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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巴雅尔一张脸涨得诶通红,大概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早已经将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心底又是愤怒又是羞耻,双眸都泛上了红,“我和三哥可是亲兄妹,娘娘你为了维护这个女人,既然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

“咱们好歹也一起住了这么久,平日里我也从未对你有过冒犯,娘娘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巴雅尔反将一军,将一切都说成是才希雅勒对她的污蔑,对此,才希雅勒甚至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脸上一直挂着冷冷的笑,“所以,需要我让人替公主收拾行李吗?”

“我就不走!”

巴雅尔咬紧了牙关,眼底都是委屈和不甘,“娘娘这样诬陷,对巴雅尔是巨大的侮辱,要是就这样走了,往后岂不是百口莫辩!”

要是换做旁人,听到巴雅尔这番话,多少都会有些犹豫,毕竟巴雅尔是公主,感情这种事情一向空口白牙的,想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来,实在过于困难。

但才希雅勒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转身跟林淳欢嘱咐了几句,让她多休息,别硬撑着,又吩咐了下头的人将院子里无关紧要的人都清出去,转身就走,对巴雅尔,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仿佛已经认定了,只要巴雅尔不走,她就一定会到可汗面前去揭发!

这样的淡漠,让巴雅尔有些站不住,狠狠的瞪了林淳欢一眼后,连忙跟了出去,然而才希雅勒根本不理会她那些试图攀扯的话,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全当根本看不到巴雅尔这个人一样。

无奈之下,巴雅尔只能暂时回到自己的住处,气得砸碎了许多东西后,还是让身边伺候的人开始收拾东西。

作为巴雅尔手里的刀,这个时候恩和当然要露面,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繁杂的院子,带着些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公主,真的要搬走啊?”

巴雅尔的心思,要说明面上的,没有人比恩和更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恩和将自己对待阿日斯兰的感情全都深深藏了起来,除了听从巴雅尔的吩咐做事之外,其余的恩宠根本不敢多争一点儿。

而每次,阿日斯兰好不容易去看她,也会被巴雅尔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叫走,对此,恩和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才希雅勒不管怎么说,都是阿日斯兰的生母,是可汗的女人,但她什么都不是,甚至到现在,阿日斯兰都未必记得她的名字。

恩和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和巴雅尔对抗。

巴雅尔显然还没有完全消气,瞥了恩和一眼后冷笑道:“不走怎么办?”

“难道真的让那个女人将事情捅出去吗?”巴雅尔咬紧了牙关,越说眼睛越红,“就算这事儿查不出什么,但哪怕只漏出一点风声去,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对此,恩和微微低下了头,将自己压不住的笑藏起来。

之前她还真的不知道,像巴雅尔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在乎自己的名声,“她也未必敢吧?”

“论起来,三少主远远不如公主您受宠呢,才希雅勒就不怕牵连到整个少主府吗?”

“谁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想的!”巴雅尔拍案而起,瞪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那人就是个疯子,从前不招惹也就罢了,现在撕破了脸,那个疯子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此,恩和倒是并不质疑。

当年才希雅勒还在可汗身边时并不受宠。

她出身低微,长得又不好看,偏偏还命好得了主子的一夜恩泽,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个活靶子,谁遇着都能欺负欺负。

刚开始才希雅勒还忍着,受些罚,被打了被骂了也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为她做主。

可那些女人实在闹得太过分,突然有一天,可汗最宠爱的阏氏踢翻了才希雅勒祭奠父母的火盆,当天夜里,一把大火将那人的住处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女人虽然没有死,可脸被烧烂了,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按理说那个时候可汗大怒,直接就要将才希雅勒处死,偏偏那时她怀上了阿日斯兰,还被巫医确定是个男孩儿。

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才希雅勒的保命符。

后面即便孩子生下来,旁人也都知道了她是个不要命的,也就没人再去招惹。

也就是因为这样,巴雅尔很清楚才希雅勒的那一句一起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对方根本没有给她留下商量的余地。

况且阿日斯兰才刚刚带着军功回来,就算可汗对他不喜,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责罚。

巴雅尔很清楚,她的心思若是被戳破,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哎……奴只是有些替公主惋惜,谋划了这么久才走到三少主身边,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就好功亏一篑,实在可惜了。”

提起林淳欢,巴雅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反而平静了下来,看向院子里那些忙忙碌碌的奴隶们,唇边勾起一抹笑来,“功亏一篑?”

“那可未必!”

巴雅尔微微抬起下巴,“等着吧,那个低贱的战俘,一定会为她的傲慢付出代价!”

对此,恩和不可置否。

她甚至庆幸林淳欢的到来。

就让那两个女人斗吧!终有一天,不会有人再能压在她的头上!

恩和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收敛起来,默默的帮着巴雅尔收拾东西。

而林淳欢在听说巴雅尔连夜就离开了少主府时,还是有些惊讶,主要是没想到那个傲慢的女人竟然会那么不经威胁。

才希雅勒只是说了几句狠话,竟然就这样妥协了?

林淳欢一边给阿日斯兰沾水润唇,一边和乌勒吉说着话,乌勒吉却对此并不惊讶,“大阏氏不知道,咱们这位娘娘可是个狠人……”

将才希雅勒的光荣事迹说了一遍后,乌勒吉也露出些不解来,“说起来,娘娘既然都忍了这么久,怎么今天就忍不了了?有点奇怪。”

“还有啊,大阏氏您也太硬了,巴雅尔好歹是公主,还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达尔奈可汗本就对您不满,您就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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