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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就7天,对于打工人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才怪。

沈怀心只感觉睡了一觉眨眼又要去上班了!!!沈怀心恋家,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自己的父母哥哥。

刚回来时他有多高兴,离别的时候就有多伤心 ,如果条件允许,他恨不得给自己的别墅整块挖走打包一起飞去郑州。

春季赛开始前有场转会期,各种瓜真假难辨,一堆截图还有聊天记录弄的有理有据,和真的一样。

每年都有转会期每年的瓜都大差不差,可偏偏粉丝就乐意给营销号送热度,一但选手节奏大了起来。

俱乐部又得请律师又得反黑澄清,本来就忙,一闹腾,官方内容反而没那么快发出,足足吊足观众胃口。

当然,沈怀心自己更偏向这群运营吃饱了撑的,故意拖时间到最后,好打各路粉丝一个措手不及。结果都出来了,任凭粉丝再怎么血洗广场也无济于事。

本来应该没他们郑州tcG什么事的,毕竟他们现在首发队伍的成绩嘎嘎猛,只要保持住,接下来的比赛依旧可以与上海dark争个高下。

只不过让沈怀心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打响转会期第一枪的不是他们俱乐部的挂牌微博,而是凌晨郑州tcG对抗路浅夏的退役公告。

“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浅,浅夏哥不打了?”沈怀心刚回来的早,俱乐部除了教练南鱼还有一队其他队员外没什么人。

大早上的,不知情的队友还在梦中酣睡,沈怀心看见热搜的那一刻他风风火火的跑到二楼一把推开南鱼办公室的门。

“教练,为什么啊。”他追问着,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他想不明白,明明还有一个kic的冠军杯,他们就能大满贯了,为什么浅夏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

是年龄吗?他今年也才25,虽然对于职业选手来说确实有些大了算得上联盟老选手,可是俱乐部并没有打算换人啊。

南鱼叹了口气,合上手里的文件,得到消息一晚没睡的他,刚从浅夏那谈完回来。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半晌他才推了推眼睛写给沈怀心一个地址让他自己去看:“不是他自己不想打,是被迫。”

沈怀心不解:“被迫?”低头看向纸条上的内容,地点是一家医院.......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仪器,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病号服以及还有手臂上包扎的白色石膏。

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满眼的白色一样,让人厌烦。

浅夏脸上挂着细小的伤口,嘴角甚至还贴上了五公分左右的无菌贴,碎发下的额头上隐约可以看见刚缝好的一道骇人的疤痕 。

浅夏面无表情的半靠在病床上扭头对着窗外发呆,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里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右手手臂粉碎性骨折,轻微脑震荡,身体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好在人没什么大问题,在医院多休息几天,观察没问题后就能出院回家了。

但——也仅仅是回家罢了。

两星期之前,大雪还在洋洋洒洒的从天空中落下,道路两旁的枯枝被洁白的雪花覆盖,随着寒风吹过,抖了抖撒下一片银光。

“妈,我走了啊。”浅夏收拾完行李拉向客厅时还不忘冲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个身影打着招呼。

他家里不大,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务农工人,夫妻二人没什么大愿望,一辈子啊就想着自家孩子能安安分分的念完书考上大学找一个和心意姑娘好好待人家一辈子。

结果呢,天不遂人愿,正是要高考的年纪,不知道这死孩子脑子抽什么风非要去打什么职业,不给去还绝食抗议。

夫妻俩结婚多年膝下就这一个宝贝疙瘩,怎么舍得呢,没等浅夏饿两天,老两口就服了软。

那时候钱还很值钱,去郑州的火车票也不便宜,夫妻二人硬是东拼西凑的塞了1000块钱在浅夏手里,泪眼婆娑的送他儿子上了火车。

这一别就是两年,除了头几个月,他们在给浅夏打生活费的时候还能聊两句,后几个月,这儿子倒是彻底没了音讯。

向父向母打过去的钱浅夏他不但没收,往后几个月反而成了他每月给父母俩打一笔生活费,金额不多但对于刚挤上替补的浅夏来说也不少了。

年轻时的浅夏当然知道父母为了支持他的决定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每年过年被自家那群多嘴亲戚戳了多少遍脊梁骨。

