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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如何如何?谈得怎么样了!!”

摁住牛大壮的是一个穿着以绿色为主,碎花衣袍的男子。

男子双目迷离,脸颊酡红。

俨然是喝多了的景象。

男子这霸王硬上弓的姿势,令周遭的一众兄弟都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牛大壮也反应过来,一把将这男子推开。

“赫连伊,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牛大壮站直了身子,与赫连伊拉开了距离。

这赫连伊喜欢喝酒,喝了酒就不老实!

天天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

要不是拿着尊上的手令,自己真想离他越远越好!

其他人也纷纷退一步。

对于赫连伊,他们一向是敬而远之!

只有一个冷面白衣男子纹丝未动。

牛大壮,哦不,拓拔雄嫌弃的扫了二人一眼。

“与苏小老板已然谈好了,后日她自会亲自赴约。”

“到时候你们自己与他谈便是。”

拓拔雄是看着白衣男子说的。

白衣男子只是微微颔首,朝他露出个赞许的眼神。

惜字如金的夸了一句:“做的不错。”

将上位者的姿态摆得十足。

拓拔雄可不吃这套。

不屑的白了男子一眼。

“那图恩,做得好不好要你评价了?你只不过是奉命保护赫连伊这小白脸来大夏的而已。”

“既然你们来了,那这生意上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我还有任务在身。”

“上次让你们北司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拓拔雄是个急性子,追查叛党的任务还没完成。

而且他所掌的南司本就只擅长暗杀,让他们堂而皇之的与人谈生意!

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好在尊上也知道他,特地把赫连伊这厮叫来!

南淮的香露从生产到销售,可都是他一手把持的!

拓拔雄庆幸的看了看赫连伊。

赫连伊似有所觉,冲着拓拔雄抛了个媚眼。

“你也真是的,也不是人家小老板来这喝上一杯……”

拓拔雄赶紧收回目光,不想去看这晦气玩意!

那图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路上,这赫连伊甚是聒噪,偏偏还无酒不欢,一喝酒又耍酒疯!

简直烦不胜烦!

要不是尊上说过此人至关重要,莫说拓拔雄,他也想一巴掌把这倒霉玩意拍死!

一天天整得娘们唧唧的,毫无半分英雄气概!

他把拓拔雄拉至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

“这里面是依山县附近所有来历不明的女子名单,我替你筛选了一些,剩下的需要你自己逐个求证。”

“那叛党好生聪明,十几年来,未曾动用丝毫内力。”

“但凡她动用一次,母蛊也会凭借着子蛊的牵引找过来。”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北礼可儿当年盛名在外,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露馅的。”

那图恩冷着一张脸,热心十足的交待着。

拓拔雄一把接过册子,翻阅起来。

“杏花村?”

拓拔雄一眼就看到了杏花村!

方面北礼可儿是消失在大蟒山中的!而那个方向,正是杏花村。

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在杏花村附近查探的原因之一。

可是杏花村他已经查得很仔细了!

莫说北礼可儿。

哪家的婶子背着相公偷男人,哪家的男人隔天儿的偷腥他都如数家珍!

杏花村村民与他,那可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拓拔雄好奇的仔细阅读起来。

他倒要看看,那图恩怀疑的是哪些人!

“许秋兰?”

拓拔雄抬眉。

“我没记错这是个寡妇吧?你怎么怀疑上她了?”

那图恩一拍手!

“就因为她是寡妇!”

“你且想想,她是十几年前进的村子对吧,是不是来历不明,而且!”

“从她进了门,那家人是不是死绝了!一个都不剩!所有与她相关的线索是不是都没了!”

“也未曾有一儿半女,偏偏在这小破村受尽白眼也不肯离开,不是避祸又是为了什么?”

那图恩说得有理有据。

拓拔雄头疼起来。

十几年前,也就是北礼可儿逃过来那一年。

这里正好也遭了灾,涌入了许多流民。

有些家境不好,娶不起媳妇的家庭,便从流民中合计一个娶回家。

那会有不少流民就这么嫁了进来,这些人从哪儿逃难来的都不知道。

十几年过去了,更难追根溯源!

拓拔雄之所以举步维艰,原因也在此。

周遭的村子不少也都是这种情况。

拓拔雄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年对许秋兰的观察。

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太像。”

拓拔雄摸了摸下巴,摇摇头。

不等那图恩开口询问,拓拔雄便道明缘由。

“北礼可儿出身乃是北极家,其教养学识哪个不是人中翘楚?”

“许秋兰泼辣跋扈在村子里都出了名的,能动手绝不动嘴,她不可能是北礼可儿!”

虽然北礼可儿是上面要捉拿的叛党,却并不妨碍拓拔雄对她的崇拜!

要说北礼可儿是许秋兰那粗鄙模样,他如何都是接受不了的!

那图恩还想外挣扎一下。

“北礼可儿是最好的间客,伪装于她而言易如反掌,你怎知这不是她可以营造的形象?”

拓拔雄一顿。

又在记忆里疯狂寻觅。

有许秋兰差点被同村单身汉欺负,誓死不从,用砍柴刀差点让人断子绝孙的场景。

也有许秋兰为了一口吃的在山间刨食的场景。

还有许秋兰丈夫失踪那年,她因为大字不识,找里正帮忙写书信的场景。

那一刻的六神无主,如何都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拓拔雄摇摇头。

“我敢肯定,这人不是北礼可儿。”

“北礼可儿再落魄,也有她的骄傲,她不可能活成这样。”

拓拔雄又看向下一个名字。

“张菊香?”

拓拔雄嘴角微微一抽。

脑中浮现出一个微微有些富态,总是大嗓门,皮肤蜡黄,有些热心肠的妇人。

这人的身影,无论如何也跟他记忆中的北礼可儿重叠不上啊!

拓拔雄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图恩。

你小子真有在认真对待这件事?

“北礼可儿当年可是南淮最漂亮的女子,你且说说,她如何又与北礼可儿扯上关系的?”

“你不要跟我说就因为她相公失踪了三年!”

看到这如天方夜谭般的册子。

拓拔雄有一瞬间怒了。

他还在极力压制,想看看那图恩作何解释!

居然敢这样毁北礼可儿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