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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的气氛很低迷,应该说极其绝望。

他们在城门口与村长一家分开后便往内城去了,一家四口原本想着先去当了金镯子,可谁知眼尖的舒桂山却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们。

为何跟踪他们?

他们有何值得对方跟踪的?

他们四口唯一值得人惦记的大概就是金镯子了。

他们也猜测出来是徐宁村村长干的,就是报复他们。

天煞的,那金镯子本来就是他们的呀。对方偷了他们的金镯子,他们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还错了?

舒桂山当机立断,赶紧去当铺当了银子,力争之下,足足当了二十二两银子。

拿到钱,舒桂山首先带一家四口去吃了一顿,可惜因为形容狼狈,一些大点的地方进不去,只能去了小点的食铺,而后又找了间客栈,可没等他们付钱,他们就发现银子没了。

金镯子原本是放在舒明月身上的,当了银子后便由舒桂山保管,可没想到,客栈还没住上,银子就没了。

一家四口直接被撵了出来,他们便去报官,可银子在哪儿丢的都不知道,县衙的人不管不说,还将他们撵出了庆林县。

一家人嚎哭不止,门内守城的士兵却根本不闻不问。

舒桂山瞥了眼舒明月,吓得舒明月直接跪下了,“爹,您不要卖我,不要卖我,我们道府城去,到府城我出去给人打零工挣钱,爹,您不要卖我。”

此时的苗凤娇整个人都是绝望呆滞的,想到舒大福,苗凤娇道,“谁也不许卖我的明月,不许卖。”

一家人就此吵了起来,却也没能吵出结果。

即便舒桂山现在想回头去卖,守城的士兵也不会放他们进去了。

隔天一早,一家四口无奈之下只能准备启程,这一路又得逃荒乞讨。

恰在此时,城门大开,徐宁村村长一家也从北城门出来。

甫一见面,舒桂山便大叫一声朝徐宁村村长扑了过去,“老匹夫,你还我银子来。”

若非对方透露出去,旁人怎可能知晓他身上有那么多银子。

舒桂山恨的咬牙切齿,他本就年轻一些,动手的时候又狠,一拳拳的打在徐宁村村长的脑袋上。

徐宁村村长的几个儿子慌忙上前拉开,而后将舒桂山狠狠的打了一顿,“呸,你说是我们干的就是我们干的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儿在这儿瞎咧咧什么。”

几个青年壮汉将舒桂山打了一顿,将他推开。

守门的士兵喊了两嗓子也就不管了。

“我们走。”

徐宁村村长一家走了,舒桂山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只觉人生绝望。

他浑身疼的厉害,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砸出血来。

他想进城,可守门士兵直接驱赶,“滚滚滚,不许再来庆林县。”

一家四口无奈,只能往北去,投奔随州府衙。

而谢家众人早起便出发,一路不停,晌午时分终于到了随州府城外。

大周的府城根据税粮数额分为上府、中府、下府。

随州府为博云省省府所在地,类似于后世的省会城市,不光有市政机关另有省级机关。

随州府税粮自然要高于二十万石,所以为上府。

只站在城门外,便能感觉出城门的高大巍峨,即便是守城的士兵瞧上去也非庆林县所比。

普通人站在府城外,便不由心生肃穆之感。

再观来往之人,无不穿戴整齐干净,陆陆续续有一些商人装扮的队伍进城,一派安静祥和欣欣向荣之态。

在此时,是平头百姓还是逃荒之人似乎一目了然。

两家人不由庆幸在庆林县时便收拾的干净整齐,这两日赶路虽然风尘仆仆,却也瞧着没那般狼狈。

两家人排着队伍上前接受检查,谢怀谦不由担心的看了眼舒婉。他记得舒婉射杀野鸭时使用的弓弩,在本朝弓弩一类的武器是不允许民间私自使用的。

这一点在讲解《大周律法》时,谢怀谦便隐晦的提醒过。

舒婉见他担忧面露不解,谢怀慎做出一个射箭的动作,舒婉摇头表示没事,谢怀谦这才松了口气。

待到检查两家人路引时守城士兵多检查两遍路引,又询问各种问题,谢怀慎看向谢怀谦,谢怀谦上前作揖拱手回答。

舒婉不禁面露惊讶,谢怀谦回答的滴水不漏,将逃荒原由也说的极其的高大上。

许是已经接到上峰命令,守城士兵当即便要带他们前去登记。

“你们来的也是时候,知府大人已经收拢一些城外荒地,只等你们到了分配地方开荒种田,按照朝廷旨意,开荒前两年可免税耕种。”

众人一听俱是惊喜,然而此等安排多是按照村子为单位安排,两家人既然脱离逃荒队伍,自然不愿再与那些人纠缠,如何愿意再去安家落户。

于是两家人又询问起在府城落户方案。

谢怀谦诚恳道,“我等虽也是逃荒而来,半路上穿越密林也通过卖草药换得一些银钱,无需麻烦官府,只求知府大人能收留我等入城安家落户,自会解决自身问题,日后不论人头税还是其他税,我等也绝不推辞。”

安州本就属于博云省境内,随州府为省府所在地,即便随州府知府不接纳,省府的布政使大人也会安排解决。

谢怀谦又引经据典,说出本朝开国皇帝所允许的附籍政策,说的守城士兵头疼不已,“你们自去与几位负责的大人说去。”

说完,对方领着两家人往城内一处屋舍而去,里头坐了几名官员,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流民安置所”。

舒婉便明白了,这是府衙专门设置了安顿流民的部门。

谢家由谢怀谦出面,狄家有长辈狄荣,便狄荣与谢怀谦进去,先进行人口登记,再进行问话。待两家人说出想法时,负责官员也是惊讶。

等交谈几句,负责官员看向谢怀谦,“可考取了功名?”

谢怀谦摇头,“说来惭愧,曾经考过两场,却因得病没能考完,如今还未考取功名。”

那官员听他言语,便出了几道题目,让谢怀谦当场作答,谢怀谦信手拈来,答的毫不费力。

这位徐大人起了惜才之心,只以为他原先没能考取功名是因为学时不够,又询问了几个问题,谢怀谦答的都不错,心中更为喜欢。

徐汇之虽然只是七品推官,却也正经科举出身中了举人才补的缺,读书人是否有真才实学还是能判断的出来的。

徐汇之小声与旁边同僚小声道,“是个好苗子。”

收纳流民虽然麻烦一些,但也能为辖区增加常住人口。

如谢怀谦这等流民,若能落户本州,待来日科举考试取得功名,那便也算随州府政绩。

而且到了他们这位置,看人的本事也有两把刷子,眼前的青年虽然瞧着瘦弱些,可眼神清正,不卑不亢,学识又扎实,说不得来日人家便能高中,再相见时恐怕都能成为他的上官。

所以日行一善,说不得就为自己铺下一条路,何乐而不为。

事情一下变得简单起来。

狄荣跟着蹭着,哪怕他只是个木匠,也顺利的得了批条。

“你们两家拿了条子便去府衙办理户籍便是。”

谢怀谦拿了条子,知道现在又有个问题摆在眼前。

那便是住宿的问题,没有固定居所,如何办理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