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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已经不再是多年前那个需要保护的孩子,经历了风霜洗礼,他已成长为可以独自面对风雨的男子汉。

那些在最黑暗时刻缺席的关怀,如今再提,不过是多余的回响,虚假的同情更是显得廉价而多余。

江训忠在门槛边伫立良久,胸口起伏间,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满眼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转身默默离开了这里,留下一地未能言说的遗憾。

屋内,烛光摇曳,苏毓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眼神锐利如同鹰隼,向蜷缩在角落里的赵氏下达指令:“把你的手给我伸出来。”

她的声音清冷而威严,不容拒绝。

赵氏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与无助,但在苏毓的坚持下,她了解到,若不割去那块腐败的肉体,她的病情只会日益恶化。

于是,尽管内心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恐惧,她还是颤抖着将手缓缓伸出,仿佛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对方手中。

然而,当苏毓那锋利的刀尖轻轻触碰到了那腐烂的伤口边缘,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赵氏失声尖叫,几乎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见此情景,苏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是的,她就是要让她怕,因为这是她应得的教训。

此时,江训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毓头也不抬地命令:“你来帮我按住她的手,别让她乱动。”

江训忠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遵照了苏毓的指示,尽管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他的双手紧紧固定住了赵氏的手臂,随着苏毓刀锋利落的一划,一股恶臭的脓血瞬间溅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赵氏的惨叫声穿透了寂静的夜,悲凉而凄厉。

她因本能的抗拒而挣扎,苏毓的声音冷静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再动一下,我可不保证刀锋会停在哪里。”

这句话犹如一道符咒,瞬间锁定了赵氏所有的动作,她只能紧咬牙关,全身紧绷,忍受着那仿佛无休止的痛苦折磨。

每一次刀锋的划过,都伴随着赵氏压抑不住的惊叫,那声音细弱却穿透力十足,让人不忍卒听。

江训忠在一旁,不忍目睹这一残酷场景,他的目光躲闪,头偏向了一侧,但手上的力量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煎熬。

赵氏的哀嚎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苏毓手法熟练而无情,很快就将伤口周围所有腐肉清除得一干二净。

正当赵氏以为这一切磨难即将到达终点时,一股全新的剧痛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这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绝望、恐惧和不甘……苏毓手持装满高度酒精的小瓶,小心翼翼地倾斜,清冽而刺鼻的液体缓缓流淌在赵氏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那一刻,赵氏的身躯剧烈颤抖,仿佛每滴酒精都化作了锋利的针尖,无情地穿透皮肉,直击骨髓,其痛苦程度丝毫不亚于直接剜去一块血肉。

终于,在这难以忍受的折磨中,赵氏痛得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苏毓眼角余光轻轻扫过她那苍白的脸庞,眼中闪过一抹冷漠,旋即转过头去,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未作任何停留。

接着,她从一旁的药盒里取出特制的草药,这草药色泽青绿,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敷在赵氏的伤口上,能有效促进组织愈合,减少疤痕。

随着药草贴合肌肤,赵氏虽然昏迷,但微蹙的眉头似乎也舒缓了几分。

处理完毕后,苏毓站起身,从腰间抽出那把在夜色下泛着寒光的短刃,细致入微地擦拭着刀面上残留的血迹。

随后,她又拿起酒精棉球,仔细地为刀身消毒,确保每一寸刃面都光洁如新。

这刀,既是她的防身之物,也是她行医的利器,其锋利程度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因此,她总是格外小心地将其包裹在柔软的白布之中,藏于不易触碰之处,生怕活泼好动的喜儿无意间触及,引发不测。

“记住,明日我将再次前来更换药物,七日之内,切记不可让伤口沾水。”

苏毓语气平静而坚决,对一旁忐忑不安的江训忠叮嘱道。

江训忠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嘴唇微微颤动,声音低沉而诚恳地说:“谢……谢谢你。”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苏毓轻轻一笑,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无须如此,如果不是为了给子陵一个公道,我本无意介入此事。”

见江训忠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苏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你以为,我为何故意不给她使用止痛药物?”

江训忠怔怔地看着苏毓,她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神秘莫测,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凉意,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夜已深,苏毓急步回到家中,首先进入视线的是躺在床上安然熟睡的喜儿。

她轻声问向站在一旁的江子陵:“刚才的动静,没把她吵醒吧?”

江子陵摇了摇头,赵氏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即便是隔着几道门也清晰可闻,但他欣慰地回答:“没有,她睡得很安稳。”

苏毓闻言,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那就好,我最怕的就是打扰到她。”

正当她准备转身之际,江子陵轻声唤了句:“阿毓!”

“嗯?有什么事情吗?”

苏毓回过头,温柔地应答。

江子陵略显迟疑,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什么意思?”

苏毓显得有些不解,“你是说关于赵氏的事情?”

江子陵点头默认。

苏毓对江子陵的顾虑感到一丝困惑:“你的意思是?”

“就是……忍受着内心的不满,去为她治疗。”

江子陵尝试着解释。

苏毓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邃:“确实,这过程并不愉快,但这并不仅仅是为了你。在这个村落里,人言可畏,今日若是我袖手旁观,往后恐怕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对别人的看法并不在意,但我们毕竟生活在这里,尽量避免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