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破开薄雾，钻入窗帘缝隙，卧室被晕染成温暖的色调。
一米五的单人床上，夏逾清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抬眸后，对上一道暧昧不明的目光。
夏逾清眼皮用力，向下一眨，睁开后看到的的景象与上一秒并无二致。
白旻单手撑着侧脑，冲他眨了眨眼，“夏逾清，告诉我，你现在几岁？”
不出两秒，回应白旻的是一句冰冷的言语：“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白旻：这很夏逾清。
看来是清醒了。
夏逾清坐起身来，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景，只有些零星的片段。
苷磷基酸，一种致幻剂。
敲不出水的花洒。
还有……
他都做了什么？
夏逾清低头看了看身上仅剩的背心内裤，继而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白旻，“我们为什么又睡在一起？”
！
白旻惊坐而起，为自己昨晚的英明决策疯狂点赞。
“我就知道你醒了之后不会承认，”白旻的语气十分自信：“昨天是你主动的。”
夏逾清：“？”
白旻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还亲我了。”
“……”
夏逾清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夏总监，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白旻半跪在床上，身体向夏逾清贴近。
昨天晚上，返老还童的夏总监一改常态，在他的怀里不断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左蹭蹭右蹭蹭，不知道勾起了几波火。
血气方刚的少年遭遇了二十年以来的最大挑战。
白旻都佩服自己。
夏逾清伸出两指，抵住白旻的肩膀，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哑声拒绝：“不必了。”
白旻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回味道：“昨天真应该把你全身上下亲一遍，失策了。”
“……”
数秒沉默过后，夏逾清平静开口：“我的衣服呢？”
白旻正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脱裤子这件事，毕竟没有证据。
“——是不是你脱的？”
白旻：“……”
夏逾清眯了眯眼睛，“真的是我主动的？”
“真的！”白旻跳下床，一把拿起手机，“我有证据——”
噔噔噔，手机没电了。
……
客厅内，一条卫裤死气沉沉地平躺在沙发上，旁边是两截断掉的抽绳。
看得出下手之人十分之暴力。
夏逾清的视线轻描淡写地往白旻身上一瞥，后者立刻会意：“事态紧急，如果不是我大力出奇迹，你真的会——”
不等他继续说完，夏逾清抬手制止：“够了。”
他的腰太细，这裤子肯定是不能穿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白旻把没穿裤子的夏逾清推进卧室，走过去开门。
孙小鱼拎着牛皮纸袋进来，见卧室的门关着，小声道：“你确定昨天夏哥吸的是致幻剂，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然能把裤子扯破了？
白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有些得意地说：“谁让你夏哥热情呢。”
孙小鱼：“……”
半小时后，夏逾清穿戴整齐从卧室走出来。头发吹得半干，看来是洗过澡了。
沙发上，孙小鱼吃完了最后一口烧饼夹里脊，白旻还在叼着吸管吸豆浆。
“夏哥，早啊。”孙小鱼招招手。
“过来吃饭，”白旻扭头看他，“给你留了六个虾饺和一碗豆花。”
夏逾清坐下来，只吃了两个就放下了筷子。
吸入的苷磷基酸总算代谢得差不多，他终于可以正常思考了。
“昨天晚上，”夏逾清话音刚落，白旻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他没理会白旻的目光，“是我有些欠考虑。”
白旻接过话来，说：“你是说，我们打草惊蛇了？”
“嗯……”
孙小鱼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只能保持沉默。
白旻：“那怎么办？要不现在报警抓她？”
夏逾清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一般人也不会在办公室里放致幻剂这种东西。
总之林曼曼的嫌疑很大。
“不急，”夏逾清缓缓开口，“林曼曼知道我们在查她，应该短时间内不敢有动作。”
仅仅只是致幻剂，并不能说明林曼曼和病毒的传播有关，还是需要实质性的证据。
只要能确保新的病毒不再出现，等患者醒了就能拿到他们的证词。
昨晚这一遭也不算无用功。
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孙小鱼也听明白了一些，忍不住问：“那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跑了？”白旻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不就正说明她心里有鬼么。”
*
夏逾清把昨天查到的信息分别发送给李天成和林木，只是省去了他吸入致幻剂的经过和后续。林木几乎是秒回消息，说是会派人暗中盯着林曼曼。
白旻冲完澡出来，发现夏逾清坐在沙发上，“夏总监，干嘛呢？和哪个追求者聊天呢？”
少年上半身没穿衣服，腰上只裹了一块浴巾。八块腹肌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白旻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发现夏逾清在看他也不害臊，反而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梢，“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夏逾清对他话语里的挑逗之意充耳不闻，丢了一块毛巾给他，“把头发擦擦。”
白旻接过一看，这不是昨晚给夏逾清擦腿的那条么？
算了，他不嫌弃。
拿着毛巾囫囵擦了几下，白旻问：“一会儿什么安排？大总监。”
今天是周六，生产队的驴都放假了。
按理说，他们可以来个二人世界加烛光晚餐什么的。
夏逾清显得有些意外，双手抱臂，食指敲打着手肘，“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旻停下手上的动作，面露疑惑：“？”
“好好打扮一下，跟我出门。”
夏逾清说完从沙发上站起，用指尖轻扫上衣的小褶皱。
他竟然主动约我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白旻内心狂喜。
果然，夏逾清也是喜欢他的。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去哪里约会更好呢？
或许……
做事井井有条的大总监已经把约会计划安排好了？
“夏逾清，我们去哪？”
不难听出，白旻的语气中充满了憧憬和喜悦。
夏逾清淡淡道：“衡城大学。”
白旻：“？”
“今天是夏小雪的生日，”夏逾清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你是真的不记得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