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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冀州到柔州快马加鞭不出五日便达,坐马车有六日也就到了,等谢赢落脚蓬莱,正巧碰上冉浅兮生辰。

停栖阁中热闹不停,冉浅兮生辰,能来之人全部到场。

门前送来镖车,满车皆是端木妍为冉浅兮淘来的礼物,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冉浅兮兴高采烈的跑出宅子,洪藩潇洒的面庞立刻吸引住她。

“藩兄?”

洪藩看到她急忙上前一步,宅中人听到声音走出来,却看见二人深情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司空前直接负气离去,黎正仲却大度的等在一旁。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冉浅兮莞尔一笑松开了洪藩。

“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十多年没见你也没深情拥抱啊。”

“那怎一样?之前你没有接受我的心意,我自然不敢如此,现如今你我关系早已不同,我自然能大胆说出思念”

“哈哈,我知道啦,进来喝两盅?”

洪藩逐颜而笑,他第一次这么高兴得到一个人的邀请。

“遵命。”

二人熟络的聊天终于让黎正仲忧郁,她还从未和自己如此亲昵过,眼尖的洪藩一眼便看到出尘脱俗的他。

“这位是?”

“啊,这是…啊我一个很亲密的朋友……”

能有朋友二字介绍自己,黎正仲已经心满意足,轻轻一笑拱起了双手。

“黎正仲。”

听到含金量超乎异常的三个字,洪藩双眼似乎冒出青光。

“你就是文圣泰斗?”

“区区愚名,英雄不必挂齿。”

洪藩肆意潇洒的回了一礼。

“实在谦虚,在下洪藩,是阿浅少时玩伴。”

院中秋意盎然,亭外桂花缕缕飘香,牟澜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无所事事的怀入凡殷勤的在一旁打下手,黎正仲看着他眉眼带笑的样子直摇头。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牟澜的心思,可牟澜觉得二人身份悬殊不敢奢求太多。

冉浅兮和几人掷骰子不亦乐乎,端木妍整张脸怨气冲天,全身上下都写着烦。

洪藩指挥卸镖,一切都似乎很平静,大门前却带来了皇城的消息和人。

装甲军层层围绕,府门被围的水泄不通,胥远朝第一个听到动静,端木妍紧随其后。

二人一齐走出府门,冉浅兮还在茫然当中。

“你俩干嘛去?”

话音才落,冉浅兮也听到了装甲军的动静,瞬间警惕起来。

她看了眼面前的黎正仲和司空前,放下骰子也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回房间。”

谢赢不紧不慢的走出装甲军队,那分冷艳加之近百装甲军的压迫感,他似乎像主宰这里的王者。

见到胥远朝在此处和冉浅兮同住,他耳边顿时回荡起二人两情相悦的传言。

“遇安侯竟然也在。”

急忙走出来的冉浅兮看到谢赢后马上慌乱无主。

“到底都找来了。”

她紧张环顾远处,幸好没有见到檀千焕的身影。

“呀国舅来啦,快请进请进。”

谢赢淡淡的看着她准备进府,不料才迈出一步就被胥远朝拦住,冉浅兮瞬间冒出冷汗,两人如果在这里打上一架,恐怕朝廷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藏在这里了。

“谢国舅此行百余装甲军傍身,想来是有公事要办,就不必歇脚了。”

谢赢从容抬眸并未计较拦门之辱,而是带着笑意掏出了冉家寄给冉浅兮的家书。

端木妍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被母亲监视了,所以冉浅兮在此的消息才会传到冉府。

“本国舅是替大学士送封家书。”

冉浅兮看着那封家书有些胆怵,离家数月生怕是家中出了变故。

胥远朝看了信封上的家书二字,无可奈何的让开了路,谢赢得以将家书亲手送到冉浅兮手上。

冉浅兮拆开信封着急的读着,结果开头就是大有分量的七个字。

‘冉浅兮!你要死吗?’

胥远朝和谢赢皆看见冉琼兮的亲笔,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冉浅兮尴尬的笑容已经把面部肌肉笑僵……

“哈哈…没事没事,我习惯了…”

她继续往下读,冉琼兮字字明了。

‘你要是活够了就一辈子死外边,你看冉家给不给你收尸,重阳节前不回家,皮肉给我长结实了!’

冉浅兮尴尬的摸了摸脖颈。

“别人收到家书都感动的不行,怎么放我身上差别这么大。”

谢赢淡淡一笑,掏出了冉跃廉为她写的信。

“还有一封。”

冉浅兮不明所以的接过,冉跃廉显然比冉琼兮讲道理。

‘吾儿亲启,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女儿在外爹娘心生惦念,得知吾儿落脚蓬莱,万请国舅相问,吾儿性子纨绔,只身在外定要注意谨言慎行,若有困难可寻黎正仲,若游山玩水有尽时,书信一封,琼儿会接你回家。’

冉浅兮读完冉跃廉的信,难以控制情绪,抽动着嘴角泪水也在眼中打转。

“爹娘想我了。”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发泄出自己的情绪,不料她又扫到冉琼兮写的信,阵阵触动顿时烟消云散。

“娘的,我现在回去冉琼兮还不得打死我啊,不回不回!”

谢赢轻轻一笑,命装甲军退出数里,从容的走进了宅中。

“兮儿生日定不会少赢一杯酒吧?”

冉浅兮谄媚的笑着,这种笑容和她上一世求谢赢释放钱敬杨时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不得不笑。

“哪儿能啊,国舅里面请。”

胥远朝不介意和谢赢斗一辈子,但冉浅兮知道冉跃廉为官十数年兢兢业业,向来不结党营私,不愿与权臣皇亲国戚混为一谈,更不想碰谢赢这根钉子,经过他面前时只能用力使着眼色让他冷静。

胥远朝看了眼退下的装甲军,紧随其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