行吗?”

看她强撑着身体,缓步走向门口,忧心着。

“嗯。”韩相宜调整好情绪,往门口走上去。

打开门。

看见洛晴川身边的翠竹正抓着宝福的衣服,抬起手正要往宝福的脸上打过去时。

她走上前,抬起手用尽力气,狠狠的往翠竹的脸打过去。

一巴掌直接将翠竹打倒在地上。

“啪。”

打脸的声音很响。

接过宝福的身体,将她护在身后。

冷声呵斥着:“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欺负。”

翠竹嘴里全是血,吐出来。

脸上全是火辣辣的痛意。

她一手摸着脸,委屈看向洛夫人方向。

洛晴川看着自己贴身婢女被韩相宜当众打脸,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

气极道:“韩夫人,你好大的气性。竟连我身边的竹儿也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也对,你连一个三岁孩子都不放过的恶毒女人。”

“阿年,我记得韩夫人此时应该是跪在顾家列祖列宗面前,忏悔着。这才多久,这就私自逃出来,可见,她根本没有悔过之心。”洛晴川看向站自己面前的韩相宜。

一张苍白的小脸,清减许多,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反倒有一种我见犹怜令人心疼的模样。

心里暗骂着:装什么装,她以为她装出这般模样,景年就会多看她一眼吗。

顾景年眼睛一直停在她身上,她披着雪白薄衫,一张小脸格外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仅一个晚上不见,她怎么瘦了那么多。

他现在满脑都是县衙派人送来的休夫书,不用一日,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想休了自己。

恼羞成怒冷声道:“你不在祠堂跪着,出来做什么?谁允许的?”

“顾景年,休夫书收到了吗?”韩相宜平静冷眼看向顾景年。

此话一出。

震惊整个琼玉院的人。

什么。

休夫书。

而顾景年就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打了一巴掌,涨红了一张脸。

“韩相宜,你竟敢休我?我之前不跟你和离,是觉得一个女子下堂成了弃妇,在这世道会很难生存下去。”顾景年一心为她着想,这女人居然不知好歹。

一心想跟自己和离。

他握紧手中的休夫书,冷笑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敢跟你和离吗?你一心想自寻死路,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我倒要看看你跟我和离后,你靠什么活着。 ”

这女人,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不让她经历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在将军府的日子有多逍遥自在。

韩相宜听见顾景年的话,按他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