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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口谕下得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老皇帝会因一两人言,就来查验近身的枭卫,无论结果如何,老皇帝疑心已生,便不会轻易做罢。

毕竟宁王窝藏王氏余孽一事,在老皇帝看来远不止事件本身。涉事的王氏余孽不寻常,那是定国公府的小郡王,王氏嫡二公子,王氏这般重要的人物,绝不可能只身一人在京都。

而之后,“王璟澈”刚被押送出宫,前往督察院大狱,就被劫走。这便是坐实了老皇帝的猜测。

如此,老皇帝怎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或有嫌疑”之人。

曜不知何时已站在赤怜身旁,赤怜心知肚明,曜是来拦他的。且不说他出手可有胜算,无论曜此刻的立场倾向何方,此时,都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

仍处昏迷之中的青冥被羽林军带走,老皇帝示意谨德,连同那枚死去的毒蝎一并带走。

就在老皇帝摆驾回宫之际,青冥被带走羁押的消息便已传达至肖言琅耳中。同样的突如其来,却也在肖言琅意料之中。

他怎会不了解这位叫了二十余载的“父皇”,实际里的“皇兄”呢。

他猝然就手抖起来。

曾经握刀的右手,曾经握刀斩杀王尉风的右手。

果然世事弄人。

肖言琅一直都明白,宁王失势,明面上制衡朝堂的两位皇子便成了他与襄王。而他此刻更明白的是,三年前的那场噩梦似乎就要重演。

从前与王尉风亲近的是他,如今与青冥有牵扯的亦是他。

即使青冥已做得极是完满,将功折过请命接管东宫护卫之职,亦是顺皇命而为缉拿凶手。即使是扶光阁前遇刺,他险些丧命,老皇帝亲下圣旨派青冥入永乐王府护卫他,即使是苍龙魁依律依例比武竞技,青冥取胜护卫他出使燕郊,即使是他不自请出使,这差事也会落到他头上……

这一切放在从前都是天衣无缝,顺理成章,他不过是顺势而为,是受害者,青冥是奉旨而为,有理有据。

在如今,都是嫌疑。

杀青冥,比杀王尉风更容易——至少,动青冥,不用先剔除当年盛极一时的王氏势力。

赤怜一个人来到东宫寝殿。

八宝识趣地屏退宫人,退了出去。

肖言琅问,“曜卫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赤怜笑了笑,似在冷笑肖言琅的明知故问,而没有答肖言琅的话。

良久,肖言琅亲手为赤怜斟了杯茶,亲自上前递到赤怜跟前。

赤怜没有接茶,而说,“凭我一人之力,将青冥救出不无可能。”

肖言琅仍执茶不放,“姬子夏劫走元风,张越一方或已受蒙蔽认了元风为小公子。”

赤怜看了一会肖言琅,这才将茶接了过去。

肖言琅说,“青猊旧部主力,一分为二,能听令于赤莲公子者,应是谢仪一方。”

赤怜撇着茶沫子。

肖言琅继续说道,“谢仪一方潜伏燕郊,且得知青冥是王璟澈是因画像。而张越一方是密信。”

画像与密信的区别不言而喻,画像所指王璟澈是青冥,唯一之人,而密信所指却非特定一人,只是某些形容某些特征。这也是姬子夏的预谋,便以日后,今日,桃僵李代。

肖言琅道,“姬子夏应是以羲族王氏嫡系的身份与张越联络,否则,张越也不会轻易相信。且他二人一直保有联系。

从前出使燕郊之初,张越指认青冥为王璟澈,却不设法将其带走。后来也说密信中只叫他将青冥是王璟澈一事告之于我。那时我想过无数可能,但无论哪一种,再是合理,也难圆其说——

王璟澈为王义康大将军仅剩下血脉,张越如此忠心,再是有复仇大计,首要之则也应当是将王氏小公子从我这仇人身边救出,从苍龙魁这炼狱中救出。

但他没有。

相反,燕郊谢仪一方,是在我即将出使时,得到王璟澈,即青冥的画像。只等着画像中人随我一同前来燕郊。画像想必正是出自赤莲公子之手。

谢仪之所以没有出手,也正是因为有赤莲公子在青冥身边,谢仪相信小公子无虞。”

茶沫子撇了许久,赤怜终于端茶轻抿了一口。

他心中顾虑被肖言琅尽数道破——凭他一己之力,未必能将青冥救出。

恒南王能去御前告发青冥,姬子夏定有准备防止他们一方劫狱,而此时,谢仪一方远在燕郊。况且,轻易劫狱,怕还要给姬子夏与恒南王送上一记大功。

如此,皇宫之中,便只剩下曜与肖言琅。

姬子夏等,又怎会放过曜与肖言琅。

赤怜垂下眼帘,光影摇曳,映着眼睫,衬得赤怜一双眸子生出失落的灰色。

平身恣肆,头一回尝到软肋的牵扯。

肖言琅心中微微一怔,倒是头一回,见着赤莲公子这般模样。

但赤怜很快便收拾了这显见的落漠,笑说,“或有一日,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这无寿刀刺向曜。”

肖言琅的心脏霎时便如遭受钝击,赤怜此言无疑叫他想及昔年璟阳之乱,终岁刀斩向王尉风。

“此刻修书,加急送至燕郊也需半月。”肖言琅道,“在此之前,还请赤怜公子相助。”

“王爷打算如何?”

“姬子夏炼蛊,其蛊定已种下。其一,需查明恒南王的兵马潜伏在何处,其二,若我等能炼出蛊物,种于其身,再驱之以制造混乱,祸水东引。”

“执萝手中应还有些蝎蛊。”顿了顿,赤怜叹道,“若能找到景舍,短时内必能制出大量蛊物。需此类蛊物存活时间极短,但足够引发城中暴乱,甚至一场兵变。”

赤怜放下茶盏,“若我离京寻找景舍,王爷可能保青冥无虞。”

“以命为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