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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蓁静静看着这一切,直接问跑出来的路人道:“大娘,怎么都跑出来了?”

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说都觉得污秽,她道:“太恶心了!”她比划着,“真的太恶心了,亏我还买过他家的酱菜,太恶心了,你自己看,我说不出口。”

这时叶元启也从对面铺子里出来,脸色难看,直接来到蓁味铺子里,要了口水喝。

花叶蓁跟着他回铺子,问道:“你们看到什么?”

叶元启觉得这辈子的白色可爱虫都在眼前了,以及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霉状物,他看看花叶蓁又看看陈文。

然后在铺子里挨个打开罐子去看,确保这里面没有才放下心说:“太脏了,都是蛆,还...发霉了。”

“那个土里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叶元启边说边抚了抚自己的手臂,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花叶蓁明白了,她与陈文对视一眼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早猜到了对面的酱菜不干净,只是有多不干净她不清楚,如今只听描述都觉得头皮发麻。

但报官私盐这事,怎么会这么巧也在今日,难道也是沈确顺手给做的?

她正想着,忽然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三弟妹,我大驾光临,怎么不来迎接?”

花叶蓁翻了个白眼看向来人,“今日不用做工?”

宋二河竖起一粒手指摇了摇说:“我是来邀功的。”

花叶蓁看了陈文和叶元启一眼道:“邀功?什么功?”

宋二河脸上是得意的笑,他一指对面道:“我替你解决了竞争对手,怎么不是功了?我要求不高,当个掌柜就行。”

“呵!”花叶蓁气笑了,“是你报的官?还是你卖的私盐?”

宋二河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慌,连忙否认道:“胡说什么,买卖私盐是犯法的!”

“你慌什么?”花叶蓁也语气夸张,“难道真的是你?”

宋二河连连否认,“不是不可能别说,三弟妹,我可帮了你啊!你怎么报答我?”

“要不是我,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

花叶蓁突然警铃大作,眼睛微眯说道:“真的啊?你救了我?要不是他二伯报官,我这会儿就被贼人掳去了?”

宋二河没在意,点了点头,一脸的得意享受,还打量起铺子来。

“就是有点小,不过我不介意,工钱不少就行了。”宋二河说。

花叶蓁继续套他的话,“他二伯想做掌柜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换人的成本太高,再加上我做酱菜,平时用盐也多,他二伯有没有门路介绍啊?”

宋二河十分警惕,“说,三弟妹说的什么话,私盐是犯法的,但是没关系,等我做了掌柜,我一定帮你省钱。”

花叶蓁心中有数,也不乐意与他周旋,直接赶人道:“快走吧,别脏了我的地方,把我惹急了,我就去报官你买卖私盐!和凌兆丰沆瀣一气,想害自己的亲弟妹!”

宋二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辩解,花叶蓁已经直接拿着扫把把他给扫了出去!

宋二河好处没捞到,反倒吃了一肚子气,气的他在门口大喊,“你等着吧,这个铺子早晚是我的!”

花叶蓁叉腰拿着扫把对他,“滚!”

宋二河要面子,也不想被外人看了笑话去,行人们都看过来的时候,他拍拍衣衫道:“你会后悔的!”

花叶蓁扔了扫把道:“晦气!”

虽然这么说,但她也仔细思考起这其中的联系。

买卖私盐是大罪,不仅是卖,买也是同罪,所以就算是买也是十分隐秘,宋二河又如何得知?

难道是他卖的?她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她觉得宋二河更像是一个中间人,从中抽成获利,所以他知道凌兆丰买了私盐。

那么作为中间人,凌兆丰是否向他打听过花四娘此人呢?不然又为何会说出“要不是我,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呢”这种话。

花叶蓁将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她细思恐极。

这件事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她有没有事,宋二河都可以是最大的受益人,就像刚刚,她虽然没事,他也会来邀功。

想到此,她与陈文说了一声便立即赶往县衙。

县衙门口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都在指指点点的骂人,花叶蓁一时挤不进去,在外面探头往里看。

这时一个小厮突然喊她,“夫人,夫人。”

花叶蓁回头,见是之前王见仁的手下,于是道:“小哥有事?还是王老板有事找我?”

小厮请她往边上走了一步,花叶蓁依言走了一步,就看到一个衣衫破落的男子领着两个同样衣衫破旧的孩子。

“这是?”花叶蓁不解。

小厮说道:“我们主人也查出了一些事,从安县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这对父子,正是那厮害的家破人亡的那对父子。”

花叶蓁闻言吃了一惊,再一次打量这对父子,只见这父亲眼眶泛着血丝,目中满是仇恨与悲凉。

小厮又道:“我顺路把他们带过来了,主人说或许对夫人有用。”

花叶蓁道谢,又看了看那对父子道:“里面就是凌兆丰夫妇,因为买卖私盐正在被审。”

男子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无力的道谢,“谢谢。”

然后他就带着孩子走到县衙大门外,直接拿起鼓槌“砰砰砰”的敲击起来。

震耳欲聋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很快马洪从里面出来,将他带了进去,临进去前,他看到花叶蓁站在台阶下,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花叶蓁走到最前面看着公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是县老爷一身官服坐的端正。

堂中趴着凌兆丰夫妇,他们几乎没了力气,身后一片血红,显然刚挨过板子,但在看到那对父子时厌恶的皱起眉头。

而那对父子一进去就跪行了几步大声道:“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凌兆丰辱我妻子,将她生生逼死!害我家破人亡!”

县老爷长长的“哦”了一声,问道:“你可有证据?你不是清水镇人,又为何到清水镇来?”

男子从怀中取出状纸,然后又跪行几步道:“大人,这是绑我妻子的人的供词,请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