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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对方琴的心思洞若观火,丈夫头七未满,她倒是吃得毫无心理负担。

这女人真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只是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她计较,便干脆闭上了眼睛,懒得理会眼前这个贪食又肥胖的妇人。

见赵氏闭目养神,丝毫不予理睬,方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猛地一把掀开了被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你这不死的老太婆,我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你要不想动弹,那就给钱,我自己想吃啥买啥。”

方琴的心思细腻如镜,她清楚得很,周家老太太私底下藏着一些积蓄,不然那个败家子江有富哪来的银两整日在外头挥霍无度,沉迷于寻欢作乐之中?除去他自己搜括的那些不义之财,其余填补他那无底洞的花费,不正是这位看似朴素实则心机深沉的老太太所为?

此刻,江有富一命呜呼离世,那点积攒下的家当自然要留给自家血脉相连的儿子,而儿子的钱,到了她方琴手上,想怎么花销还不是随心所欲,谁能横加干涉?

“手里头没闲钱。”

赵氏嘴上轻轻松松地说着,但那神情却分明是在宣告:就算有,也休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一毫。

方琴望着她这副姿态,心里透亮,知道想要从这位铁公鸡身上拔毛绝非易事,不由得冷笑几声,话语中带着丝丝寒意:“呵,是吗?你可得三思而后行,我饿着肚子倒是无关紧要,但若是饿着了你那心肝宝贝孙子……他可是江家唯一的香火延续啊。”

言毕,她还特地在大壮稚嫩的小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大壮“哇”地一下放声大哭,那哭声穿透力十足,惹人怜惜。

赵氏一听见宝贝孙子的哭声,心头顿时如同被千刀万剐,疼痛难忍。

如今有富已逝,她的所有希望与寄托,都落在了这位大孙子的身上。

万一因儿媳乳汁不足,大壮饿得瘦骨嶙峋,面色蜡黄,那将是如何的痛心疾首?

想到这里,尽管赵氏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但也只能勉强从怀中掏出一块沉甸甸的碎银,递给方琴,声音里满是无奈:“去买些鸡鸭回来,让你大嫂帮你炖汤补补身子,千万别让我的宝贝孙子受饿。”

方琴接过那块分量颇重的银子,嘴角不禁勾勒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心里有数,赵氏绝不会对大壮的福祉置之不理。

只要她依然是大壮的母亲,在这个家中,她的地位便有保障。

如今没了江有富那颗定时炸弹,她的日子仿佛春风得意马蹄疾,畅快无比。

正当她满心欢喜准备离去时,却被赵氏唤住。

“等等。”

方琴转身,疑惑地望着她,不知老太太还有何吩咐。

赵氏接着说道:“炖好的汤,记得也给我端一碗到房间里来。”

方琴白了她一眼,虽然不情愿,但嘴里还是应承下来:“知道了。”

毕竟,今后的日子还需仰仗赵氏的银两,这点小要求,她自是不会怠慢。

赵氏本无进食的欲望,可苏毓炒菜时飘出的诱人香味硬生生勾起了她肚里的馋虫,使得原本平静的肚子也开始不甘寂寞地咕咕抗议起来。

偏偏此时江训忠又不知去了哪里,连找个跑腿送饭的人都没有。

“死哪儿疯玩去了。”

赵氏喃喃自语,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嗔怪和无奈。

赵氏暗自咒骂了一句,无奈地重新躺回床上,企图用休憩来恢复些许元气,但心中那份算计如何整治大丫的毒计却如藤蔓般缠绕,不断滋长,密布心间。

与此同时,江训忠的心头如同被厚重的阴云笼罩,江有富的骤然离世,使他内心的不安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层层叠加,越发沉重。

四娘那日的话语,仿佛一道无形的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萦绕,每一次回响都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人若体弱,则家宅难聚祥瑞之气,运势受挫,谈何一帆风顺。”

这简单的话语,却如同寒冰,直透骨髓,令他浑身战栗。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不幸,让江训忠每回味一次,便感到一股后怕如蛇般爬上脊背,冷汗涔涔而下。

难道,江家真的将面临不可预知的劫难?这念头刚一闪现,就被他强压下去,不敢再深思,只觉得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他记起四娘曾透露破解之法与他自身相关,却未曾细说半分。

于是,他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从四娘那里问个清楚。

江训忠急匆匆地穿街过巷,脚步紧凑,直奔四娘家。

他的手在斑驳的木门前轻轻扣击,一下又一下,却始终无人应答。

正当他疑惑四娘是否外出,准备转身离去时,那门板突然发出“吱呀”一声,缓缓开启,露出四娘瘦弱的身影,她站在那里,身影微微颤抖,显得异常脆弱。

江训忠乍见四娘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紧。

仅仅几日未见,四娘的脸上似乎又平添了几道岁月的沟壑,背也更显弯曲,整个人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衰败之气。

“有事?”

四娘的声音干瘪而微弱,像是久未沾水的枯叶在风中摇曳。

江训忠一时间呆立当场,心中五味杂陈。

才不过短短数日,四娘怎会如此快速地衰老下去?难道是替哪家人解决了什么极难之事,消耗巨大?

可周边的村落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最大的变故,不过是他江家的丧事罢了。

“站着干嘛?有事就说吧。”

四娘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江训忠猛地从沉思中惊醒,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过分诧异。

自从四娘成了村中的灵婆,身体日渐衰弱,几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四娘,您应该也听说了我家的变故,我江家三子,不是伤病便是离散,我恳请您能指引一条出路,告诉我怎样才能扭转这接连不断的厄运。”

此言一出,四娘内心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

她如今这般模样,实则是之前擅自修改命理,遭到反噬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