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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犯了事,你可别找我们算账,我们老老实实的,啥也不知道啊!”

阮家父母差点被吓破胆,从眼角挤出来的眼泪顺着老脸滑下来。

虞听泉很相信基因科学,没道理阮以秋长得清秀柔美,父母和双胞胎弟弟都普普通通,甚至沾点丑。

可以基因突变,不可以变得离谱。

阮以秋和陈素秋的相似度太高,真不像是没有关系的样子,加上阮家对女儿的狠心压榨,她早就怀疑阮以秋的身世有问题。

“捡来的?什么时候,在哪捡的?”

阮家父母答了事发地点,说是人贩子紧急转移的时候,掉下来一个小包裹。

车上的人没回头,孩子就被路过的阮家父母抱走了。

阮家父母看这女婴穿得好,猜测她家肯定有钱,打算送到派出所给她寻亲,找到她家人没准能分点辛苦费。

虞听泉问:“怎么没找呢?”

阮以秋自从有记忆起,穷的时候吃白水就窝窝头,稍微好点就是别人吃肉她嗦骨头,别人吃饭她喝粥。

半夜饿得睡不着也只能忍着。

谁让家里穷呢,能让她一个小丫头活着就很好了,阮以秋是这样劝自己的。

阮父说:“路上遇到算命的王半瞎,他说这丫头是富贵命,能旺六亲,养她肯定发大财。”

夫妻俩都没觉得亏心,因为这本来就是人贩子拐来的孩子,被他们捡来养,好歹有个活路。

虞听泉都懒得骂他们,只问孩子身上有什么认亲的凭证。

阮父沉默不语。

阮母面带犹豫。

所以就是有,多半被他们两个昧下了。

虞听泉用藤条把阮父抽了个半死:“说不说?说不说?”

“说!我都说!”

阮母急得不行,怕把男人打坏了缺个劳动力挣钱。

她说阮以秋脖子里有个玉佛。

“小秋上初中那年,被车撞了,我们没钱给她做手术,把玉佛卖了!”

虞听泉挑眉:“卖了多少,手术费是多少?别撒谎,我能查到。”

“卖了……”

阮父哀哀地喊疼,中断了阮母的话。

阮母小声说:“卖了六千,手术费五千八,差不多都用掉了。”

虞听泉不信。

夫妻俩目光闪烁,一看就有问题。

但他们确实不知道阮以秋的家在哪。

先放他们一把,玉佛的事,等她空下来再算账。

“管好自己的嘴,出去别乱说,不然就等死吧。”

她弄晕了这两个人,用凌贺儿子的声音唤来老烟枪,让他把人弄走。

老烟枪茫然:“啊?”

“晦气,这两个老东西不是她亲爹亲妈,没感情的,绑来有什么用?赶紧弄出去,看着就烦!”

“好好,我知道了。”

虞听泉在这附近探测出十几个站岗的、巡逻的。

她把凌家父子留在车库,自己避开人和监控走了,匿名举报这里有逃狱的犯人。

市里正在为逃走的凌贺烦心呢,不管真假,看看再说。

这一搜,真找到他了。

嘿,买一送一,还附赠一个私藏枪支的小伙子。

一起带走!

吐真丹的效果快过了,凌贺本来就有癌症,接下来会迅速恶化。

而凌贺的儿子吸入香雾太多了,以后多半是只会流口水的白痴。

不过虞听泉把口供打包好了,寄给办案的人。

她还保留了凌贺父子的指纹,把他们名下有限的现金流全部用来购置生活用品、书、卫生巾等,收货地址是十几所乡村学校和福利院。

做完这些事,她还是人群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不需要鲜花和奖章,只要把实事做到位,受益的人自然会记在心上。

孙雅茉在家门口翘首盼望,掐着表看时间。

虞听泉让她四点还没接到通知就报警。

其实三点钟不到就回来了。

“姐!你没事吧?”

孙雅茉把她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个遍,发现一丝擦伤都没有,这才放心,问她报警了没。

“嗯,当然报了,绑匪已经被抓了。”她轻飘飘说。

“我搜过凌贺的资料了,他眼神真吓人,好像背过好几条人命一样!”

孙雅茉后怕地拍拍心口。

“还真让你说中了。”何止几条,至少十几条!

“啊???”

虞听泉摇摇头:“我上楼洗个澡,你要想知道更多的,就等警情通告吧。”

?

没让她们等太久,凌贺父子被抓之后吐露了很多。

过去只说他行贿、做账、私分国有资产。

这次审讯了才知道,那简直九牛一毛。

凌家压根找不出一个干干净净没干过坏事的人。

这次是一船人全部下水,一个都没逃掉。

巨额罚款足以让凌家彻底破产。

紧随而来的牢狱之灾更是牵连了一群。

大概只有瘫痪的凌母和几个小孩可以不用进去受罪。

有人求虞听泉暂时收留这几个孩子。

虞听泉坚决不肯。

“我结婚这些年,生育功能又没问题,我自己都不愿意给凌家人生孩子,现在你们让我代养?养几个白眼狼出来啃死我吗?”

对方哑口无言,只能交给福利机构。

有这群侵占国家财富、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坏亲戚,那几个孩子自身也被娇惯出一身毛病,吃的用的都挑剔,嘴上还很看不起穷人。

这导致他们在福利机构里不受待见。

饥一顿饱一顿,偷藏的零食被别的孩子抢走,很快就把身上的肥膘饿没了。

孩子们扒在门上哭喊着要爸爸妈妈。

虞听泉开车路过,最大的那个认出了她,尖声叫着小婶救命,姐姐救命!

她面无表情地加速开过去。

孙雅茉在凌家被这几个小孩使过坏。

最严重的一次,小孩把一位女性长辈的结婚戒指放到孙雅茉房间,她激动地反驳。

凌母觉得她仪态不够大方,给自己丢人,罚她跪到早上。

“快走快走,千万别管他们,都是一肚子坏水,坑你不眨眼!”

车子路过凌氏大厦。

许多员工抱着纸箱往外走,路口堵车了。

记者在采访卖手抓饼的大婶:“如果上班族减少了,怕不怕影响收入啊?”

大婶笑嘻嘻的。

“怕啥,我不怕!走了老凌家,后面还有老马家、老庞家,这么好的楼不可能一直空着吧!只要有人想吃饭,我就有钱赚。”

虞听泉靠着车窗出神。

劳动人民领悟的道理是最朴实无华的,有人来,就有钱赚。

那些员工今天出了凌氏的门,明天可能就去对面大楼里的另一家公司上班。

一鲸落而万物生。

当垄断成为惯例的时候,摧毁一个发烂发臭的庞然大物,看似砸了员工的饭碗,其实能让财富在更多人的手上转圈,在各行各业养活更多普通人。

“姐,你笑什么?”孙雅茉好奇地问。

“我笑凌家死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