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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嫁帝师 > 第192章 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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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来来往往地往院子里送东西。

余晚之放松地泡在池子里,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沈让尘忽悠到了沈宅里。

隔壁是她之前的牢笼,这里却是令她安心之所。

天气炎热,浴房里热气蒸腾,让人难以久待,余晚之驱退了丫鬟,起身穿衣。

翘头衣架上挂着簇新的衣裙,触感柔和,质地细腻,余晚之穿上身。

“小姐。”

余晚之侧头,“好了。”

房门打开,房中一下凉快下来,丫鬟入内,说道:“公子正等着小姐用饭。”

“知道了。”余晚之和善笑了笑。

饭菜还没有上桌,沈让尘转过头,“过来。”

看见他手中的东西,余晚之下意识低头捻了捻指尖,“我可以自己来。”

沈让尘没有接话,径直拉过她的手。

她手上有一个伤口,沈让尘在今日重逢时的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当时手握马缰,缰绳都被血染红了,她也不知道喊疼,哪还有半分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

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沐浴用了些时间,伤口泡得发白。

沈让尘握住便叹了口气,“怎么弄成了这样?”

余晚之注视着他的侧脸,“那个江晚之……”她一顿,接着说:“她像个疯子,以为我和宋卿时有了首尾,要去送我去逢州,我们争吵了一番。”

那句“以为”让沈让尘宽心,他一直在担心宋卿时有无对她有过分的举动,却不敢开口问。

甚至在她沐浴时还自问过,如果她和宋卿时真的有了什么,你还要她吗?

答案当然是要的。

得出这个答案甚至都没有用他多想。

沈让尘抬眸注视着她,“你爹娘都很好,你,你想去逢州吗?”

“想去。”余晚之说:“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这里还有许多为我牵挂的人和未办完的事。”

她还没有找到楼七,若是找到楼七,她们便一起去逢州。

沈让尘颔首,“之后你若是想去,我陪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动,目光落在她手指上,似在等一个回答。

余晚之调侃道:“詹事大人哪儿来的时间?”

不是直接的拒绝,于她这样的性子而言已几乎等同于确定,沈让尘勾了下唇,说:“总能挪出时间来。”

“可能会疼,疼你就…… ”他想了一下,真疼他也没办法,只好说:“疼你就叫吧。”

他似乎听见余晚之轻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去时却见她已转开了脸。

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四周,的确有些刺痛,但是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

余晚之闻到了味道,和她在小哑巴身上闻到的如出一辙。

她凑近了些,说:“既白做药的手艺不错。”

“是不错,他总是——”沈让尘转过头,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能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沈让尘目光缓缓下移,在即将触及她的双唇时,他猛地收回目光,却又在下一刻再次转了过去。

看他来来回回地转头,余晚之不禁噗嗤笑了一声,“你做什么?”

沈让尘忽然扔下手中的东西起身,“你脖子上还有伤,我让丫鬟进来。”

他惯来克己复礼,越是喜欢便越是珍惜,不忍在成亲之前唐突于她。

即便是那日在山洞中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只是在她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

与其无数次和自己的理智较劲,倒还不如离她远些。

丫鬟入内替余晚之包扎伤口,沈让尘却没有离开,站在一旁看着,每当她皱眉,他便下意识轻喝,“你轻一些。”

“是,公子。”丫鬟战战兢兢,手都开始抖起来。

余晚之抬着脖子,目光朝他身上一转,“你吓得她都手抖了,你别看就是了。”

沈让尘果真移开眼,站了片刻干脆走出去,他温声吩咐下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加一个清蒸鲑鱼,清淡些,再熬一碗银耳粥,不要太稠,银耳粥不用端上来,放厨房温着,她午睡起来之后再用。”

听着如此平淡温和的言语,余晚之眼圈渐渐红了。

丫鬟见状,以为是弄疼了她,手更抖。

方才公子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要是看见小姐快哭了,还不得刮了她。

这活谁爱干谁干,她是不想干了,还不如去厨房烧火。

小小的一个伤口,丫鬟擦完药湿透了后背,急急忙忙收拾东西退出去。

厨房之前就备着菜,丫鬟鱼贯而入,一一摆上。

沈让尘问:“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余晚之伸手想摸,又收回手,“宋卿时想用我要挟你,我逼他放我走。”

沈让尘诧异了一瞬,但他很快明白过来,她误以为宋卿时是去绑她回来,才出此下策。

沈让尘一时间咂摸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心疼却又觉得心暖。

“你怎么,”他认真注视着她,“怎么就记不住我说的话呢?”

余晚之一怔,“哪一句?”

沈让尘把菜推近了些,“以后有人用你要挟我,你便让他要挟,别再总想着拿命去搏。”

余晚之垂下眼,轻轻地“哦”了一声,又抬起头,“我家中……”

“已经让澹风去报信了,”沈让尘盛着汤,说:“你安心吃,吃完好好睡一觉。”

余晚之昨夜就没敢吃掺了药的饭菜,今日一早就被迷晕带走,上一顿还是昨儿个中午的事。

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身体的劳累和饥饿占了上风,这一餐吃了不少,这不少的饭量是能让沈让尘惊异的程度。

丫鬟收拾出来的卧房就在沈让尘的隔壁,用过饭,余晚之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之前每夜入睡都吊着心,如今总算能放松身心睡上一觉。

沈让尘坐书房里,从窗户斜着看出去,正好能看见那间卧房半开的窗,两人离得这样近,这样的距离让他觉得踏实,什么也没做,就那样静静看着。

忽然,他微微侧了侧头,起身走出书房,对方正好跨入院中,身后跟着去报信的澹风。

余锦安一进院子便焦急地四处张望,“晚之呢?她人呢?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