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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的窗户开着,西晒的太阳透过窗棂打在屋内,落在谢怀谦的脸上,像涂了一层胭脂一样诱人,哪里还有白日里与人交谈时的从容与淡定。

舒婉将房门合上,谢怀谦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舒婉在他边上坐下,随意问道,“有需要改的吗?”

那可就太多了,从头到尾都打破了谢怀谦的认知。

但他也清楚,舒婉不会听他的,便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舒婉轻笑,“那你觉得看了前面会想继续看后面吗?”

谢怀谦一怔,诚实的点头,“想。”

舒婉欢快的拍手,“那就行了,这就说明我写的没问题,说不定真能卖钱了。”

“可是……”谢怀谦有些说不出口。

舒婉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没看过话本?”

谢怀谦摇头,“自然没看过,正经书都买不起,何况那些话本。”

书价昂贵,一般农户是支撑不起的,所以农家少出读书人。谢家之所以能读书,盖因他父亲曾经便是秀才,有点家底的时候攒了一些书籍,与其他读书人家没法比,在乡下却是了不起的人家。

若非谢怀谦当初被传言霉运当头,往谢家提亲的媒婆都得踏破门槛。

谢怀谦语气中带了些失落,“好些书都没看过,哪舍得买这些闲书。”

舒婉点头,“既如此那便赚该赚的人的钱就是了。”

她接过谢怀谦拿的纸张,将纸张收起来,这才去洗把脸精神一下。

直到她在炕桌前坐下才道,“有空在东边儿盖上一间浴室吧,不然洗澡忒的不方便。”

“哦。”谢怀谦似乎心不在焉,侧身隔着一张炕桌瞧向舒婉那边问道,“舒婉,那个书生后来会考中进士吗?”

舒婉因为写字的原因,只写了很少,估计也就二三百字,谢怀谦竟还上了心了。

舒婉打个哈欠道,“你又不喜欢觉得那都不是正经书,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怀谦犹豫了一番道,“那的确不是正经书。书生即便想娶妻也该用功读书考上功名后再去提亲,我想知道后面走向是否这样。”

“那你就等着吧。”

谢怀谦不肯罢休,“你先与我说说。”

越是这样舒婉越不肯说,谢怀谦索性也不问了。

两人一个写话本一个抄书,倒是难得的和谐。

舒婉写繁体字写的头晕脑胀,一边翻书一边写,头疼不已。

文盲不可怕,可怕的是文盲有想法,说的就是舒婉现在这模样。

谢怀谦抄书时需要全神贯注,生怕抄错一个字废了一张纸,这纸张质量好,谢怀谦可舍不得损坏,只要抄错的少,备用的几张就能留下自用,他都攒在一起只等需要的时候用。

况且这次抄的是他没读过的书,更加认真,抄的时候还会背诵,几乎抄完也就背的差不离了,他的想法是,既然他买不起书,那就趁着抄书的时候背下来,再默写出来,下次还抄这本,再检查核对一遍就是。

想法很不错,只是伏案抄写也的确辛苦,谢怀谦抄上两页便抬头活动一下脖颈,就瞧见舒婉正皱着眉头抓耳挠腮。

他以为舒婉是为了后面的情节难住,心里还松了口气,遇见难处是好事,说不定就放弃不写了。

谁知舒婉瞪他一眼道,“我着急上火的是这字,为什么长这么难写啊。”

笔画多,写的费劲,真是影响她的发挥。

舒婉说完便不再理睬谢怀谦,继续埋头苦干。

瞧着这般,谢怀谦几次想说等她写完可以给誊抄一遍,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舒婉在努力写话本,并不知谢怀谦将抄书的东西收拾起来,反而拿了几张废纸开始练习左手写字。

待外头天色擦黑时,舒婉才惊觉天色晚了。

因着宁氏跟着谢怀慎出去帮忙,所以谢怀谦便主动揽下做晚饭的活计,将东西收拾起来,谢怀谦出去洗米洗菜,开始做饭。

舒婉瞥见谢怀谦那边的纸张拿过来瞥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她伸个懒腰看看自己这一下午的成就,也还不赖,不看字迹,只看字数,也得有二百来字了。

古代话本也分了几种,一种是带着插画的,图文并茂,这种字数一般少一些,一页纸上大约三百字左右,而没有图画的只有蝇头小楷的,一页纸上大概也能有四五百字。

而一本话本厚薄便不确定了。

舒婉要写就写长篇的,先搞出个上部来试试水再说。

如今这点儿,连一页纸都不够,看来还有的磨。

为防止日后眼瞎,舒婉也将东西收拾起来,起身出去查看谢怀谦做饭。

这还是舒婉头一回看谢怀谦做饭。身上仍旧穿着一身灰色短褐,头发束在头顶,用一块四方巾包着,干净利索。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却又不白皙,此时正认真的收拾青菜,好似他读书时那般谨慎。

若只看这些,或许不知情的人以为此人是擅长厨艺的。

哪知谢怀谦洗好菜竟直接放入锅中,准备倒上一些水……

舒婉忙拦住,“你这是打算直接用水煮?”

谢怀谦疑惑,“不然呢?”

舒婉扶额,嫌弃的不行,挥手道,“出去出去。”

谢怀谦满脸疑惑的被撵出去,堵在门口瞧着,舒婉却嫌他碍眼,“院子里练八段锦去。”

谢怀谦也听话,忙去练了。

而舒婉利落的将菜捞出来,重新擦锅放入之前熬的猪大油,再放菜清炒。

瞧着家里的油罐子,舒婉从空间拿了一桶花生油倒入另一个油罐,这才准备其他的。

黍米已经上锅蒸了,白菜醋溜,韭菜炒鸡蛋,再拿菠菜打一道菠菜汤。

缺了肉,这让舒婉有些不开心,干脆从空间拿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做成红烧肉。

香味儿弥漫的时候谢怀谦也做完八段锦,闻着香味过来,惊讶道,“什么时候买肉了?”

舒婉抬头看他一眼,“我变的。”

谢怀谦一愣,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自从跟舒婉相识,谢怀谦首先学会的就是不好奇,人有好奇之心正常,可若好奇心于自己无益,那最好闭嘴。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他母亲与大哥,都闭紧嘴巴,甚至于私下里大哥还叮嘱他,“日后在外要管住自己的嘴,舒婉对我们有恩,不管又有多不合理,我们都不能表现出好奇心,更不要问。这些秘密,只咱们三个知道便好,即便我日后娶妻,也不会说这些。”

谢怀谦一直都记得,这会儿只感慨了一声,“好香。舒婉,你厨艺可真好。”

舒婉也赞同,“那是自然,我可是专门学过的。”

这话谢怀谦自动理解成在舒家时被苗氏逼着学的,心下不由心疼,“日后我做你来指挥,我做给你吃。”

说完这话他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连忙往院门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