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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屹握着她的手:“嗯,此事朝中大臣还不知,但纸包住不火,不出半月就会传来京城。”

“我并不担心木啊托回南夷,我只怕他对苏南婷心生怨恨,会想方设法乘机报复。”

瞿绾眉凝神:“当初他为了杀掉黎大人复仇,不惜冒险前来,如此睚眦必报之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赵君屹缓和声音缓缓道:“我需提前半月前往幽州。”

燕州关外现由苏家三子驻守,原本派有周大将军前去相助,可南夷人将周大将军暗杀,群龙无首,只得赵君屹前去主持公道。

瞿绾眉虽说心里舍不得他,但是她知轻重,轻握住他的手道:“燕州你放心去,京城之内有阿弟,有我,方可周全。”

赵君屹伸手紧紧拥住她,脸上都是不舍:“有陛下在我的确放心。”

昨日他便知道此事,可是一直不知道要如何跟瞿绾眉开口,今日正巧趁着梅落大喜,他才和瞿绾眉说起。

新婚这才半月便要分离,于二人而言的确有些残忍。

瞿绾眉伸手环住他,听着他的心跳声问:“什么时候动身?”

赵君屹侧脸贴着她的额头,良久后,才答:“最迟明天晌午。”

瞿绾眉心一揪,放在他腰间的手明明拽紧:“实在太过突然,我给你做的衣裳,还剩下一些未完工。”

赵君屹低头看向她的手指,眉心露出一抹心疼,伸手将其握在手心:“缝制衣裳的活儿就让下人去干。”

“莫要伤了你的手。”

瞿绾眉回道:“这衣裳只有我能缝制,旁人缝制不出来。”

赵君屹深深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再好的衣裳,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

瞿绾眉拗不过他,嘴上答应道:“今晚回府,我就交给其他绣娘来缝制。”

赵君屹听她允诺,朝她的眉心温柔落下一吻:“今晚你得好好陪我。”

瞿绾眉笑:“夫君相邀,定当好生奉陪。”

她嘴上是这般应着,但是到了夜里,却还是偷偷下榻,将未完工的衣裳缝制而成。

这件衣裳比较特别,她照着陆凌霜留下的小册子,找出最贴近材质缝合,虽说跟着笨重,但是穿到战场上,不比那盔甲差。

翌日一早,公主府内上上下下一同向赵君屹送行。

瞿绾眉坐上马车,将他一路送到京城外。

直到见不到人影,才带人回到府中。

瞿绾眉刚回府,苏南婷急匆匆前来:“殿下。”

她握着剑当即一跪:“可否让王爷一同带我燕州?”

瞿绾眉正色回道:“眼下木阿托出逃,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南婷与我一同在京城待着。”

她说着,将手中一道兵符给她:“先帝在遗诏上给了我可自拥兵力的权利,南婷,你可愿做我的女将,替我管好京城内的五万兵力。”

“五万兵力?”苏南婷大惊。

瞿绾眉自从册封之后,一直都在公主府,就连瞿家都鲜少去。

但她看似无动静,其实早就开始招兵买马。

瞿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也不缺地盘,卫家将砚山矿地赠与她,那里四面环山,是个好地方。

“五万兵力虽说比不上你们苏家军营,但是京城内却有大用处。”瞿绾眉扶着她到身旁,缓缓坐下,“木阿托被救,周大将军被杀,定有细作所为。”

苏南婷蓦然醒悟:“朝中除了那位黎大人之外,还有其他细作?”

瞿绾眉回道:“当阴沟里爬出一只老鼠时,就说明地底下已经鼠满为患。”

苏南婷眸一沉,身子紧绷起来,脸上露出慌色:“若当真是如此,我们大成恐遭亡国.......”

瞿绾眉点了点头:“南婷,你可愿为我的女将,替我领着这五万兵力,在王爷回城之前,守住京城?”

