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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谨安从段海平身上,取回属于他的背包,掏出秦越绘制的地图。

按照给定的路线,他们终于在正午时分抵达埂里村。

“有些不对劲,”段海平拦下正要进村的刘谨安,“你看地上的脚印。”

村口人来人往,土路上很容易留下痕迹。

车轱辘的压痕、村民们的脚印,还有可能是牲畜经过时踩下的蹄印。

但绝不可能是这种,花纹整齐排布,形如龟背的鞋印。

段海平笃定道:“这是军靴才能踩出的鞋印,痕迹很新,它们的主人应该刚进村不久。”

刘谨安有所猜测:“恐怕他们已经找到了秦越的家属,走,我们赶紧去救人。”

他们赶到陈树家时,正好遇到两个壮汉,在陈树家翻箱倒柜地找些什么。

陈树和他的爷爷奶奶无奈地站在一旁,他的双眼充满愤恨,小拳头攥得死紧。

“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负老人小孩,”刘谨安护在陈树身前,“二位不觉得羞耻吗?”

陈树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对他说:“他们是工巡局局长的手下,专门为局长齐远道办事,他们背后是齐远道,最好不要招惹他们。”

“小兔崽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其中一名壮汉嗤笑着,把手边的茶杯摔到刘谨安面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也想替别人出头?”

刘谨安还没发作,陈树倒是沉不住气了:“赵梁栋,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朋友!”

赵梁栋压根没把陈树放在眼里:“小少爷,我姑且叫您一声小少爷,但您也别太高看自己。”

“齐局的私生子不止你一个,光是经过我们兄弟俩处理掉的,就有三四个了。”

怎么个事?

刘谨安听得云里雾里,怎么陈树又成了齐远道的私生子了?

而且再怎么说,陈树好歹是赵粱栋主子的血脉,他们还敢在陈树面前如此放肆。

就不怕将来陈树得了势,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他们这两条走狗吗?

真是倒反天罡。

他抚掌而笑:“真是我见识短浅了,这年头狗都有本事咬主人了,这种噬主的狗,齐远道居然也收的下,他真是饿了。”

这一番话嘲讽值拉满。

被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嘲讽,赵梁栋和赵才成两兄弟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即要给刘谨安点颜色看看。

“你找死!”赵梁栋完全没把刘谨安放在眼里,甚至连枪都懒得用。

冲着他就冲了过去。

刘谨安可不惯着他们,在赵梁栋抵达面前的时候,轻轻一跳,好让好让自己的巴掌不偏不倚地打在赵梁栋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是蕴含了他的二级力量异能,尽管他的身体缩水,但他的异能可半点没有减弱。

即便对方是头公牛,也扛不住这样的力道。

果不其然,只听见“啪”的一声,赵梁栋应声飞出两米远。

四脚朝天地倒在一旁的空地上,脸颊高高肿起,眼皮外翻,口吐白沫。

竟是硬生生被抽晕过去!

赵才成瞪圆了眼睛,他兄长身强体健,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怎么可能挡不住这小孩的一巴掌。

“不,不可能!”

他提起拳头就要跟刘谨安拼命。

“啧,好像太用力了。”

刘谨安瞥了眼倒地不起的赵梁栋,深深反思了一下:“把人扇晕,好像并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话间,他张开五指,毫不费力地挡住赵才成的拳头。

明明他的手掌还不如赵才成的半个拳头大!

赵才成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砸进了一团坚韧无比的橡皮糖。

无论他怎么用力,橡皮糖始终有办法将他往回弹,使他无法寸进。

而当他想要抽回手臂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拳头的掌控权,只能任由橡皮糖将他的手指包裹。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刘谨安面无表情地掰断了对方一根手指。

在赵才成的惨叫声中,他轻笑道:“果然还是要得到反馈,才好进行下一步,待会儿等赵梁栋醒了,就按这个流程再走一遍。”

段海平:“……”

那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

“你要让他疼,就不能给他发泄疼痛的余地。”段海平找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进赵才成的嘴巴里,同时把对方的两条胳膊都抻脱臼。

“继续吧,”他说,“你可以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或许他就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刘谨安虚心求教:“可是他嘴里塞着抹布说不了话,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他不吭声,就意味着他还不想认错,继续打就是了。”段海平幽幽道。

刘谨安:“受教了。”

赵才成拼命地摇头,他知道错了,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认错!

刘谨安此刻却挑花了眼。

除了那根已经错位的手指,还剩下九根手指,该从哪一根开始好呢?

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殊不知在他点兵点将的时候,赵才成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恐惧侵袭了他所有的思想。

骚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淌而下。

堂堂齐局长跟前的红人,工巡局的得力干将,居然被刘谨安吓得失禁了。

“啧,真恶心。”

刘谨安嫌弃地皱眉,关键是这还在陈树的家里,帮人出头结果还把人家家里的地板弄脏了,怪不好意思的。

他顺手扒下赵才成的衣服,把他弄脏的地板擦了擦,随后把人丢出门外。

沾了尿的衣服也一并丢出去。

段海平不太赞同他的做法:“你把他放了,无异于放虎归山。等我们走了,他还可能回来对陈树下手。”

“不怕,他哥哥还在我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刘谨安说道。

“你不明白,”段海平淡淡道,“像他们这种专门替主子清扫障碍的清道夫,怎么会顾虑骨肉亲情?”

“你以为没必要杀他?”他摇摇头,“他这样的人,恶贯满盈,杀了也不算脏你的手。”

刘谨安叹气,小段成天把杀人挂在嘴边,还真是和段海平一样杀性太重。

说到底,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赵家这两兄弟,他们做过什么,他全然不知。

总不能因为他们对陈树出言不逊,还瞧不起他和陈树,就把他们杀了吧?

“我是觉得,他们罪不至死……”刘谨安始终觉得,杀人是迫不得已的行为,如非必要,不可滥杀。

“谨安,”段海平微微蹙眉,“身处末世,我们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我们。你要尽快转变心态,否则你早晚要吃亏。”

刘谨安默然,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陈树听他们聊天都快急死了,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连忙道:“别管我了,你们快去救小月,在赵家兄弟闯进来之前,有一伙人把小月的父母带走了!”

刘谨安:“……”

靠,那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