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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一个单身带娃的中年男人,对于苏里埃尔这三个人的配置来说,绰绰有余。

只不过有的时候不好用那么粗暴的方式,毕竟商人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做事留一线,总会给未来留下一线生机。

几人跟着谢尔盖进入这间狭窄的别墅当中。

说是别墅,其实只是一间独栋的两层小楼,里面的陈设有些老旧,墙上的照片和挂饰蒙了灰,还有很多摆件被轻薄的布料盖住,用来遮挡灰尘。

门口挂着的大衣只有一件,鞋柜附近只有男式的鞋子和小孩的鞋子,女主人可能不在家……或者根本就没有女主人。

谢尔盖让他们不必脱鞋,在门外把雪蹭掉就可以进来了。

苏里埃尔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希菲尔和她并排坐下,弗洛拉则站在一边,尽职尽责地当一个保镖。

刚才在房子里面应门的小姑娘不知道去了哪里,听谢尔盖的说法,这个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个叫做米莎的女孩,是他的女儿。

米莎并没有出现在客人们的视线里,内向的孩子在父母应酬的时候总是倾向于躲起来,这也挺正常的。

谢尔盖为几人弄了些土豆浓汤来,放在茶几上。

苏里埃尔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就是一些家常菜。

住在这个位置,皇家科学院的工作者,招待客人的时候会拿出这样的东西,可能是因为时间过于仓促。

这位先生有必须要和她们谈话的理由吗?

谢尔盖在苏里埃尔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并不信教。”

苏里埃尔接话,“您想和我聊一聊教义吗?”

谢尔盖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只有懦夫才会向虚无缥缈的神祈求渴望的东西,但后来我发现,人们寻求信仰,并非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我们往往只是想要寻求一个平静的终局。”

苏里埃尔没有接话,而是保持原来的表情,将手里的碗放了下来。

看来这位先生有着不得了的心理问题啊,哪有一上来就和别人聊这些的,这片大地上的神职者每天要应付的都是这样的人吗?

“抱歉,苏里埃尔修士,一上来就和你聊这些……”谢尔盖站起来,为房间里的壁炉添了些柴火,“我们可以随意地聊一聊,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谈过心了,看来今天是一个好机会。”

苏里埃尔再次把碗拿起来,放在手里暖手。

谢尔盖回到单人沙发上,说道:“乌萨斯的冬天太冷了,我听说拉特兰的气候温和,那里会下雪吗?”

苏里埃尔说:“我没有见过,可能是在那里待的时间不够长吧。”

谢尔盖看向客厅里的窗户,说:“切尔诺伯格的雪季很长,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会和米莎坐在窗边。她是个活泼的孩子,也很喜欢自然的风光。”

“只是成年人的脑袋里总有一些扫兴的想法。”谢尔盖说,“雪在地上缓缓地堆积,我们谁也不知道,积雪的下面,有多少冻死的尸骨。”

“乌萨斯还是太冷了。”

苏里埃尔说道:“至少移动城市里还是比较温暖的。”

谢尔盖:“你说得对,我总是喜欢想象一些不属于我的苦难,就好像这样就能感同身受……我们一般将这种行为称为虚伪。”

他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切尔诺伯格没有教堂,说不定我会是那里的常客,隔一段时间就准时走进忏悔室,向圣主忏悔我的罪行。”

苏里埃尔:“……”

希菲尔瞥了她一眼,她还是之前那副表情,从这张脸上猜不出什么名堂,但以希菲尔对她的了解,苏里埃尔应该已经觉得无聊了。

但不得不说,神职者这个身份确实激发了这位先生的倾诉欲,普通邻居肯定听不到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有点不耐烦的魔族佬调整心态,开启了营业模式。

“主是仁慈的。”苏里埃尔说道,“我们谦卑地寻求祂的宽恕与怜悯,祂会让我们重新认识自己,在忏悔中找到心灵的安宁。”

“谢尔盖先生,我们是途经此处的旅人,从今往后,我们的生命不会再有交集,您大可以放心地向我倾诉。”

希菲尔闻言,与弗洛拉使了个眼色,然后问道:“抱歉,洗手间在哪里?”

谢尔盖指了个方向,说:“在厨房边,就在那里。”

等两人离开,谢尔盖再次看向眼前这位自称是伊比利亚人的修士,她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眉眼还稍显稚嫩,在客厅昏黄的地灯下,却已经能够看见一种得天独厚的美。

这种美是有些邪性的,就像观音垂泪,祭坛生疮,雕刻的圣像碎成一地瓦砾,然而这样的景象,往往能够勾起最原始的崇拜和恐惧。

谢尔盖愣住了,他低下头,不敢再看,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

“我……我曾经背叛了我的友人,我的师长……”

***

弗洛拉和希菲尔两人走到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不太好藏人,但是这栋屋子里只有一个成年人,还有一个孩子大概是躲在楼上的房间里,不会影响到什么。

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弗洛拉小声说道:“这也太扯了,随便两句就让他说出来了?她难道用了法术?”

希菲尔说:“没有,谢尔盖先生貌似是真的想要找人倾诉却不知道该向谁倾诉。”

弗洛拉:“这种好事都能让我们碰上?”

希菲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现不对劲,我们抓紧时间。”

除了厨房,洗手间和客厅之外,一楼还有一间客房。客房没有锁门,弗洛拉进去看了一眼,架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床上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床垫,看上去没有人在里面住。

那么他们就得到二楼看看了。

这家还有一个小孩,小孩要是被惊动了,喊叫起来就跟拉警报似的。但弗洛拉和希菲尔没有一个是会哄孩子的,两人只能祈祷自己不被发现。

好在,米莎小朋友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门紧闭。

走廊的深处,就是谢尔盖先生的卧室,这栋小楼里没有书房的位置。

希菲尔给弗洛拉打了个手势,打完了之后看见弗洛拉清澈又茫然的眼神,想起来这家伙也没有受过训练,看不懂他打的手势,只能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再点一点自己的脚下,表示自己在外面望风。

弗洛拉想了想,凑到他旁边用最小的声音问道:“你要下去?”

希菲尔:“……你快点吧。”

以后阿特拉斯高层培训的时候一定要把作战训练当作考核项目,希菲尔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