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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罗来说,其本质不是肉身,不是灵魂,不是真灵,不是道果,而是真我。”

“何谓真我,便是修者本身对自己的认知而构筑出来的一个自我,是自己对于自己的理解,这很重要,其实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形成了。”瑶庆真人道,“真我,是真仙成就所形成的最重要的东西,真仙成就便是因为真我而得名。”

听见瑶庆真人此言,王沂河狐疑地观察了一下自身,一无所获。

“【物我三在】便是观察了某一位大罗的真我创造出来的。”瑶庆真人补充道。

这令王沂河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所修之法,来头居然这么大?

而且凭什么一尊大罗会乖乖地让你观察真我啊?

“大罗的死,被称为归寂,具体表现为真我离体,一般来说,每一位大罗死前都会安排自己的陵寝,但是总有意外的情况,未经安排的死亡,会导致真我离体而去,但是肉身,神魂,道果,法理具在,没有真我与真灵的主持,神魂会逐渐在法理的冲刷中被冲散,可能化为万千,整具大罗法体,便会发生无法预料的变化。”

“而作为承载法度的肉身出现了变异,以其所在而延伸出来的法也会突变,走向不可估量的未来。”

“那为什么《非想名箴》与《奇想斋妄言录》没有发生变化?”王沂河很是不解。

“因为你的《非想名箴》有你体内那颗道果镇压,而《奇想斋妄言录》嘛,【应在要旨】再怎么说也是一件非物,也可以当做一颗大罗道果,自然也不会有事。”瑶庆真人道,“至于那《昔见七抄》嘛,本来应该是用【昆仑】镇压了的,只是,看见你手里的【昆仑】,我也多少可以猜出是怎么个情况了。”

王沂河满脸问号,他怎么也没想到,赤县落得个濒临毁灭的原因居然是卢妙音自西昆仑内带出的这面宝镜【昆仑】,正因为失去了【昆仑】,那七章秘经才迅速被未知的大罗尸身污染,成了现今这副恐怖的模样。

“行了,你今日得知的事情太多了。”瑶庆真人拍了拍手起身,催促道,“你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王沂河还没反应过来,他眼前地面上的水,便开始升起,他进入此处之时,是那石碑化作了满天的水花将他淹没,这一回,却是这满世界的水升起,重新化作那一面巨碑【应在要旨】。

这仅是王沂河眼中的变化,在瑶庆眼中,他仅仅只是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见罢了。

“你为何要吓唬他呢?”温和的声音在瑶庆的耳边响起,祂不回头就知道,某个惯会装模作样的老东西出现了,“瞧给他吓得,呜呜呜,好可怜啊。”

“我吓唬他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阻拦我啊?”瑶庆真人翻了个白眼,“反正他很快就能发现,有那颗道果在,什么顺序问题,完全就不是问题。”

“更何况,我可没骗他,曾经最高仅有金仙成就的乐庭,的确不知道这顺序逆反造成的问题是何原因,但不代表现在的我们不知道啊。”瑶庆真人疯狂狡辩,给自己的恶劣行为做找补,“我留的漏洞足够多了,他现在在我的淫威之下脑子无法思考,回去以后一琢磨能不能反应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倒是你,行此揠苗助长之举,意欲何为啊。”瑶庆真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祂的眼睛似乎能把夭靖刺穿一般,死死地盯住了夭靖,似乎祂的回答一不让自己满意,就会迎来雷霆一击,“你最好让我满意,否则,你我免不了要做过一场。”

“得了吧,怎么干扰到你给你那弟子使绊子了?”夭靖依旧不紧不慢,好似瑶庆真人的眼刀子根本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祂的语气自信而从容,对于瑶庆是不是会对自己动手这一件事,祂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可别忘了,你我本为一体,手段毫无差别,别说决出高下了,两败俱伤恐怕都做不到吧。”

若是王沂河在此,恐怕会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听见夭靖的名字之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瑶庆,夭靖这也太过相似了,经夭靖这么一说,那就完全可以说的通了,既为一体,这名字相似,自然也是合理的。

“倒是那小子,你当真要用他来给你那亲亲弟子使绊子?我看,某人的爱宠好像也在他身上下注了,这小子可是抢手得很啊。”与瑶庆比起来,夭靖似乎并未被限制在这【应在要旨】内部,对于纣绝阴天尽心尽力培养王沂河一事,祂好似心知肚明,“小心反受其算计,我总觉得当初那一战有些蹊跷,那几个废物能与你那弟子同归于尽?祂们配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瑶庆淡淡地瞥了祂一眼,“我毕竟不是一个人,既然那只死肥猫下注了,就代表了祂主人的意见,那位五道鬼帝可是被我那弟子活活打得归寂过,可能平时装得好好的,但若能伺机报复,祂绝不会手软,反倒是你这行为,更招人恨吧?”

听见瑶庆提起那五道鬼帝,夭靖不由得呼吸一滞,虽然祂与瑶庆本为一体,但是祂现在毕竟是真妖,作为妖,天生就在这位五道鬼帝的面前矮了一头,更何况,祂这个真妖还是有折扣的。

“旁的不说,你在那窟窿里待得可好?”夭靖满意地看着瑶庆逐渐透明的身躯,勉强维持住了自己儒雅的神情,温文尔雅的人设祂是保持不住了,遇见瑶庆祂夹枪带棒已经成了本能,但是至少在戳心窝子的时候,祂看起来还是那个儒雅的中年人,“你那弟子亲自给你挑的位置,想来应该舒服得紧吧,不像我,还得自己寻地方下葬,却是没有您这样好的福气了。”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瑶庆破防了,祂铁青着脸狠狠瞪了夭靖一眼,突然又笑出了声,“你此举可是同时得罪了我那弟子与王沂河,到时候以我那弟子的性格,下一个填窟窿的可就有可能是你了,建议先好好联系一下吧,要不我先把位置让给你,让你先体验一下?”

这一回,脸色铁青的换作夭靖了,哪怕清楚瑶庆是在用这种方法逼祂在王沂河身上下注,但不得不承认,这方法真的很奏效。

实在是以那人的性格,这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倒不如想办法先下手为强坑他一把大的,好提前回个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