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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一刻,医院楼道内,行人来来往往。

白旻的目光定格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夏逾清一向不喜欢和他在公共场合做出任何亲密举动,今天略微有些反常。

或许是因为m国民风开放,同性恋爱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白旻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这不是通往出口的方向,夏逾清要带他去哪?

“宝贝,你还有其他老师在这住院吗?”

“没了。”

走出住院部,进入门诊大楼。国外的医院内部构造与国内医院相差无几,夏逾清带着他准确地找到电梯的位置,按下五楼。

白旻看向指示牌,五楼:心理\/神经内科。

电梯门开,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男人。白旻对他有些印象,苏珊的助理John。

John颔首道:“夏总监,白先生,请跟我来。”

白旻心中浮起一丝猜测,边走边问夏逾清:“他怎么在这?”

夏逾清还没答话,打开的房门内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夏总监,mIN,进来吧。”

这嗓音白旻太熟悉了,不是苏珊又是谁?

他眉心一拧,看向夏逾清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怨气。

两人在门口停下脚步,夏逾清轻咳一声,对苏珊道:“有空房间吗?我们有些话要单独说。”

John打开了隔壁的门,夏逾清牵着白旻走进去。

门关上的瞬间,白旻一手揽住夏逾清的腰,一手扳起他的下颏,“怎么着?诓我来做治疗?”

他们身体之间的距离连一张纸都塞不进去。夏逾清没着急反抗,抬手拍了拍白旻的背,“冷静点,你先听我说。”

白旻放在他腰际的手臂又紧了紧,贴在他耳边说:“在你看来,我就是有病对么?”

“不是的,”夏逾清主动地亲了亲白旻的唇角,“只是过来做个检查,没提前通知你是我的疏忽。”

白旻似乎是被安抚住了,抚上他的后脑,结结实实地来了个深吻,夏逾清被亲得头脑空白。

半晌后,他将手伸进白旻的发丝间,轻轻地揉捏,轻声喘息:“乖,去做检查,别让我担心。”

白旻仔细舔舐掉夏逾清嘴角的一丝津液,“我想让你帮我做。”

夏逾清说得直白:“苏珊对你的身体更了解,而且这里的仪器我不会用。”

揽着夏逾清的那只手动了动,白旻声音喑哑:“那你叫我一声‘老公’。”

夏逾清贴在白旻的耳畔,小声呢喃:“……”

白旻墨蓝色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嘴角勾起:“你等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转身进了对面的检查室。

*

一小时后——

神经系统的全方位扫描需要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进行,所以仪器自带麻醉作用。此时,还在睡梦中的白旻被安置在隔壁的房间。

“检查结果出了么?”夏逾清问。

苏珊盯着电脑屏幕,右手握着鼠标咔咔点了几下,“出了。结果是——无异常。”

夏逾清绷紧的五官终于松动,“无异常的是意思是说,白旻的神经系统彻底恢复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脑神经恢复正常,但运动神经还是异于常人。”

夏逾清问:“仪器的准确度能达到百分之多少?”

“百分之九十。”

夏逾清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

苏珊洞悉了他的心中所想:“夏总监,我保证mIN的基因缺陷是真的。唯一的解释应该是,上次的脑神经波动是由于病毒引起的,实际上他的脑神经并没有因为运动神经的疯长而退化。”

夏逾清淡淡道:“他的曾祖父享年三十五岁。”

“……”苏珊摊手,“那是你要问的。我祖父常年抽烟喝酒烫头,短寿也很正常。”

夏逾清:“……”

很文雅的爱好。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动静。

“我老婆呢?”

夏逾清不用仔细听就知道,那是白旻的声音。

苏珊对着夏逾清挑眉:“夏总监,你们的关系真是如胶似漆啊……”

夏逾清:“……”

*

“宝贝,你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回酒店的路上,夏逾清不仅面无表情,而且一言不发。回到酒店后,白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夏逾清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继续扶额不语。

白旻屁股往夏逾清的方向挪了挪,“到底怎么了?这样吧,实在不行我立个遗嘱,遗产全都留给遗孀。”

夏逾清:“……”

“不对。”白旻醍醐灌顶般的,“你得先跟我领个证才行。”

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而是这人的助燃物。

夏逾清一把推开白旻凑过来的脑袋,“你身体健康、精神倍棒,不出意外的话还能再活一百年。”

白旻霎时一愣,夏逾清以为他是被喜讯冲昏了头脑。

不料,他突然冒出一句:“才一百年吗?我还以为一万年呢。”

本以为他是只狼狗,他却想做龟的近亲。

夏逾清秀美唇角轻轻一勾,“是我说少了,你活十万年也没人拦着你。”

“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咱俩得白头偕老。”白旻揽过夏逾清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话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夏逾清一时失笑:“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小本本。”

白旻不得不承认,他对“合法夫夫”这四个字是有些执念的。

不对,是很大执念。

偏偏这个时候,他又矜持起来了,反问道:“咱俩都睡了那么久了,你难道就不想要个名分吗?”

夏逾清面色素白,睫毛一颤,轻声说:“你在床上表现得不错,我还挺满意的。”

“……”白旻短促一笑,“不是吧,宝贝,大白天你就勾我。”

“等等,”夏逾清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艾乐迪呢?”

白旻不以为然,“这时候提他干嘛?他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夏逾清眉心微蹙,按理说艾乐迪应该早就到酒店了。他一个人在m国人生地不熟,能去哪?

夏逾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有新消息。

白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先别着急,万一他去哪吃午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