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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谦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本就消瘦,穿衣时也看着空当。

只是谢怀谦一向秉持君子风度,所以往常换衣服洗澡都是避着舒婉的,即便是夜里,也穿着中衣中裤裹的严严实实。

没想到这会儿竟大白天的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舒婉手托着下巴看他,“谢怀谦,你是在勾引我吗?”

谢怀谦一怔,手上动作也停了,转头看她一眼,对上她满是戏谑的眼睛。

谢怀谦半晌飞速的将衣服穿好,面红耳赤道,“我出去了。”

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舒婉不禁笑了一声。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的心也差不离了,看不懂啊。

没过多久,谢怀谦回来,手里拎着几串葡萄,拿清水洗干净又往堂屋放了两串,剩下的放在果盘中端进屋放在炕桌上。

他也不说话,坐下又开始抄书,舒婉抬头看他,谢怀谦却当看不见。

舒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道,“你这干什么?又闹别扭?”

谢怀谦摇头,“没有。”

舒婉嗯了一声,谢怀谦道,“吃葡萄吧,隔壁胡同里一个老太太种的,我尝了一下,味道挺甜。”

吃着葡萄,后知后觉的,舒婉察觉到快中秋节了。

一直到了晚上,灭了油灯,谢怀谦才支支吾吾道,“你就没发觉我已经胖了一些吗?”

舒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想让她看看是不是胖了的。

舒婉道,“没看清。”

谢怀谦失望。

转瞬瞧见舒婉突然避开炕桌滚他这边来了,他睁眼,正对上舒婉带着笑意的双眼。

谢怀谦心跳加速,浑身都开始僵硬,“你、你、你干什么?”

舒婉内心:想干你。

表面笑道,“想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胖了。”

谢怀谦的脸红透了,好在屋里黑的很,两人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

谢怀谦结结巴巴道,“不、不可……”

嘴上说着不要,可舒婉手摸到他肩膀的时候他也没躲避开。

只是舒婉的手指不同寻常,但凡她摸过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让他心底也跟着泛起涟漪,升腾起不一样的情愫。

谢怀谦躺在那儿有些煎熬,甚至觉得浑身难受,胸腔里似乎烧了一把火,将他整个人灼烧起来。而他下腹部隐约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感觉。

正打算仔细感知,舒婉的动作停下,人又翻滚回去,还下了结论,“似乎是胖了一些。”

触感没了,异样的情愫也没了。

隔着炕桌,从底部看着那团黑影,谢怀谦内心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很难受。

似乎……也很失落。

他可耻的发现自己很希望她的动作在大胆一些。

可他不敢说。

舒婉睡了,谢怀谦却睡不着。

他不禁叹气,等腊月里真正成亲,他能行吗?

看来还得加强锻炼才行。

以前他病弱不堪霉运罩顶,如今霉运似乎已经很久未曾光顾他了,想必是真的没了。

而身体也在慢慢恢复,假以时日定能满足舒婉的要求。

谢怀谦突然生出了期望和希望,舒了口气,闭眼睡去。

越是临近中秋节,这早晚的气温变化也越明显。

酸梅汤的生意终究是不能做了。

以前一天能卖好几桶的酸梅汤,现在最多也就卖一桶,算了下账目,几人商量过后,索性直接停了酸梅汤,改为茶水。

不过这茶水却不打算要钱,作为饮食后赠品,单独去喝茶也是不送的。

如今铺子里经营的主要还是卤肉,卤肉卖的不错,甚至连带着卤猪下水也卖出去一些,偶尔遇到剩下的时候,也在回来路上卖个精光。

不是没人打他们的主意,但黄彪人高马大,又跟官府的衙役套好关系,至少在书院门口是没人敢招惹的。

除了卤肉,另外还有汤面,但谢怀慎觉得,只单纯做这两样也有些不足。

便找舒婉商量秋冬的打算。

谢家如今大事上一起商量,多半还是舒婉拍板。

舒婉觉得还不是时候,但可以先学起来。

于是当天晚上做了一些麻辣烫,一家四口连同黄彪都吃的麻辣烫。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新鲜的食物,但对舒婉来说这是上辈子普遍常见的小吃。

自制麻辣烫看上去挺简单,可实际操作下来也没那么简单,所需材料不少,掌握其中的关卡也不容易。舒婉在灶房里忙碌的时候,其他人便在院子里闻着香味猜测。

等麻辣烫端上桌时,众人看着一锅像大杂烩一样的食物又沉默了。

倒是谢怀谦颇为淡定,伸手为自己夹了一碗,谢怀慎和宁氏也不再多想,伸手去夹。

黄彪反而觉得奇怪,“真的好吃?”

说不好吃似乎也不对,味道实在不错。

宁氏笑道,“尝尝吧,舒婉的手艺向来不错。”

至于舒婉为何会这么多各色各样的吃食,不管是谢怀谦还是宁氏与谢怀慎,都非常聪明的绝口不提。

有吃的他们就吃,他们谢家已经占了舒婉天大的便宜,若还让舒婉心里不痛快那就太不应该了。

怀着尝试的心情,黄彪尝了一筷子,顿时瞪大眼睛。

接下来自不必说,人本就人高马大,吃的也多,更没个形象,呼啦啦的,一锅恨不得吃下一半去。

饶是如此,谢怀谦吃完一碗想要再添时发现没了。

谢怀谦瞪向黄彪,黄彪尴尬不已,站起来就道,“我瞧着水缸没水了,我去挑水。”

说完一溜烟的拿起扁担跑了。

宁氏追上去,“拿水桶。”

黄彪又回来,拎着水桶头也不回的跑了。

待人一走,宁氏好奇道,“你与黄彪说了什么,为何从那天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似乎还有些怕你?”

别说宁氏好奇,舒婉也是好奇,不由抬眸看去。

可谢怀谦偏不说,宁氏无奈,“不说就不说吧。”

饭后,谢怀慎道,“弟妹,如果卖这个,咱们人手恐怕不够。”

舒婉点头,“人手不够可以请人?”

这问题让人为难,宁氏道,“现下家里也有了存银,听说这几个月陆续也有逃荒之人过来,不如拿出几两银子去买个老实可靠的下人,去铺子里做工,如何?”

舒婉眉头一簇,在这古代似乎总逃不过人口买卖。

夜里休息时,谢怀谦仔细跟舒婉讲了母亲提议买人的缘故。

古代人做买卖尤其做吃食生意,都是要讲究秘方保密的,一旦泄露,这买卖恐怕也就不长久。

请人来固然可以,但并不牢靠。

而买卖关系不一样,能确保对方不背叛。

舒婉翻身过去,“我明白,没说不行。”

来了这古代,时间越长就越发现,这古代与未来太多不同,阶级明显。想要在古代生活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入乡随俗吧。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来了,隔了两天宁氏便喊着舒婉一起去外头找人牙子找合适的人。

按照宁氏和舒婉的计较,觉得找人还是找个三四十来岁的妇人比较好,妇人做事细致在铺子里也不至于惹出闲话来。

婆媳俩上了街上,正准备进入牙房,冷不丁的就瞧见一个熟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