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周文斌只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哥，我说团哥死了。”
“就在入冬第一场大雪之后，我亲眼看到的。”
“那天，团哥约我喝酒，就在那小酒馆。”
“我穿过巷子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当时天黑，我并不敢靠近，于是就躲了起来。”
“等到那伙人离开，我这才凑了过去，那人的脸已经被划破了，整张脸皮都被揭走了，我当时真的吓傻了。”
“后来，我看到手腕上的手串，那是我送给团哥的礼物，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小混蛋讲述着入冬第一场雪他见到的一切，包括那一串手链。
周文斌眉头微皱，他可是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袭击，也是那一场大雪之中。
根据小混蛋描述，可以断定团子死了。
可是，现在在自己身边的那人又是谁？
“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周文斌厉声问道。
“我当时却想要告诉你，可我在工厂门口看到了团哥，他还跟我打招呼。”
“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分不清真假。”
“于是我决定不惊动你，暗暗观察。”
“团哥的仇，我可以自己来。”
小混蛋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小混蛋出来混，那都是团子一手带着。
虽说后期分道扬镳，可团子与小混蛋并没有断了联系。
甚至于因为团子，周文斌可没少帮小混蛋处理麻烦事。
“团子的尸体呢？”
“你有没有带回来？”
周文斌点了一根烟，心情格外的烦躁。
“八宝山，我已经安葬在了八宝山。”
“哥，我现在没法继续调查下去了，只希望你能帮我，帮团哥报仇。”
小混蛋一脸颓废，双手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
吞吐了几口烟雾，周文斌起身离开了。
团子的事情，让他很是震惊，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怀疑。
他不知道小混蛋说的是真是假，他还需要自己去探查一番。
“说完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玲端着一杯水递了过来，看着周文斌的脸色很不对劲，小声问道。
“没事，被气的。”
“气这小子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年纪轻轻不学好。”
周文斌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道。
白玲也没有过多询问，她调查过，周文斌与小混蛋只是认识，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接触。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喊我。”
周文斌说了两句，而后离开了朝阳分局。
一路上，周文斌心中都在回想着那小混蛋说的话，那些话他真的无法接受。
回到了厂里，大会还在继续，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一抹笑容。
周文斌就坐在保卫科，旁边就是团子。
这家伙趴在桌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刀。
“团子，小混蛋被抓了。”
周文斌缓缓道。
团子根本没有反应，只是盯着那小刀，不断的摆弄。
这一刻，周文斌眼中闪过了寒芒。
“啥？”
突然，团子抬起了头，狐疑的看着周文斌。
“我说，小混蛋被抓了，被关在了朝阳分局。”
“消息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一次他的进去好几年，说不准还会掉脑袋。”
周文斌继续说着。
“哥，不可能吧，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小混蛋往来，可也不用这么吓唬我。”
团子狐疑的盯着周文斌。
“真的，我朋友告诉我的。”
“他让我提醒你，最近安分一点。”
周文斌看不出团子有什么端倪，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伪装，只能继续试探。
“哥，真的？”
“真的有这么严重，不就是开一个赌场？会掉脑袋？”
“要不，哥你帮帮他？”
“他这个人其实不坏，就是心有点大，想要有钱，想要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团子急忙抓住了周文斌的手，一脸哀求。
周文斌没有直接回答，就这么盯着团子。
蓦然，他伸手在团子脸上拍了拍。
“团子，人各有命，我之前就说了，可他不听。”
“现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犯法就得被抓，这是公理。”
“而且，我不是万能的，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周文斌说罢，起身离开了。
团子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耷拉着脑袋。
出了保卫科，周文斌直接找到了李九，询问团子这段时间的表现。
“哥，他就那样。”
“干活不错，可就是喜欢乱撩骚。”
“这不，现在被阎解成给缠上了，整天变得神经兮兮的。”
李九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抹同情。
毕竟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一个男人的表白跟追求。
“行，你帮忙盯着点，别出了什么事情。”
“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找我。”
周文斌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团子没有任何问题。
可小混蛋为何会说看到团子死了，还被人揭掉了脸皮。
而且，小混蛋没理由骗自己。
思绪很是纷乱，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随着大会结束，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食堂依旧开启，算是厂里的福利。
傻柱跟南易都在那边各显身手，做了二十多道菜，全部都是不限量的。
周文斌也来到了食堂，好巧不巧，遇到了团子。
可当看到团子饭盒内的菜，周文斌心中一抖。
团子从不吃葱，可是饭盒内居然还有葱爆肉。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进食，似乎很享受其中味道。
“团子，你跟我来。”
周文斌再也坐不住了，对着不远处的团子喊了一声。
团子没有迟疑，直接收好了饭盒，一擦嘴，直接跟着周文斌离开了食堂。
食堂后的仓库内，周文斌猛然一把掐住了团子的脖颈。
“说吧，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团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可他却没有挣扎，任由周文斌动手。
“哥。”
“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癔症了吧，我是团子啊。”
团子急忙解释着，声音都开始变得有些低沉，有些喘不过气。
周文斌手指越发使劲，团子的脸几乎已经变成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