苏南婷握紧兵符,迅速起身,郑重跪地朝她行军中大礼:“臣,愿为公主殿下效犬马之力。”

瞿绾眉欣慰不已,笑道:“苏将军,请起。”

苏南婷听到苏将军三个字,身子微微颤着,这句称呼她足足等了数年,终于得偿所愿。

“是,殿下。”

她缓缓起身,低头看着手中兵符,心中昂起了从未有过的斗志。

瞿绾眉朝她吩咐道:“五万兵力现在正在砚山矿地,朝中除了阿弟无人知晓,你明日跟着我瞿家掌柜以查勘矿地为由一同前去。”

“是,殿下。”苏南婷应道。

瞿绾眉起身走到她跟前:“只不过,今日你得跟我去一趟王家。”

“去王家?殿下是怀疑王家人?”苏南婷问。

瞿绾眉缓缓道:“王家向来忠心,王二少爷王泉安虽说在朝中横行霸道,但也不至于通敌叛国,只是有一人我得去瞧瞧。”

苏南婷疑惑问:“是何人?”

瞿绾眉答:“王家的大少夫人,听王爷说她本是赵家之女,却不被赵家所认,自幼养在外祖父陈家。”

尔后她又将丹烟父亲一事告知于她。

苏南婷沉思片刻后,正色道:“这位陈氏若当真想要报复赵家,何须等到现在。”

“还偏偏是朝殿下动手,如此看来的确可疑,王爷如何说?”

瞿绾眉道:“王爷也有所怀疑,告知了我一二,可是又怕我涉险,又特地隐瞒了一些。”

“王爷对殿下,还真是事无巨细。”苏南婷感慨过后,继续道,“殿下莫怕,我娘亲素来和王夫人交好,不如此事今日也将我娘亲一同唤上。”

王丞相家中今日添丁,京中不少官员不请自来,只为讨好王家。

苏家和王家交好,上门送上贺礼,自然不会让人心生怀疑。

瞿绾眉今日唤苏南婷一同前去,正有此意。

她又道:“王家这回添丁,王丞相大喜,听说要将祖宅赏给王大少爷。”

苏南婷听自个娘亲提及过:“是有此事。”

瞿绾眉眉眼一弯笑道:“可若是这孩子并不是王家血脉呢?”

王大少夫人陈氏和王大少爷成婚多年,终才有一子,十分珍贵。

可梅落今早派人来传话,说王大少爷好似并不喜那个孩子,每日来茶馆也是愁眉苦脸。

苏南婷眸一抬,跟着笑道:“如若是真,那更有意思。”

王家在京城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王丞相跟随先帝多年,为人刚正不阿,和善宽厚,待晟帝也是忠心耿耿。

如今年事已高,已算是功成身退。

王大少爷为他的长子,早前娶了乾州袁家大小姐,生下二女,长女嫁给周大将军为妻,二女进宫被封做宣妃。

宣妃被打入冷宫,王大少爷心中有怨,但是被王丞相劝住,从此更加不理政务,在朝中碌碌无为,人到中年只是一个六品官员。

陈氏为他的继室,成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嗣,王夫人和王丞相颇有不悦,这不终于在三日前诞下一子。

王丞相到了花甲之年满头白发才喜得孙儿,阖府上下欢喜不已。

就连一直不喜陈氏的王夫人也对她看重几分,将她招惹公主一事抛之脑后。

瞿绾眉和苏南婷继续道:“除此之外,梅落还提及过,王大少爷每到先夫人忌日那日留在茶馆不回府,想来对先夫人感情深厚,自从二女儿被关入冷宫后,更是郁郁寡欢。”

“陈氏生下男胎,他不仅不见欢喜,还在茶馆满心愁绪地坐了一夜,可见他并不想这个孩子出生。”

苏南婷耐心听着,她想了想道:“我听我娘说过,陈氏当初为了嫁给王家大少爷在王府大闹了一场。”

瞿绾眉一听,起了兴致:“是何闹法?”

苏南婷缓缓道:“这位陈氏只不过是陈家的外孙女,身份并不高,当初王夫人瞧她惹人怜,便将其接到府中做为养女养在身侧。”

“养了两年后,陈氏及笄,王夫人便想着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谁知一日清晨竟见到她躺在王大少爷的床榻上。”

“要知道,当时王大少爷的夫人袁氏可还没死。”

瞿绾眉眸缓缓一抬,嗅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苏南婷继续道:“王夫人气急,无奈之下只得让王大少爷收她做侧室,可谁知她却拿上三尺白绫,说宁死不为妾。”

瞿绾眉听着,扬起唇角笑:“这位陈氏,可比我过去府里的章氏更有手段。”

苏南婷十分认同:“何止是有手段,我听我娘亲说,她当真双腿一蹬将脖子挂了上去,要不是王大少爷匆匆赶来,她当真就这么一命呜呼。”

