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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木云终仍旧盘膝而坐,双眼阖着,周身的气流不停地涌向他的体内,在经脉中不停地游走。

姜听晚坐在他的对面,守着他完成了最后一圈的灵力运行。

木云终的灵识在灵海中游荡了两圈之后,睁开了眼。

他的眼里透着一种柔和的寒芒,矛盾而又违和,可在看见姜听晚之后,眸中的目光渐渐恢复了温度。

“师傅?”

他下意识地唤回了这个称呼,这些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唤她,在睁开眼的瞬间,他几乎忘了她真正的身份。

姜听晚因为这一声回过了神,木云终也回了神。

“你怎么样?”她站起身走向他,去看他的伤口,虽然清除了妖力,止了血也恢复了经脉,可扯掉的血肉依然触目惊心。

木云终动了动肩膀和胳膊,体内气血通畅,灵力运行,痛感已经降低了许多。

“好多了。”他看着她回道,却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师……”他的话堵在了喉咙,改口道,“你怎么了?”

他的眸光闪了闪,“是九转金丹的药效开始反噬了?”

姜听晚轻嗯一声,并没有否认。

木云终皱眉看着她,“那你……”

“我没事!”姜听晚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地道,“现在是你的伤最重要,之前司徒宏益留下了许多药,你看看用哪个?”

姜听晚说着话,将空间戒指中的药都拿了出来,包括白望舒存在内庐里的药。

一时间木云终的床上堆满了药。

木云终看着她,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可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身前的一瓶药。

“这个?”姜听晚确认道,见他动作困难,便替他拿了起来,打开瓶塞看了看,是外用的药粉。

刚一坐下,正想要为他上药。

木云终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认真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姜听晚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当什么怎么了?刚打了一场架,又回来守了你这么久,自然是累了……”

“不是!”他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又将她拉近了几分,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脸色也冷了下来,“不是这个理由!”

他像是十分确定地说道。

“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在忧患,难过,还有害怕……”

木云终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是想到了问题的答案,“你在怀疑我?你怀疑是我让人截杀了北海门?”

姜听晚直视着对面的人,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说出口,更是将他眼里的神情看了又看,可谁料她这样的反应是让木云终得到了确认。

良久的沉默后,他陡然松开了手,微微垂了眸,淡笑道,“也对,你见过青澜的真身,今日又亲眼见她出现在峡谷中,自然会这样想。”

他如此说出了这些话,却没有伴随着解释,姜听晚看着他,有些茫然,更有些无语,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似乎在等着他说下一句话,可木云终终究什么也没说,她便也什么都不问地拿起药将它倒在了他的伤口处。

刺痛的感觉瞬间蔓延了整个手臂,木云终疼得闷哼一声,咬着牙不发一语。

姜听晚有些说不清地皱起了眉,硬是再倒了半瓶在他的伤口上,亲眼瞧见他疼得出汗也不出声,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无言的怒火,让她包扎的动作都粗鲁了几分,疼得木云终浑身一颤。

两人像是在较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谁也没有开口破局。

直到姜听晚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她才神色从容地道:“好了,你便在屋里好好休息,别枉费了林书宇他们几个给你输的灵力。”

她的话像是一种提醒,说完便直接出了屋子,留下一床的药。

坐在床上的木云终,紧咬着牙关,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目光深邃地看向了屋中的角落。

他的心中满是愤怒和挫败,还有一丝心虚在复杂地交织着,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无法逃避。

姜听晚出了屋,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具体在气什么,心中憋着一口气,让她连自己的屋子都不想进,站在栏杆处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

更是下了楼,直接出了客栈,一个人走在了去仙客来的路上。

在守了木云终几个时辰后,夜幕已经彻底降临,苍楠城的街市已经完全摆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就姜听晚一个人气鼓鼓地走在路上。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去仙客来!”

“你生气了?谁又惹你了?”绥九虽然迟钝,但姜听晚这么明显的表现,她没法看不出来。

“谁生气了?有什么可生气的?”姜听晚嘴硬。

绥九安静地感受了一番,若有所思,“你还不承认,你明明就是生气,你在气……木云终?”

在姜听晚的脑子里搜索了好一番之后,绥九成功触发了关键词,引得姜听晚冷哼一声,“哼!”

“木云终?!”

“木云终!”

姜听晚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仿佛有万千怒火没有地方发泄。

“这臭小子他以为他是谁呀,真把自己当言情小说里有脾气的男主了,长了个嘴不知道说话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还给我来一句……”

“也对,你见过青澜的真身自然会这样想……”

“老娘笔下的木云终什么时候成这样了,扭扭捏捏,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还是说,跟老娘演戏都演上瘾了,现在有个屎盆子扣他脑袋上都不知道掀开,这种大事往自己身上扯,他以为自己很帅吗?……”

“他怎么变这样了?”

姜听晚站在大街上一顿输出,丝毫不理会路过之人对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

就连虚空里的绥九也陷入了沉默,自己就说了这一句,便引爆了她这么多句。

“怎么不说话!”没人应答,姜听晚气冲冲地朝着空气喊了一声,吓得路过的人手足无措地停下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姜听晚,指着自己问了一句。

“啊?说……说什么?”

“走你的路去!”姜听晚余怒未消地吼了一声,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身边人异样的目光。

无辜路人吓得加快脚步,逃离了现场。

姜听晚也在吐出一口沉重的气后,反应了过来,尴尬四处张望,尴尬地弓腰赔笑,尴尬地离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绥九的声音适时响起:“原来你是在气木云终没有为自己辩解。”

在姜听晚那一长串的输出中,迟钝的绥九总结出了自己的理解。

被说中的姜听晚,脸上的怒火这才缓缓消解,只剩一种被发现的窘迫。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木云终了吧?”

这话一出,不仅是姜听晚心中一震,就连虚空中的绥九也震惊地现出了人形,坐在了她的身边。

灵动的少女再次出现在面前,脸上不是吃瓜的好奇,反而是一种看到未来的忧虑,“你别忘了,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留不下来的。”

绥九的语气像是一种警告,告知她一种绝对无法改变的结局。

姜听晚的目光看着她,脑海中一下想过了许多事,最终带着几分烦躁地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是来自救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哈……”绥九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感情是世界上最能乱人心智的东西,说是病毒也不为过。”

绥九的感叹让姜听晚明显地怔愣了一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转过话题,说回了正事,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来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隐约地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围绕在我写下的故事周围,这些变化的剧情虽然扑朔迷离,却又自成一脉。”

绥九:“你发现了什么?”

姜听晚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

回想起那些被改变的剧情,以及接连几次的危机,姜听晚的心中涌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不安。

转而又在反应过来后,话锋一转,发自内心的质问,“怎么每次都是你在问我,你就不能主动告知我一些信息,比如那底下的独眼银狼究竟是不是人变的,以及他的真实身份?”

姜听晚虽是抱怨,却是极为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确认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可对面的绥九也在面色一僵后,感激涕零地看向了街道的一边。

姜听晚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视线转头去看,再回头时,绥九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可这一次,姜听晚没有骂街,也没有埋怨,她习惯了她的消失方式,更知道她是知晓的,只是不能告诉自己。

姜听晚神情凝重地低下了头,垂下的眸子也逐渐凝聚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