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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大堂。

已经许久到过这么多的人,许是都听到了风声,商家家业庞大,若是能从中分到一星半点儿便是足够他们过一辈子的了。

“哎呀,这老爷子将我们都叫过来,但是自己又不出现,这是什么意思啊?”一家的夫人抱怨了两句,若不是为了在商家分上一杯羹,她才不愿意来这个晦气的地方。

“是啊,咱们都在这儿等了多长的时间了。”

“......”

人群中传出一声嗤笑,“若是不耐烦,大可以现在就走,何必非要留在这里?”

这话说的冲,但是也在理,一边抱怨着一边还赖在人家的地方,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一时间旁边就有人议论起来。

被嘲笑的那夫人面子上挂不住,怒道,“谁啊,大庭广众下竟如此没有教养?”

“我看最没有教养的便是你吧。”众人纷纷给说话的人让开一条路,一个小姑娘从人群的后面走出来,腰间银鞭,衣角悬铃,像是一条条灵动的蛇,眉眼和商家老爷子十分的相似。

她眉宇间淡漠冷冽,桀骜的瞥了那夫人一眼,“今日来此的都是家父商场的老友,说句不好听的,这么多年商家帮助了各位多少想必各位都是心知肚明,如今商家有难,各位叔伯定是不会不帮的,对吧?”

说出这话,在场的人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商老爷子底下有五个儿子,但是只有这一个女儿,偏偏这个女儿喜好游历山水,时常在外,所以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位商家的大小姐,如今得见却发现她才是与商老爷子最像的一个,,举手投足间皆有几分商家老爷子年轻时雷厉风行的神韵和气度。

猜到了身份又如何,那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还是个没有长开的黄毛丫头罢了,心下便生出几分轻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丫头,几年不见,不仅这个子长了许多,这胆子也大了不少嘛,就是不知道你这趟回来,到底是为了你阿爹,还是为了商家的家产回来的。”

“叔母这话说的好笑。”六小姐靠在软椅上,嘴角讥讽,“商家是我阿爹一手创建的,我是我阿爹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为了家产回来的,也是名正言顺,不知叔母......”她瞥过去一眼,笑意纯良,“有何立场说的此话?”

那夫人一时噎住,若论亲疏远近,商家的小姐自然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只是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驳了面子,自然是不服气,“商家老爷子气度恢宏,如何养出了你这个咄咄逼人的逆女来,真是家门不幸啊,走了一个病秧子儿子便罢了,女儿竟也是如此没有教养......”

话还未说完,一道疾风猛地抽过来,那夫人一句惊叫噎在嗓子里,惊恐的着看着那道长鞭挥来,不过那长鞭擦着她耳边,带着一道凛冽的呼声,砰的一声将后面的桌子劈的四分五裂。

一时之间,堂中寂静无声。

那夫人已经被吓丢了魂儿,捡回一条命来,砰的瘫在地上,“你......你怎么敢..”

“有何不敢。”六小姐手里紧握着那银鞭,脸色冷的可怕,面向那夫人的时候更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已忍你多时,但是你实在不该说出那句话。”

“尤其提及阿兄的那句!”

阿爹和阿兄是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人,听到消息赶回来的一路上,不知累坏了多少匹马,可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皆是诋毁之词,直将刺扎入她的逆鳞,她不信,也决不许!

“哎呀六丫头!”一个在商家还算有分量的人开口道,“六丫头这是做什么,尽管你叔母出言不妥,但是到底是你的长辈,你如何也不能对着自家长辈动手是不是?”

“叔伯。”六小姐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我阿兄是何品行我比您更加清楚,不需旁人来评头论足。”

“更何况如今我阿兄英灵未散,在商家的主宅里,叔母如此说话,就不怕我阿兄听到了,回来找叔母叙旧吗?”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刚说完这句话,背后的帷幕猛地被一阵风吹的掀起来,发出瘆人的簌簌声,就像是有人在风中含糊不清的怒吼。

“看。”六小姐轻扯唇角,“说不定我阿兄现在就在叔母身边听着呢。”

一句话将那夫人吓得面色全无,“不.....不会吧。”她手指哆嗦着,“我......我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谁说的准呢。”六小姐温和的笑了一声,转身靠回软椅上,“你们既然都说我阿兄是个自私狭隘之人,又何必如此畏惧?岂不是显得更加懦弱无能?”

劈散的椅子杂乱的扔着,银鞭还握在六小姐的手里,自然没人敢再去触她的霉头,虽说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堂下安静了不少。

又过了许久,外面天色渐暗,才听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咚咚的拐杖触地的声响。

老爷子年近花甲,以往还能称得上一句精神矍铄,只是不过短短的几日,看着就苍老了许多,想必是过度忧思,伤心入腑。

“爹。”看到父亲如今的模样,六姑娘一时心酸,上前搀扶住他。

“老六?”商家老爷子咳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女儿不孝,没能陪在爹身边。”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跟着哽咽,“五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是要好,她心里的悲痛远远不逊于商家老爷子。

“好孩子。”商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一路回来辛苦你了,你阿兄他......”

年老丧子,换作谁都难以接受。

“爹莫要过于伤心,伤了身子。”六姑娘安慰道,“阿兄在天有灵,定是希望阿爹安康无忧,阿爹如此,阿兄便不得安心离去了。”

商老爷子仰头轻叹,眸光流动,“我儿,命苦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悲痛。

只是还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堆积了太多的话还没说,哪知生离便是死别了呢。

......