“王大少爷为此愤怒不已,抱着陈氏一改过去孝顺谦卑模样,朝着王夫人和袁氏一顿大骂,说她们心狠手辣,要活生生逼死一个弱女子。”

“袁氏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当天就收拾行李回了娘。王家大少爷虽说护着陈氏,但却又舍不得自己的发妻,当夜便追去袁家,翌日就将她求了回来。”

瞿绾眉听得津津有味,走到桌旁,坐下拿出果盘,递到苏南婷跟前:“既然这般舍不得发妻,那为何又娶了陈氏?”

苏南婷走来坐到她身旁,继续道:“在这之后,陈氏竟身怀有孕,王夫人和王丞相怎能容忍让自己的孙儿流落在外,便一同向陈氏好言相劝,让她为侧室。”

“陈氏不愿,她说就算做平妻也不能为侧室,可王丞相是何人?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对长公主更是敬重,岂能让自己的儿子违抗律例来娶平妻,此事就此作罢。”

瞿绾眉越听越觉得这位陈氏和章氏的手段有些相似。

苏南婷长叹一口气:“那位袁氏和王大少爷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她夫君要娶怀有身孕的陈氏为平妻,一气之下在家中自焚。”

“王大少爷冲进火海将她救出,最后还是一命呜呼。王家为了保全名声,对外宣称长媳突发疾病而亡。”

“这袁氏一死,陈氏自然就顶着孕妇进门为继氏,只不过许是因为老天有眼,陈氏这胎并未保住到了五个月大时,一不小心摔下楼小产,不仅没了孩子,还难再有孕。”

瞿绾眉听得很仔细,死去的袁氏有些像前世的她,现在的陈氏就像前世上位的章莺莺。

陈氏现在以王家长媳自居,又诞下王家唯一的孙儿,自然是风光无限。

她不好好过她偷来的日子,倒是惦记上了她。

瞿绾眉更加确定,陈氏绝非只是因为和赵家有仇才会如此。

苏南婷放低声音道:“我娘亲说,当年袁氏自焚她疑过,因为在她自焚前一日她偷偷来告诉我娘亲,说她怀有身孕.......”

瞿绾眉大惊:“此事可是真?”

苏南婷十分确信:“是真,我娘亲十分确定,那几日她整日无眠一直觉得此事有蹊跷,明明前一天才道自己有身孕,又为何会突然在房中引火自焚?”

“娘亲曾去过一趟王府,经她一番试探,发现王府中人并未有人知道此事,陈氏身怀有孕,即便王府知道此事,也不会对陈氏如何,她怕惹是生非,只得又回府中。”

“我娘亲为此心中一直有愧,数日前还跟我提起过袁氏。”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娘亲好似前几日见过王大少爷,怕是已将此事道出,所以王大少爷才会在茶馆郁郁寡欢。”

瞿绾眉从她口中得知如此惊天秘密,缓缓起身,胸有成竹道:“看来陈氏不仅这一胎有问题,就连当初袁氏的死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苏南婷应道:“没错,殿下,等会儿去王府,可要我娘亲将此事道出?”

瞿绾眉缓缓道:“苏夫人这些年一直没有将此事告知王家,定有她的理由,毕竟当时袁氏只是口头之说,并无凭证,即便她当众道出,也不会让人信服,还会坏掉苏王两家的情分。”

“王府内既无一人知道她身怀有孕,袁氏定是害怕有人对她不利,所以瞒着所有的人寻到大夫诊脉。”

“我们不如将那位大夫寻来,有他出言,不仅能让王丞相和王夫人信服,还免得伤了你娘亲和王夫人的情义。”

苏南婷觉得有些道理:“可是,我们要去哪里寻大夫?”

瞿绾眉笑:“能让袁氏这般信任的大夫自然是袁家之人。”

她说罢,朝门外的丹烟唤道:“丹烟。”

丹烟推开门,朝她们走来:“殿下。”

瞿绾眉朝她吩咐道:“你去袁家打探一下,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医术不错的大夫,若是有都替我请来。”

“婢子知晓。”丹烟作揖应道,转身匆匆离去。

瞿绾眉起身:“南婷,我们先去王府瞧瞧,看看那位小少爷。”

苏南婷福身行礼:“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