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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还是没有找到吗?”

流泽抱着手中的碗迟迟不肯动作,里面是黢黑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苦味。

“之前我和初离猜测过他和失踪的魔君有关,神界能出现来自魔界的黑斑蝶,就说明我们猜的没错。”

流泽叹息道:“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小家伙我还是蛮喜欢的。”

明烛取了一包蜜饯打开放在流泽面前,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劝道:“您再不喝,这药就凉了。”

小心思被戳穿,流泽尴尬的笑了两声,勺子不停在碗里搅弄。

“究竟是哪位大夫配的药,如此难以下咽。”

明烛思来想去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一番欲言又止过后,吐出来两个字,“……初离。”

流泽呆怔片刻,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心道早该想到的。

“他的确有当大夫的资质。”

天气渐冷,流泽又许久不曾来过人界,便想着四处逛逛,可他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体不复从前,只是稍微折腾了几下就染了风寒。

明烛寻思去医馆找个大夫配几服药,正巧碰着处理完事务回来的初离,他豪言道自己曾在医术方面刻苦钻研,用不着大夫,找他就行,然后就去了外面倒腾一番带回来几副药材。

明烛按照他的方子把药煎好,谁料煎出来的药汁苦涩难闻,叫人难以下咽。

第一天的药流泽都屏气忍着喝了,结果从第二天开始就要用蜜饯哄着才肯喝小半碗。

要说没有掺杂私人恩怨明烛是不信的,奈何初离的药出奇管用,喝了没几顿流泽就好的差不多了。

眼瞅着流泽被苦药折磨,明烛跟初离商量着病好了就不喝了,初离却义正言辞道必须谨遵医嘱,落一顿都不行!

他也是担心流泽往后落下病根,只好捂着良心在流泽哀求的眼神下又端来一碗药。

到底是躲不过,流泽认命般闭上眼睛一饮而尽,然后飞速在嘴里塞上一块蜜饯。

看着面前的空碗明烛如释重负,让他日日逼着流泽喝药他心里也过意不去,“这已经是最后一碗了,明日绝对不会再有。”

流泽咽下蜜饯,欲哭无泪,“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明烛快速收拾好药碗捂着仅剩的一点良心逃离了流泽。

昨日他也是说什么都不肯喝,明烛才骗他说最后一碗,但今日实打实是真的。

明烛在静王府生活了数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他不禁感叹楸槐的能力是真的强,将这里还原的一毫不差,就连流泽进来后都恍惚了好久。

这里是他和流泽的家。

“外边这么冷,在这发呆当雪人呢?”

腰间环上一双强有力的臂膀,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气息和声音。

他纠正道:“还没下雪呢。”

初离声音中带了点疲倦,“快了。”

明烛反手向后摸了摸初离的脑袋,问道:“又是一夜没睡?”

初离趴在明烛颈间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味,迷迷糊糊道:“嗯,累坏了。”

明烛怕他现在就睡过去,拍拍他道:“你也知道外边冷,回屋睡去!”

被暖暖的身躯包围着,身上的人磨蹭着不肯起身。

“再抱一会。”

“你不冷我冷,起来!”这样的撒娇手段明烛司空见惯了,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最后初离还是被明烛强行搬到了床上去休息,几乎沾床就睡,都没有在他身上多摸两把占便宜。

这两日魔界又乱了起来,诸多大将不服初离代理政事,整合各路兵马在神魔之界发动战争。

好在神界在初离这些年的辛勤治理下卓有成效,镇守边界的军队不出三日便制服了那些起事的将领。

初离苦恼着这些人该如何处置,说到底他们来自魔界,他仅行代管之权不好越俎代庖引起更多不满,但他们扰乱边境就相当于向神界宣战,身为神君他自然有处置战俘的权利。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六星君分为两派各执一言,整天在初离耳边叽叽喳喳吵的不可开交,初离都被他们吵的头疼。

一觉睡到中午,初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被明烛叫起来吃饭。

明烛给他端来了一碗汤和几碟小菜放在桌子上,催促道:“这莲藕排骨汤是父亲熬了一上午的,你快尝尝。”

初离撇撇嘴,“他倒学会了烧菜。”

如今他们二人极少碰面,除非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处在同一场,见了面也鲜少说话,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往日跪在他脚边端茶侍候的下人,一夜之间成了他的岳父,他此生又是离了明烛不可的,那便只能跟着明烛喊流泽一声父亲。

身份对调的尴尬让他们谁也无法像往日一样正常面对对方。

初离深思熟虑了好久,虽说流泽不是那样的人,但他还是生怕流泽给自己使绊子,于是他决定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明烛认父那一日,刚敬完茶,初离突然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流泽面前,发誓一定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明烛娶回来。

明烛脸红的跟煮熟的河虾一样,流泽坐在那也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自己曾经的君上跪在面前提亲这件事。

从那以后明烛把初离训斥一顿,不让他再干这种当众丢人现眼的事。

初离自己也是难堪,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服自己,往后流泽就是他老丈人了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叫他挑到错处。

初离咽下一勺热汤,半天没了动静。

明烛感觉大事不妙,抢过他手中的勺子也尝了一口,随后将勺子重新塞给他。

“记得喝完。”

初离攥着勺子一脸“你在为难我”的表情。

“他就不是烧菜的料。”

“你去跟他说?”

盯着面前看起来正常的排骨汤,初离犹豫了。

为什么会有人能把汤熬的比药还难喝?

不会是在报复他的苦药之仇吧。

明烛把碗往他面前又推了一点,“喝了吧,别叫他伤心。”

“你也不怕叫我伤身。”初离放下勺子端起碗,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给干了。

“你皮糙肉厚的抗折腾。”明烛撑在桌子上,思考着该请个厨子来了,不然初离要是不在,早晚轮着他自己遭罪。

想到这他突然低笑一声,问道:“你小时候吃过父亲做的菜吗?”

初离还没从强烈的味觉冲击中缓过来,迟钝道:“啊?没有吧……”

“我吃过……他带我回来那一天我快冻死了,醒过来以后他给我端来这么一碗排骨汤,后来听小丫鬟说那是他亲手做的。”

明烛顿了顿,继续道:“可那时并不觉得难吃,反而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