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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娇娇不想回四皇子府,她害怕承受四皇子的怒气,可是这样躲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她毕竟是四皇子的女人,不跟四皇子通报一声,来个夜不归宿,后果她承担不起。

程氏看着王娇娇睡着了,起身离开。

她斟酌再三,出了门,直奔将军府。

程氏见到老夫人,直接给她跪下磕头,眼里含着泪珠,端的是楚楚可怜的做派。

看到程氏憔悴了不少,再也没有之前在将军府过养尊处优生活时的光鲜亮丽,老夫人有一丝丝心软。

不管她多不争气,毕竟是她的亲人,相处那么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老夫人让程氏起身,拉着她的手说话。

程氏哽咽着承认错误,说老太太以前对她如何如何好,声情并茂,把老夫人夸到了制高点,让她挂在高处下不来。

老夫人也觉得自己以前待程氏不薄,至于后来的变故,就是程氏自己作死,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不是她无情,而是程氏不知道珍惜那份亲情,偏偏做一些糊涂事,她就是想帮她都帮不了,当时她也尽力了,谁也想不到那个马夫竟然那般不知足,会打骂程氏,不过还好,她已经脱离苦海,能过上安生日子就应当知足。

两人叙了一番旧情,程氏感觉气氛融洽了,让老夫人屏退下人,她有一件重要的事单独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心里纳闷,把下人打发出去,屋中只剩下她们两人。

程氏又跪了下来,看着老夫人纠结了好久道:“姨母,有一件事我瞒了好久,现在不得不说了。我说了之后,您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氏想了片刻道:“娇娇其实是表哥和我的孩子。”

老夫人彻底石化,感觉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气愤道:“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姨母,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娇娇在家里遭到排挤,我会永远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不说出来的,可是娇娇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不忍心看她承受那么多心灵上的创伤,不得已才说出来的。”

老夫人盯着程氏,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靠谱,就是故意诓骗她。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连老身都诓骗,真当老身是老糊涂吗?”

王将军什么样的人品,老夫人比谁都清楚。

如果她儿子但凡对程氏有那么一丁点儿女私情,也不会拖到现在,对她没有任何表示。

哪怕程氏为了达到目的采取下作手段,儿子依然对程氏不为所动,这说明儿子是一丁点都不喜欢程氏。

“姨母,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放屁……我儿跟你有没有那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你连孩子都生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气的不轻,直接飚粗话,对程氏彻底失望了。

之前对她升起的那点同情心,现在直接烟消云散。

老夫人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儿子的名声。

程氏伸手对天发誓,“姨母,如果我说谎,就被雷劈。”

程氏豁出去了,为了王娇娇,哪怕是冒着被雷劈的风险,也不怕。

老夫人皱眉,程氏的性子她还是有点了解的,她胆小怕事,不会拿性命胡乱发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表嫂回了娘家,表哥那晚喝醉了酒,误把我当成了表嫂……发生了一些事情……事后我很害怕,表哥不愿意负责,我害怕名节受损,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没敢声张。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害怕被浸猪笼,就躲去乡下偷偷生下孩子。”

“孩子一直寄养在乡下一家农户家里,后来表嫂丢了孩子,我就趁机把娇娇接了过来,给表嫂解闷,希望她有个孩子陪伴,可以从伤心中缓过来。我隐瞒了所有人这件事,但是我娘是知道的,为了我她带着这个秘密离世,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这也太乱了,简直就是胡闹。”老夫人有点接受不了。

她还是不相信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姨母,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程氏为了达到目的,脸皮也不要了。

为了王娇娇,她什么也敢做。

老夫人一时没了主意,让人把王将军请了过来。

王将军看到跪在地上的程氏,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他才从外面回来,她就跑来找事了。

不用想,她出现在王家准没好事。

老夫人开门见山把程氏的话说了。

王将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氏,感觉她是得了失心疯。

“程氏,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能信口胡诌,胡乱编排本将军,简直岂有此理,怎么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有你这样的表妹,我感到万分羞耻。”

程氏未说话泪先流,“表哥,难道你忘了十八年前那晚的事吗?你喝醉了酒,把我当成了表嫂……”

“不可能,你可别胡说八道。”

王将军记得十八年前他醉酒醒来,程氏衣衫不整的在他房间,他当时就懵了,不过他相信自己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即便喝醉了,也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他只把程氏当妹妹,是不可能对她做什么的,更不可能把她当成柳氏。

“表哥,你怎么这般无情,当年你不承认就算了,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是想把我们娘俩逼死吗?”

“如果真如你所说,当年你怎么不说,拖到现在才说出来。”

王将军感觉程氏的话不可信,明显就是给他挖坑。

“你那么绝情,不想对我负责,我很生气,害怕名声有损,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后来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想让你后悔不该对我那么绝情,就跑到乡下偷偷生下孩子,把孩子给一对夫妇寄养,直到后来表嫂丢了孩子,我才大着胆子把娇娇带到表嫂跟前。本来我想把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的,可是你们对娇娇太过分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说出真像。表哥,娇娇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