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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夜间越发冷了;

而孟府西南方的闺房内,

香炉中的海棠甜香氤氲着房中的每一处角落;

拔步床的软帐飘动不定,里头还不时溢出星星点点的暧昧之声。

——

“换一种欢迎的方式。”

这话一出,男人根本就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是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以往每次亲近,他多少会先温柔两下意思意思,但这次不同;火热的舌头直接闯了进去,然后便是一番毫无章法的搅动。

男人的动作粗鲁又莽撞,气息急切而又粗重。

本就睡意朦胧的孟缱此刻更是防线全然崩溃,男人火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席卷,孟缱被他亲得浑身酥软,一丝气力也无,双手虚虚的的抵在身前,却起不到一丝作用,反而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勾人意味。

羞怯最终被思念之情所战胜,她最终还是抬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思念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当一丝凉意袭来,藕粉色的贴身小衣被解了衣带,孟缱残存的一丝理智总算是得以寻回;

她按住他不安分的作乱的大手,嗓音娇软,

“不……不行。”

男人也被这一声止住了动作,他微微抬头,与她对视了片刻,但很快又忍不住低身继续亲她。

平时清冷平静的黑眸,此刻双目猩红,早被情欲淹没。

孟缱敏锐的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腿那里怎么感觉……

她略感不适,下意识的挪动了下身子,

“别动。”

男人忽地低声道,声音哑得不行。

孟缱被他唬得一动不动,但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让她好像、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

孟缱只觉脑中“嗡”的一声,随即一片空白。

这这这……

这要怎么办?

虽然说在他出征前,她有过豁出去献身的念头,但那是面对生死关头,不顾一切的冲动;

而今此一时彼一时。

没有正儿八经的婚嫁,她是做不到真的突破那一层。

男人粗重的喘息犹在耳畔,她想忽视都没办法。

“你……你……”

她语结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江珩抓过她细白柔嫩的手凑在唇边亲了又亲,寒冬腊月的天气,额角却隐隐地冒出了汗迹。

孟缱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太深邃、太幽深,一不留神便会被蛊惑。

江珩深呼吸了半晌,意欲靠毅力平息那股念头;

可她尚在怀里,又是这样昏暗无人的黑夜,

天时地利,他实在是很难做到清心寡欲。

孟缱小声嘟囔,“要不,你先松开我,去浴室那边清洗清洗……”

男人不怎么想委屈自己,眸光微转,“你帮我。”

孟缱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你,你说什么呢。”

当男人的宽大修长的手掌挤进她的指间,滚烫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脖间,

孟缱好像猜到了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的动静终于是平息了下去;

孟缱双目微滞的平躺在榻上,衣衫凌乱,脸颊绯红;

而一侧的浴房内依稀传来盥洗发出的水声。

被惊出去的意识陆续回笼,女孩慢慢理着衣裳坐了起来;

余光扫过地上的一方绣帕,铺天盖地的羞意再次将她席卷,方才的一幕幕又映入眼帘。

就在刚刚,

她的手、脚,

都失去了清白。

想想便羞愤难当。

孟缱深深怀疑,这男人在军营这一年是经历了什么。

怎么变得这般……花样百出,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江珩从浴室出来,衣冠整齐,丝毫看不出前几刻钟那副意乱情迷的浪荡模样。

孟缱也早已换了身新的小衣,重又躺回了床上。

至于方才那件……

早就被扔在地上,没眼细看。

男人大步流星来到床前,弯下身扣着娇小的人儿又是一阵缠绵悱恻的亲吻。

孟缱困意渐浓,不满的推搡着他,“别~我困了。”

“睡吧。”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听得孟缱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自顾自睡去。

她顿了顿,随后往里挪了挪,伸手拍了拍身侧的床榻,意思可以说是相当明显。

男人也没客气,不仅在她身旁躺下,还长臂一挥,将她纳入怀中,还把头埋在了女孩的颈窝。

温香软玉在怀,鼻息间全都是独属于她的馨香。

风尘仆仆赶路了的多日的男人很快就睡熟了,孟缱侧身而卧,静静地打量着眼底乌青、胡子拉碴的男人,没一会,也沉沉睡去。

……

等到她再度醒来时,身侧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床榻上的余温和身上的酸麻能证明昨夜不是一场梦。

摇摇铃铛,叫来了春香春月服侍着她更衣梳洗。

拜某人所赐,她身上星星点点留下了不少痕迹,而这些自然都被近身伺候的春月和春香看了个明白。

但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没有多言。

刚梳好发髻、戴上步摇,便听得屋外有小厮前来报信,“三姑娘,有贵客来访,老爷让您一同过去。”

贵客?

孟缱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哪家的贵客?”

小厮恭声回道:“是京城武安侯府的世子。”

果然。

所以这家伙在她这睡了一会就走是为了这会能光明正大的登门?

鬓发处忽然一阵松动,她抬眼,就看到春香春月又拿着别的首饰花样在比划。

她不解微微蹙眉,“你们俩这做什么呢?”

“世子来了,姑娘可不得好生打扮打扮。”

“这支步摇太素了些,姑娘,要不还是带这支牡丹攒金簪吧?”

“对啊,正好配前不久刘管事让人送来了石榴红交襟长裙。”

孟缱面无表情,“不用了吧……”

“久别相逢,姑娘不庄重一番吗?”春月奇道。

她伸手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腰,“你们俩丫头片子别装糊涂了;他昨日来没来,你们还能不知道?”

春月春香顿时无言以对。

二人面面相觑,继而讪笑,“果真什么都逃不过姑娘的法眼。”

“得了吧。”

“刚刚伺候我穿衣,真以为我没瞧见你们俩的眼神?”

孟缱说这话,也是羞愤难当的;

她真不明白,行军一趟,那男人怎么就能变成这样。

明明之前,她主动献身他都能强行控制住自己把她推开;

而现在,

想到昨晚的花样,她只觉得浑身又烧起来似的。

思绪飘飞之际,孟缱忽然想到从前看过的一些野史杂记,说是军营待久了的男人,身上狂野肃杀之气便会越发的重;

而且军营那地方又没有女子,成年的男人自然也就……

以前她只当这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

倒是确实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