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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船最为枯燥,哪怕是官船,空间也有限。

要搁以前,江珩宁愿日夜兼程、骑马赶路也不愿意在船上束手束脚的枯等。

但这次,

同样无趣的行船时光,因为有了父母在侧,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船上的空间有限,见的人更是,来来回回的都是随行的那些,

没有人打断他们一家人说话,也不会从哪突然来了张莫名其妙的圣旨又将他们一家分隔千里;

没有永远处理不完的公文军务,没有时时需要提防斟酌的朝堂争斗和尔虞我诈;

有的只是父亲、母亲还有儿子。

有时父子对弈,苏氏一旁观战,但父子俩往往不止于棋盘上的厮杀,嘴皮子上的较劲也是互不相让;

有时只是单纯的闲话家常,聊江珩小时候的事,聊家里亲戚谁谁家前不久喜获麟儿,江维成还会语气犯酸的来句他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聊千里之外的江令仪不知可安好……

再有时,索性没人说话,三个人各捧着本书,各看各的,什么都不做也是说不出的和谐安谧。

……

宁地藩王府

藩王的王宫其实就是小一号的皇宫,规制宏大,气派威严,华丽异常。

不过王宫虽然占地不小,但这些身份尊贵的藩王往往也都是妻妾成群、儿女众多,像周王和齐王就多次以王府人数繁多、王府规制不容为由申请扩建王府;

而在其他藩王那住不下的王宫,在宁王这却是根本住不完那么多的宅院房间。

无他,宁王的后宫太干净了,

干净的一只多余的母苍蝇都没有。

要是京城里的王爷,可能还会因此被朝臣絮叨、被皇父训诫;

可藩王天高皇帝远的不在皇帝跟前,皇帝又事务繁重,自然也就没功夫去管千里之外的儿子后院有几个女人。

但是——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某些大臣真的是比亲爹操的心还多。

书房内

江令仪坐在书案前,静静地看着宁地大臣们递上来的所谓“选美”议案的折子,宁王本人则是安静的站立在旁边,不时的瞟两眼妻子的脸色。

江令仪是越看越觉得,

这帮大臣们是真用心啊,不知道是真没有其他事可做,还是宁王的后院真碍着他们眼了;

这份选美的折子,字字句句,忠言逆耳,颇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呵——”

这声不轻不重、带着嘲讽和不爽的轻笑让一边的宁王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

“你也看到了,都是那帮不长眼的大臣,我绝对没有纳妾选美的心思。”

男人没有半分犹豫,见妻子面色不善,立即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江令仪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本来我今日收到爹爹的家书,心情极好,现在……都让你这帮手下给毁了。”

男人故意岔开话题一般,闻言应和道:“是嘛,岳父信中都说了什么?”

江令仪语气中满是艳羡,“爹娘带着琰清,三人一同下江南去了。”

“下江南?”

萧祁钰狐疑道。

“算算日子,岳父岳母也将将回到京城不久,怎么不在府里好好休整反倒这么突然就去了江南。”

女子美目流转,忍俊不禁,“你怎么那么笨,说到江南你会第一想到谁,这还不是明摆着的?”

“你是说那位孟家姑娘孟缱?”

“否则还能是为了谁?”

萧祁钰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江琰清和这位孟姑娘难不成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江令仪倒是不觉得,他们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现在,好像差不多也有一年了,也不算快。”

萧祁钰想得显然更深一层,“岳父岳母竟真能答应这门亲事不成?”

江令仪双臂交叉于胸前,不满道:“你这什么意思?”

意识到妻子生了误会,萧祁钰忙解释道:“我发誓,我对孟姑娘、孟家都绝无轻视之心,可这士农工商,多少年的风气都是如此,你觉得琰清与孟姑娘的事能有几分成算?”

江令仪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什么意思?难不成朝廷还有人想拿琰清的婚事做文章?”

“不对啊,琰清在谁眼里都明明白白是你的左膀右臂,若是他再与世家大族结亲,对你是再添羽翼,可对……他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这里的他,说得自然是太子。

萧祁钰轻笑一声,“你也说了太子没那么蠢。”

“那你觉得他会允许本王搭上孟家这条线吗?”

江令仪被这话惊得心一颤,她之前是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一点的。

“这……”

萧祁钰神色凝重,“萧祁晟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想在户部安插个自己人都难如登天,他怎么可能会让我结交上富可敌国的孟氏。”

“说白了,这世道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你说什么事 办不成?”

这道理江令仪自然都懂,“你是说太子那边会阻挠琰清的这门亲事?”

“阻挠也好、生事也罢,反正他们会有的是手段不让这门亲事顺顺利利的结成的。”

江令仪:“你的意思是……太子会对孟家下手?”

萧祁钰摇摇头,“老树盘根,孟家这棵百年老树即便是太子也做不到将其连根拔起;更何况,在孟氏没有巨大过错的前提下,贸然动一个名声极佳的庞大家族,怎么看都是一件蠢到不能再蠢的事,太子不会这么做的。”

江令仪逐渐意会,“是啊,孟家是一块肥肉,而且若是利用好了,更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太子怎么可能轻易将其毁掉。”

萧祁钰神色肃穆,“所以啊,琰清和孟缱的事,家里人自然都是乐见其成。”

“可一个是武安侯的世子,一个是江南孟氏的嫡女,不乐意这门亲事玉成的人也是太多太多了。”

江令仪本来是心心念念、都开始盘算着黄道吉日了,一听丈夫这么说,心里不免又担忧了起来。

萧祁钰握住妻子的手,无声的给予其力量与安抚。

“岳父岳母何等精明,咱们能想到的事,他们必也想到了虑到了,还有江琰清,那家伙猴精似的,什么事能唬得了他。”

“再者,我们若是觉得太子一党那么容易就能得手,未免也太轻视了孟家。”

对男人压低声音的最后那句,江令仪若有所思。

“但愿吧。”

“琰清的脾性,俨然是早就把缱缱 放在心上了,任何敢拦这门亲事的人,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

萧祁钰:“我知道,你放心,为了防止这小子感情上了头没脑子,我立刻修书一封给江琰清,将厉害之处和他一一说明,他会明白的。”

江令仪无奈一笑,“那倒也不必,我弟弟也没有那么笨。”

“哎这可难说,向来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为夫平时也称得上算无遗漏,当年不也曾因为婚事被萧祁晟那厮设计。”

忆起往事,江令仪面上满是柔情蜜意,“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

“我现在只愿琰清和缱缱,也能早日像我们一般。”

萧祁钰将妻子揽入怀中,俯身在其脸颊轻轻一吻,“会的。”

“既然琰清的事说完了,那王爷是不是该继续解释一下这封折子?”江令仪巧笑嫣然,故意发问。

“额……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些就寝安置吧。”

说完,将怀中人一把打横抱起,随即大步流星往寝殿走去。

江令仪在下人的注视下红了脸,微微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什么羞。”男人不以为然。

而不久后寝殿内传来的动静证明——

此老夫老妻非彼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