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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好账的王若弗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也不跟她们客套询问装装样子,那些话她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何必多此一举。

看着齐月宾旁边空着的位置,王若弗皱了皱眉,直言道:“那拉格格又病了吗,染冬你去看看,将这本账册也带过去。”

“拿账本去?”染冬多问了一嘴。

甘淑仪和齐月宾也投来了不解的目光,拿账册去难道是要分柔则一部分管家之权?不可能啊。

王若弗斜眼瞟了一眼染冬,对这个时而聪明时而愚笨的侍女很无奈,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两年为她看病花销的银子比我一年采买衣服的都多,远超她的月俸。”

“别管她是真病还装病,今日这出免不了又是一笔银子,你顺便去叫她交出来补上窟窿。”

“……”

全场鸦雀无声。

染冬犹犹豫豫问了一句:“这样好吗?”

齐月宾和甘淑仪也很震惊,堂堂贝勒府的格格看个病,还要自个儿出银子,福晋这是为了几两银子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吗?

“有什么不好的?”王若弗问得同样很真诚,当年林噙霜置办这儿置办那儿也是自个儿出银子,而不是动公账上的银子。

同理,柔则用来缓解头风的药材天山雪莲十分珍贵,四贝勒一己私心巴巴地自掏腰包送过去,王若弗也无话可说,只能事后朝四贝勒发一顿火。

可其他药材诊费走了公账,王若弗没道理继续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整座王府只有四贝勒和她这个主母是主子,她辛辛苦苦管理后宅,忍辱负重照顾他的小妾,这份家产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少了一丝一毫都不行。

逻辑清晰,理由充分,王若弗非常理直气壮:“你只管去同她说,她若不肯,从下月起就停了她的月俸和温饱以外的其他定额,直至填上窟窿为止。”

染冬麻了:“是,奴婢这就去。”

蘅清苑。

柔则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从竹思那儿得知自己有孕两个多月的事,高兴得热泪盈眶:“太好了,我和四郎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的孩子一定会比宜修的孩子漂亮,聪慧,也会更得四郎的疼爱和看重。

正当柔则沉浸在未来的幻梦中时,染冬带着王若弗吩咐的任务及时赶到,一大叠账本扔在她面前。

“福晋说了,那拉格格这三年看病花销都走了公账,远超格格的份额,还请格格确认后尽快偿还。”染冬满脸冷漠地宣判。

有孕万事足的柔则见状不仅一反常态的没生气,反而淡然而眼神嘲讽地结过账册,“当了皇子福晋还和从前在乌拉那拉府里一样,贝勒府还缺这点银子吗?”

染冬皱眉,深觉福晋果然不能太给妾室脸面,嘴巴难得比脑子动的快。

“贝勒府如何与您一个妾室毫不相干,您入府三年还看不清自个儿都位份,实在没有一点长进。”

“你大胆!你一个贱婢也敢这么和我说话!”柔则听见妾室二字又炸了,护着肚子狠狠瞪着染冬,哪里还有半点昔日善良白莲花的模样。

染冬:“我是奴婢,您是小妾,为了贝勒爷的颜面才叫您一声格格,实际您又高贵到哪里去呢。您还是尽快将窟窿填上,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柔则气得手都在发抖,眼泪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这还不够,她看到账册上那个数字时,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这么多?”

染冬嗤笑一声,没有说话,却将柔则刚刚对王若弗没见过世面的嘲讽全还了回去。

竹思看了一眼账册和数额,眼皮一跳,这账册有问题,账上的金额比柔则吃药花销掉的至少高了十倍不止。

她暗暗看了一眼染冬没有说话,又看向对着账本一脸懵懂的柔则,同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最终柔则为了她仅剩的嫡女傲气,忍痛拿出觉罗氏给她压箱底,付上了这笔银子。待染冬走后才咬着被角哭。

正院。

王若弗看着染冬拿回来的银票似笑非笑,有点滑稽又有点不可置信,“她就什么也没有问?”

“没有。”染冬摇摇头,“是这银票有什么不对吗?”

下一秒。

“噗——哈哈哈——”

王若弗用手帕蒙住脸,蒙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哈哈哈,都把我笑岔气了。”

“世上竟真有这般蠢笨之人。”

王若弗笑完过后,擦了擦眼泪,将银票递给染冬,“收起来吧,银票不是假的,账册是假的。”

“……”染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竹思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何意思。

谁能想到养尊处优的福晋会用这种方法坑一个妾室的银子,谁又能想到满洲八大姓的嫡出小姐竟然蠢笨到账本都看不懂。

王若弗算账打算盘这方面脑子转得很快,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脑子莫不是被猪油糊死了,竟一直没想到这茬。”

“我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替他管理家财,然后供他去哄小妾。”

她第一天管账的时候就发现所有采买的下人欺上瞒下,将鸡蛋等寻常菜品的价格提高了十倍,这偌大的贝勒府竟也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放印子钱都没这么好赚!

既然这里的人这么蠢,就别怪她中饱私囊。

王若弗在智商上找到了优越感,立即被钱财迷住了心窍,转头看向染冬吩咐道:“以后采买的活儿全交给安排绣夏。”

“还有,往后单开一本那拉格格用药的账册。但凡她生病,让府医都给开最好的药,千万别舍不得。”

“……”

柔则有孕这件事很快全府都知晓了,王若弗没什么太大反应,既没想着打胎,也没想着特别对待。

当染冬提出是否要动手时,王若弗才隐约记起来原主宜修似乎是个打胎高手,心里莫名凉飕飕的。

王若弗沉默一瞬,“贱人生贱种,她生的孩子哪里配得上和我的晖儿相提并论,随她去吧。”

她全然没将这一胎看在眼里的态度,无形中竟又刺激到了柔则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经,异想天开以为王若弗是为了迷惑她。

“齐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宜修她心思狠毒,一定不会容下我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