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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为柔贵人,甘淑仪为甘贵人,居永和宫;齐月宾封端贵人,居延庆殿;冯若昭封敬贵人,居咸福宫;吕盈风为欣常在,居储秀宫。

皇上特许柔贵人亲自抚养二阿哥弘昐。

“各位小主,奴才便先回宫了,皇后娘娘说了,这府上的事都交由华妃娘娘您暂代,过几日宫中便会有人来接小主们入宫。”

内侍又接了年世兰递来的荷包才走,并无多少留恋。

开玩笑,宫中谁不知道当今太后是皇后的表姑母,当今太子爷是皇后的亲儿子,再看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就知道这紫禁城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这些有钱的小主不过是他的过客,他可得早点回宫去向皇后娘娘身边的染冬姑姑卖好。

待内侍一离开,众人看齐月宾的眼神都变了,其他人的位分不高都属正常,可齐月宾的资历却是府上最老的,竟然连一宫主位都没有混到。

虽说是皇后定位分,但皇上也同意了,可见齐月宾在皇上心目中确实没有一点分量。

年世兰霸气地转身看向众人,眼神中燃烧着雄性燃烧的斗志,如今皇上皇后都不在场,总该是她年世兰来当家做主了。

冷冷哼一声,嘲讽道:“端贵人,可见皇上对你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啊,不过是入府早了些,就真拿自己当碟子菜了。”

可笑,当初她招揽这人,这人竟然还敢说什么不愿参与后宫纷争而拒绝她。

这也就算了,偏偏这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各种挑拨其他人和皇后的关系,事后又出来装好人,真当谁都像李静言和吕盈风似的看不出来吗。

齐月宾身形晃了晃,一向稳得住的她也忍不住自我怀疑,努力经营这么多年与世无争的形象究竟有什么用,到头来一个贵人就把她打发了。

犯了大错的柔则、甘淑仪,后来的冯若昭,各个都是贵人。

一时之间受了太大的打击,多年来的装病应验成了真病,齐月宾当场晕了过来。

年世兰起初只当齐月宾矫情的老毛病又犯了,学着王若弗命人给齐月宾浇冷水:“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装几时。”

一桶又一桶冰冷的寒水浇在齐月宾身上,始终不见醒来。

这下轮到年世兰傻眼了,“怎么回事,颂芝,去叫府医来,全部都叫来。”

府医挨个给齐月宾把脉,脸色都不好看时,年世兰终于意识到不妙,开始慌了,口不择言道:“贱人,你定是存心讹本宫!”

“唉,华妃娘娘,端贵人她以后恐怕都要药不离口了,也不知……”不知能撑几年。

年世兰还不愿面对现实,可事实就是这么倒霉,她说的话成了压垮齐月宾的最后一根稻草,齐月宾真的一病不起了。

刚刚暂代管家,就惹出这么大一麻烦,年世兰悔得肠子都青了,担心会影响皇上对她的观感,只能忍痛自掏腰包给齐月宾养病。

“端贵人的药都要用最好的,再另外派两个人去服侍她,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年世兰说这些话时,就像咽了个苍蝇一般恶心,盯着颂芝的目光也充满了怒火:“听明白了吗?”

颂芝满头冷汗:“是,奴婢一定命人想尽办法吊着端贵人的命。”

“嗯,下去吧。”年世兰躺在贵妃椅上,倒头就睡,烦,很烦!

紫禁城中,皇上和王若弗得知齐月宾病了都没什么感觉,这人体弱多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直到听见是被年世兰气病的才有了反应。

皇上正喝着御膳房的老鸭汤,疑惑道:“世兰把人气病了?”难道不是打伤了?

王若弗白了一眼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端贵人年岁摆在那儿,又不注重养身,一时气急攻心病倒不是很正常。”

“……”

皇上感觉膝盖莫名其妙中了一箭。

说齐月宾年纪不小了,不就等于在说他年纪不小了吗。

不满地看了看王若弗,见她面容年轻,体态轻盈,看起来就像是能跳起来再毒打他几十年的样子,顿时感觉手里的老鸭汤不香了。

皇上放下碗筷:“端下去,朕不喝了,以后朕的膳食照着皇后的来。”

“光是在膳食上下功夫有什么用,还要少思少虑,注重休息,多散心。”王若弗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始嘱咐。

带着关心又带着嫌弃:“这么大个人了比弘晖不如也就算了,连五岁的弘曜都比你懂事,没这么让我操心……”

巴拉巴拉数落了皇上一顿,偏偏皇上还十分享受。

皇上:这才是过日子的模样!你们不懂!

………

众女眷入宫,王若弗为首一同到寿康宫向曾经的德妃,如今的太后乌雅氏请安。

太后打眼望去,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印象深刻的王若弗,不是仪态万千的年世兰,而是有两个王若弗那么宽的柔则和甘淑仪。

“竹息,把哀家的老花镜取来。”太后带上眼镜,确认再三,摘下眼镜问道,“那是谁?”

竹息同样一言难尽,艰难道:“太后娘娘,老奴瞧着是柔贵人。”

旁人边跟着的是竹思,她不会认错的。

太后心里也隐隐猜到了,但仍是忍不住的震惊,这个肥胖衰老的妇人竟然是柔则,惊鸿一舞动京城的乌拉那拉柔则?!

她终于体会到当初康熙见到三个认不出来的儿子时的心情,真的认不出,而且也不想认。

变成这样的柔则,还有什么价值,丢尽乌拉那拉脸面的价值吗?!

“臣妾等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额……”太后看见为首的王若弗,打了个冷颤,“都起来吧。”

实在柔则的变化太大,也太令在后宫中存活斗争这么多年的太后感到恐怖。

当初柔则能凭借一次初遇就迷了她大儿子的心窍,又在干出那种蠢事后令她大儿子舍不得杀她,靠的不就是绝色美貌。

夺走了柔则的美貌,比直接要了柔则的性命要残忍厉害得多。

正所谓相见不如怀念,柔则若是在之前死去,皇上总会念着曾经的那点好,对弘昐那孩子也会更加怜惜,可如今等皇上再看见柔则,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