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回答出乎老人意料。
老人细细打量少年全身。
那黑色衣服料色对比以往所见过上等丝绸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人嘴角露出笑意。
“明朗，你那身衣裳多少银两买的？”
明朗一时语塞。
对于老人家提出的问题，没正面回复属于不礼貌。
然而，全面告知，或许会引起误会。
明朗注意到身旁的女生紧张起来。
文莲所穿的衣服也是天蚕衣。
老人这一问，下次也会察觉到文莲衣服的特殊。
明朗往江雪那边看过去。
在喜欢你的人眼神中，满满都是你的模样。
江雪那俏皮可爱面容让李明朗放松。
明朗笑道：“这衣服是一位好朋友送给我的。”
老人道：“此衣名为天蚕衣，世间共有十件，也只有在祥和山林中才能找到原材料。属于一种吸收灵气生长吐丝的天蚕才行。”
明朗好奇地注视着眼前老人。
看似普通，对着奇物却能知晓一二。
“爷爷，您这个都知道！”
“明朗，祥和山林里的灵兽们可还好？”
明朗迟疑起来。
人族与灵兽的事情让他多加留心。
对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未了解，若告知他祥和山林里的情况，于灵兽们而言，属于无妄之灾。
明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文莲道：“爷爷，你就别为难李公子了。”
老人坐在凳子上，双手撑住拐杖。
“明朗莫慌，老朽祖辈曾与灵兽族打过交道，对于灵兽那边的情况有所耳闻。”
江雪来到明朗身边，笑道：“老爷爷，灵兽们对人族可不待见。”
明朗深知，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便会透露。
“爷爷，我带小雪和文莲去镇子上玩，过两天再来看您。”
老人道：“明朗，和爷爷说会话吧！文莲是女孩子家，很多事情不方便。现在你与江姑娘到来，正好陪伴爷爷。”
文莲拿来长凳。
明朗和江雪，还有文莲坐在老人正对面。
“好。那我们和爷爷聊会。”明朗笑道。
老人道：“祖父曾与吉祥如意，和祥和山林间的灵兽有过生意往来。灵兽们提供灵药、水源，那些东西对人有大帮助。
想想那些年头，百岁老人个个生龙活虎。灵兽们时常光顾逍遥村，与村民欢歌笑舞。
能想象得到那个场景有多美好，多温馨吗？有的灵兽还会为人族照看孩童，人族也会拿出食物来招待灵兽，多好的生活啊，就这样破灭了！”
明朗道：“爷爷，您的祖上那么辉煌，怎落得个这般境地？”
“孩子，事事有变。晶石可有听说？”
江雪笑道：“有。”
明朗握住江雪小手。
江雪配合地止住声，以免她说出不该说的话。
老人道：“晶石是山林命脉，一旦破土而出，附近数里生物将受到影响，寸草不生啊！本是和谐美好的风景，愣是让人族给毁坏了。”
明朗道：“我听说过，是易玉让镇上百姓去挖晶石的，与百姓无关。百姓也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才那样做。”
老人摇了摇头，冷笑道：“也不全是。其中难免有一些人，在看到有这般奇特石头，想用来换取钱财，好让全家图个温饱。”
文莲道：“既是温饱，何罪之有？”
老人道：“以牺牲灵兽们的家园来满足自家温饱，站在灵兽们角度来讲，便有罪。于他而言，便无罪。”
明朗道：“我认为还是有罪。”
老人道：“明朗些许何意？”
“爷爷您看啊，灵兽全心全意帮助人族，晶石既是山林命脉，也是灵兽们的命脉。怎能因为吃饱饭而却盗取晶石，让多数灵兽无家可归，灵药无法得以生长，水源也化为泥尘。”
“明朗所言极是。至少与灵兽们相处的时光中，从未听到有人饿死过。你看看现在，每日足有百余人活生生地饿死！”
江雪道：“消灭易玉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容易，易玉的能量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界，世间岂有对手！”
文莲道：“总不能一直看易玉胡作非为。”
老人道：“易玉本就强悍，加上他还有两大高手助攻。一个名为‘为所欲为’，另一个名为‘为非作歹’，光是其中一人，也难找到敌手。”
江雪道：“狼王能打赢他们两个高手吗？”
“这！”老人迟疑片刻，“江姑娘从哪听说狼王的名号？”
明朗连忙摆手道：“没有，我们，”
明朗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曾被遣往祥和山林挖取晶石，只是后来发生点意外，才让李明朗穿越到他的身体里。
“是这样的，其实我之前也去过祥和山林，和镇上百姓一同前去。”
老人道：“受易玉手下指使？”
“是。”
“这也难怪。狼族作为祥和山林秩序族群，听说过狼王倒不稀奇。对了明朗，你小小年纪，手无寸铁，是如何在狼族口中活下来的？”
明朗知道这个问题逃不开。
老人眼神来到江雪身上。
“老爷爷，您别那样看我，我……我是被灵兽所救，才没让狼给吃掉。”
老人眼中有光，笑道：“是灵兽们救了你。”
明朗趁势说道：“对啊，灵兽们一心想与人族和解，只因有个易玉存在，才没办法。”
老人仰天长叹：“苍天啊，你就长长眼吧，放过这些可怜无辜的百姓吧。”
老人目视前方三位年轻人。
“爷爷，您别多想，照顾身体才是主要。”明朗道。
文莲道：“邪不能胜正，爷爷，会有神仙来收拾易玉的。”
“神仙！”
老人看到李明朗和江雪时眼前一亮。
“明朗，小雪姑娘，二位师出何方？”
江雪轻扯李明朗衣袖。
明朗笑道：“爷爷又说笑了不是，哪有什么神仙啊。”
明朗态度真诚起来。
“是灵兽们教我的。”
江雪笑道：“对啊对啊，我和明朗的本领都是灵兽教的。”
老人道：“如此便好，看来灵兽为了与人族能回到以前的日子，真是煞费苦心。”
江雪道：“老爷爷，您知道那么多，那么您知道灵力有什么用吗？我有一个朋友，他能使用灵力，在我看来挺废物的，好像谁也打不过样子。”
明朗气愤地扯住江雪左袖。
江雪附耳细听。
“等着，我要让你天天晚上睡不着觉。”
江雪拉起衣服，道：“他还特别容易生气，老爷爷，您就告诉我吧。”
“哦~是这样啊。对于灵力一事，老朽倒听说一些。”
两人瞬间来了兴致。
“灵力的作用是增强速度、力量和防御，随着阶段提高，能力也会随之提升。当然，还可辅用灵药来加速灵力提升。”
明朗道：“药可不能乱吃。”
老人道：“世间灵药绝大多数皆有相生相克之功效，合理服用不仅能提升灵力，还可使得体魄得到增强。”
江雪道：“体魄是什么啊？”
文莲轻声道：“小雪，体魄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啊？”
江雪轻微摇头，道：“我真不知道。”
文莲笑道：“就是一个人的身体素质。”
江雪心中大喜，自知收获诸多宝贝。
江雪趴在明朗肩上，在明朗耳边说道：“这些灵药可以卖好多钱了，我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明朗轻声道：“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啊？”
江雪撑起身，笑道：“不告诉你。”
明朗道：“怎么感觉你是在说我呢。”
“你姓暴吗？”
明朗观察他人眼神，招呼江雪把耳朵凑过来。
“暴风龙啊？”
“那个人是我男朋友。”
明朗一愣。
说的像是他又有点不像，忽然明白。
江雪说的就是李明朗，用男朋友三个字既表明态度，又让李明朗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