浅夏到现在都记得,自己拿了第一个冠军后偷偷回来准备给父母一个惊喜时无意撞见,自己叔叔伯伯指着他们鼻子数落教出个儿子沉迷游戏不务正业的窘迫样。

他们老一辈的哪知道职业是什么,那时候连手机都没普及,更别说职业电竞这个概念了,一听王者荣耀,除了知道是一款吞金游戏外什么也不懂。

夫妻俩碍于辈分,也不好反驳,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可他们从来没有怪过浅夏,连一点负面情绪都没给他透过,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到后来,浅夏自己努力也争气,随着网络的发展,靠着出彩的个人实力,自己的成绩越打越好,人气也越来越高,最后年纪轻轻就在市中心给他爸妈买了一层200平的房子。

日子越过越好,闲话少了,老两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到哪都能骄傲的拍着胸脯指着直播间的浅夏朗声道:“这是我儿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训练忙,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这几天能回家团聚。

“哎呦,圆儿,这才回来几天?这个点就走,好歹留下陪你爸我吃个晚饭吧。”向圆他爹手上锅铲不停,抽空扭头对着门口换鞋的浅夏扯着嗓子叫唤。

“是啊。”向母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把手,从衣柜里拿出她早就织好的围巾走了过去亲手戴在她儿子的脖子上。

沧桑的脸庞透着浓浓的不舍,布满细纹点手指小心的替他整理着围巾,动作很慢很慢,好像只有这样,一年到头才回来的儿子就能晚一点离开她。

浅夏个高,为了方便母亲动作府弯下腰,眼睛笑的只剩条缝,指腹轻柔的擦过妇人通红的眼角,柔声道:“哭什么啊妈,我这不是怕挤上人流高峰期嘛,我也想在家多陪你们几天,可是万一俱乐部就差我了呢,这不是耽误其他人训练吗。”

向父挥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指着他鼻子无奈道:“你小子,早知道你走职业一天到晚不着家,我和你妈当初就不该同意。”

“哎呦,爸,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冠军算算都6个了呢!”浅夏笑道,颇为骄傲的冲他爹俏皮的眨了眨双眼。

“好了我不说了。”浅夏看了一眼手表,拍了拍他妈的手往屋外走去“爸妈我先走了,晚了赶不上飞机了。”

向父重重哼了一声,嫌弃的向他挥了挥手里的锅铲,背过身的眼眶却红了“走吧走吧,赶紧走,现在看见你就烦。”

浅夏哎了声,最后抱了一下门口同样闪着泪花的母亲,拿起车钥匙挥手:“爸妈,我先走了,车我回头停老爸你工位那了,到时候你找王叔要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向父拿了盒饺子塞到他手里“滚吧滚吧,别打扰你妈和我吃晚饭。”

浅夏笑嘻嘻的接过,拎着行李箱走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老两口相视一望,最后什么也没说。

晚上,下着雪,温度又低,柏油马路上结满了薄冰。

浅夏开着车,速度不快,路面上车少,这个点多半都在家里吃团圆饭,余光瞥见副驾驶上用保温饭盒包着的饺子,浅夏心里突然闷的慌。

飞机起飞落地,浅夏和往常一样提着行李箱裹着黑大衣坐上了回俱乐部的出租车。

两地奔波劳累,车里空调又吹的他浑身暖洋洋的,浅夏眼皮上下打架。

拿出手机停在微信界面编辑短信,还没点击发送,远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伴随着急躁的喇叭还有车辆在路面急刹车的刺耳嗡鸣声,直直的向他们撞了过来。

“砰!”一声巨响。

小轿车在空中转了一圈被掀翻在地,整辆车倒翻着卡在绿化带和马路中间,在前盖的位置冒起一股浓烟,闪着火花.......

当浅夏回过神时右手早已因为疼痛没了知觉,身体周围都是玻璃碎片,屏幕碎裂的手机还停留在短信界面忽闪忽暗.......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模糊视线。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闷闷的倒灌进他的耳朵,全身失血过多导致他浑身冰凉,意识混沌。

困......好困,我想,休息一会,就......一会,这是浅夏昏迷之前最后一句喃喃细语。

南鱼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如被雷劈的时候愣在原地,呼吸都止了。

他抖着手边和电话那头的医生确认地址,一边抽出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跌跌撞撞跑到门口,随地拦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连鞋都没换。

一路上南鱼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车流冷汗直冒。明明车内温度很高,他却觉得全身像浸在冰水里似的,全身僵硬,连思绪都绕成一团,挤在他脑子里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